他將消息第一時間通知給了魏蘇慎,順便詢問白夜殤的傷勢。
“已經恢複七八成,”白夜殤猶豫了一下,問:“我師妹可還好?”
方杉:“除了行動上受些限製,其他方麵……”
話還沒說完,白夜殤忽然點頭:“那我就放心了。”
方杉用一種奇特的表情盯著他看,以剛開始見到的這對師兄妹之間的感情,白夜殤不該是細細詢問一番,為他的小師妹處處擔憂?
然而白夜殤沒有多問,反而主動和魏蘇慎說話,談論一些古籍,不時發出一兩聲由衷的感慨:“高見。”
方杉看了許久,忽然偏過頭,窗外明媚的陽光在茂盛的枝葉上錯亂反射,遠處還有幾枝從外麵院子伸進來的枝丫,像極了此時屋中的場景——
一枝紅杏出牆來。
離王是個雷厲風行之人,繼上次比武赴約,還不足一月,再次出遠門。
對比上次,這次出行的人不少,但卻格外低調,離王出發前再三交代,若是有人不小心泄露了身份,提頭來見。
這些行業裡的佼佼者多是普通老百姓,險些被嚇破膽,一路上可謂是無比小心,不敢多發一言。
許多人不會騎馬,坐的都是特質的大馬車,路上速度降下來不少。
方杉留意著周圍,除了幾個心腹侍衛,還有暗處跟著的隱衛,離王並未再多帶一人。
唯一有些意外的是,夢薰魅也在隊伍裡,卻是女扮男裝,不知道離王是沒看見,還是發現了裝作沒看見,任由她去了。
在方杉看來,後者的可能性居多。
倘若換作旁人,身份泄露的情況下還混入王府,絕對會招來殺身之禍,而夢薰魅一再逃脫,甚至根本沒有受到傷害,不得不說十分幸運。
方杉喃喃:“果然此人最可能是女主。”
他帶過的宿主比彆人吃過的鹽還多,靜下心來很快思索出為何這麼久都沒有碰到有更多交集的姑娘。
假使夢薰魅是女主,女配的出現多是在她和男主深入接觸後,因為嫉妒才跳出來,可現在,夢薰魅唯一接觸多的就是白夜殤,若是她和離王發生些什麼,才可能有那麼一兩個侍妾跳出來。
方杉歎了口氣,這樣下去,何年何月遊戲才能打通關。
惆悵的同時也不敢怠慢眼下之事,蝴蝶效應存在於任何一個世界,光想著把男女主往一起湊,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因為掉以輕心而亡。
好比離王現在的古怪,實在叫人捉摸不透。
晚上眾人投宿在一家客棧,離王現在對客棧有種莫名的抵觸,方杉站在他身側:“是否想起一個人?”
覺得他話中有話,但肯定是要給自己心裡添堵的,離王就沒追問。
野外很是吵鬨,外麵的蟬鳴聲讓人腦殼嗡嗡響。
方杉爬下來正要把窗戶都關死,突然翻進來一人,驚呼:“采花賊!”
魏蘇慎臉色黑的和夜色有的一拚,方杉攔著不讓他進來:“萬一你對我欲行不軌之事……”
話未說完,瞧見魏蘇慎目光變得陰暗。
方杉心裡咯噔一聲,暗道不好。
“難怪如此樂不思蜀。”魏蘇慎撈起桌上的酒瓶聞了聞,起碼是幾十年份的美酒。
“我沒喝,就是看看。”說完,打了個酒嗝。
“……”
魏蘇慎忽然覺得借酒澆愁是個不錯的選擇,竟然當著方杉的麵將剩下的半瓶酒喝了。
方杉呆若木雞,手指顫抖地指著他:“你、你……”
魏蘇慎看他呼吸急促,耐心等著對方緩過來,方杉用手捂著胸口,好半晌才不至於一口氣憋過去。
自己選的宿主,不能打死,方杉手指關節咯吱咯吱響動,強自忍耐:“月黑風高,你來翻我的窗,意欲何在?”
“偷香竊玉。”魏蘇慎回答的一板一眼:“這個答案你滿意麼?”
方杉想了想,認真回道:“一般。”
互看一眼,同時歎氣。
魏蘇慎坐下,自顧自倒了杯水:“隻一個問題,誰是男主?”
方杉使勁搖了搖酒瓶,一滴都沒剩,沒好顏色道:“說不準就你呢。”
魏蘇慎麵色微僵。
再看方杉,泰然自若,知道可能性不大。
“哪有這麼大的漏洞可鑽,”方杉撇了撇嘴:“我會想辦法試探,不過先要堪破離王身上的辛密。”
魏蘇慎微微頷首:“這麼多人一起上路,會耽誤不少時間。聽聞再過半月是太後生辰,離王不可能離開皇城太久,想必目的地已經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