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常情況下, 這時候應該仔細品味吻是什麼滋味。
然而方杉無暇顧及, 久聞接吻是在觸電中的思維放空,他的腦海裡卻是雜念無數。百轉千回中, 兩個疑問自始至終都在盤旋:
——宿主是不是被臟東西附身了?
——宿主腦子是不是壞了?
唇瓣上的溫熱離開,方杉重重拍了一下身後少女的肩頭,聽到吃痛聲確定不是在做夢。
魏蘇慎處在一種過度平靜的狀態, 淡淡問:“怎麼?”
方杉收起目中殘餘的震驚,用試探的口吻詢問:“殿下?”
魏蘇慎微微點了點頭:“666。”
不是假冒的……方杉眉毛一動,看來宿主是徹底瘋了。
太監從魏蘇慎吻上去的時候便低頭一直盯著腳尖, 佯裝什麼都沒看見。少女年紀還是太輕, 不能做到完全隱藏情緒,目瞪口呆地盯著這二人。
魏蘇慎冷聲問:“看夠了麼?”
少女如夢初醒:“你、你們……”
魏蘇慎:“新婚之夜在哪裡過,由孤決定。”
方杉本就是個沒羞恥心的,聞言隨意接話道:“不錯,在床上舒服, 在花叢中浪漫。”
“……”
收過良好教育的貴女哪裡聽過這種葷話, 當下羞的耳朵尖都紅了, 連禮節都顧不上,直接跑走了。
魏蘇慎瞥了眼身後的小太監,後者識相地退了下去。
方杉:“要開始麼?”
他很積極主動地跑到魏蘇慎麵前,紅色的衣服在夜風中鼓動。
係統平日裡也偏愛穿紅色,但很少穿這麼正統的紅色。
魏蘇慎收起目光中的些許驚豔,恢複一貫的麵癱臉:“說正事。”
方杉笑容滿麵:“真的不考慮?”
有一瞬間,魏蘇慎被美色所迷, 沒有把話說死:“先談正事。”
方杉找了片僻靜的地方,招了招手:“過來。”
魏蘇慎在他身邊坐下:“之前我們討論過做一天的皇帝,這點上需要承元帝配合。”
方杉:“有想法了?”
魏蘇慎緩緩說出一個人名:“李山。”
方杉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被皇帝弄死的那個?”
魏蘇慎:“知道的還挺多。”
方杉:“陳嚴之前說過一些。”
“李山是安王的人。”魏蘇慎道。
關於安王,原身的記憶倒是不少,這曾經是皇位的有利競爭者,然而誰都沒想到先皇最後把皇位傳給了當時最不起眼的三皇子,也就是後來的承元帝。
“安王對皇位一直不死心,尤其是在承元帝子嗣單薄的情況下。”魏蘇慎道:“李山是安王的一枚暗子,如果當初陳嚴死了,最有可能接任陳嚴位置的就是他。”
方杉理解道:“真如此,安王便有了軍隊的支持。”
“結果卻是功虧一簣。”魏蘇慎嘴角勾起嘲諷的笑容:“安王這幾年越發的低調,皇帝即便想找個借口處理他都找不到。”
方杉:“承元帝正值壯年,安王想要謀反,首先要找辦法毀了承元帝的身體。”
魏蘇慎:“宮中飲食檢查的格外嚴格,皇帝身邊的太監總管又深諳各種毒理,以往想要下手很難。”
方杉目光一動:“越秀國?”
魏蘇慎:“越秀擅蠱,和他們聯手算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方杉大致推測出他的計劃:“宿主想要說服承元帝將計就計?”
魏蘇慎:“人在處於弱勢的狀態下可以看清很多事。”
方杉:“關鍵是如何讓承元帝同意這個計劃。”
“循循善誘。”魏蘇慎挑重點講著,說到一半,抓住伸向自己衣領的手:“認真聽。”
方杉:“我有在聽。”
魏蘇慎:“複述一遍。”
方杉挑眉,迅速把前幾句話流利地重複,越到後麵聲音越小,小心偷瞄對方的表情,確定沒有在魏蘇慎神情中看出讓他停下的意思,底氣漸漸不足。
適才隻聽了前麵一段,之後忙著調戲,方杉當然不知道魏蘇慎又說了什麼,蒙混過關無果後,一臉深沉道:“宿主再這樣下去,會失去我的。”
魏蘇慎無動於衷。
方杉輕歎一聲,改為說好話:“世上再也不會有像宿主這樣的人,幫助我青史留名,陪我演戲,被坑還願意幫忙收拾殘局。”
見他目光有了觸動,以為是被感動到,正預再接再厲,魏蘇慎看穿他的想法,無情揭露現實:“我在為自己難過。”
“……”
“不必顧慮我的心情,”魏蘇慎淡淡道:“你繼續。”
方杉並不喜歡一個人表演,停止了這個話題。
兩人直到天快亮才回去,守在寢殿外的宮人個個低著頭,什麼都不敢說。
一盞茶不到的功夫,就有專人來收帕子。
魏蘇慎:“孤昨夜和太子妃在禦花園度過,沒有帕子。”
“……”方杉早前上他放點血,魏蘇慎不肯,原還以為對方會有什麼高明的解決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