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幾乎貼到她身上。
蘇綿感覺眼前一黑,看著麵前跳起的挺拔的身影,她愣了一下。
近距離裝逼,招架不住啊招架不住:)
劇組中有幾個熱血男青年一下子鼓起來掌,喊道:“好球!好球!”
“不打了。”段巡揮了揮手,拿起一旁放在地上的礦泉水,灌了一口。他發梢帶著些許閃著光的汗珠,如果現在不是上課時間,估計會引起一群少女的尖叫。
他這身段,這身高,放眼整個劇組都算是優越的了。
楊彬也跟著段巡下了場,劇組換了兩個人上場,而觀賞度已經沒段巡在的時候高了。
“你倆不務正業跑來打球?”路夏看著坐在一旁休息的段巡和楊彬,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幾個億的生意都沒意思了?開始退休生活了?”
“姐姐,打籃球是年輕的運動好不好。”楊彬喘著氣,和路夏杠上。
“年輕的運動跟你有什麼關係?”路夏雙手環繞於胸前,氣勢完全不輸給楊彬,“國外呆夠了,開始回國混吃等死了?”
“跟你個小丫頭片子有啥關係?”
“國外幾年,說話腔調怎麼變得這麼怪?你京城的朋友還願意和你玩不?”
“我這普通話有什麼問題嗎?”
“問題大了。”路夏實在是受不了這時不時夾雜著英文,一個個漢字被斷句組合成英語單詞的讀法,聽著難受。
“我同意路夏。”一直沒發話的段巡說道。
“你們倆小兔崽子一點都不尊重長輩,還是小蘇綿好……”
段巡突然一下站了起來,拿著手機直接走了。
“這搞什麼?”路夏不解。
“還能搞什麼,找小蘇綿去了唄。”
此時蘇綿已經換上了日常的衣服,謹慎起見,她把衛衣的兜帽戴上,柔軟的長發順著肩膀落下,踩著一雙Nike Air Max 97銀子彈。她本來跟王青住在一個房間,可王青工作繁忙經常到處飛,於是路夏立刻向她請纓,兩個人就住到了同一個房間裡。
臭味相投的惡臭姐妹在一起,什麼攝影表演工作壓根沒了意思,每個深夜兩位花季少女都在為新出的包包和漂亮的愛豆尖叫呐喊。
不過這兩天,路夏的工作比蘇綿還要忙,於是差遣她買點零食放酒店房間裡。
蘇綿習慣性地在等紅綠燈時拿出手機,看到段巡給她發的消息。
【你人呢?】段巡問道。
蘇綿直接一個定位發過去,又附上文字【便利店買點吃的。】
蘇綿剛走進便利店,便利店的門又再次打開,隨著一聲“歡迎光臨”的機械音,段巡出現在了蘇綿的麵前。
段巡仍舊隻穿著那件黑色的衛衣,高大的身軀在小小的便利店裡顯得更加高挺,像是巨人進了蝴蝶仙子的糖果屋那般。
“來結賬的嗎?”蘇綿笑著逗他。
段巡兩隻手揣兜,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一副生悶氣的樣子反倒是他最正常的表情,隻是淡淡道:“做夢在?”
“你失去了存在的意義。”蘇綿撇了撇嘴,往購物籃裡扔了兩碗冬陰功味道的泡麵,抬起頭掃視貨架,下意識地拿了袋黃瓜味的薯片,然後是兩瓶藍莓味的果粒酸奶,還有金屬小盒子裝的薄荷糖。
“蘇綿。”段巡突然聲音裡帶了點笑意。
“嗯?”蘇綿揚起頭,望見他眼角上揚的眸子。
“你怎麼淨買些我愛吃的。”
!!!
蘇綿猛然回過神來看向自己的購物籃,她剛剛壓根處於無意識狀態,竟然這麼熟練地全部選了他吃的東西。
她在想些什麼玩意兒?
“你腦子裡都是些什麼危險的想法!彆自作多情行不行!”蘇綿心虛地撇開小腦袋,兩隻眼睛有些慌亂地眨了眨。
段巡朝蘇綿邁進一步,眸子望著這個穿著湖藍色衛衣的小家夥。
霞光透過玻璃,落在貨架之間,秋日的瀟灑一掃而儘,就連晃眼的銀杏樹葉都在黃昏下變得曖昧而旖旎。
蘇綿舔了舔唇。
她是素顏,眉毛淺淺柔柔,唇透出豆沙的粉。
“我……”蘇綿又想要解釋。
可嘴巴現在叛逆了!不是她想出聲就出聲了!
段巡突然伸出手臂,更加靠近她——
“這個我也愛吃。”
說您自作多情敢情您還接著演起來了??
隨著食物入籃的聲音,段巡往後一邁,兩個人又回到了正常的距離。他一副心安理得的模樣,像是剛剛他湊過去真的隻是為了拿吃的而已。
但其實,看著蘇綿有些慌張的模樣,他心情突然變好。
蘇綿送了口氣,抬起頭,咬牙切齒:“休想白嫖這些零食!”
“還以為你主動買給我的。”段巡雙手環繞於胸前,斂眸低看。
“收起你的幻想。”蘇綿是沒有感情的殺手。
蘇綿又隨便挑了幾樣,直接去收銀台結賬,拎著一大袋東西,抬頭問道:“你真的不打算請你的再生父母吃個飯?”
“……”段巡懶得理她,直接幫她把東西拎著。
送蘇綿到紅綠燈,為了避嫌蘇綿又拿過了自己的購物袋。
“下次請你吃。”段巡說道,“我等下就飛回去了。”
蘇綿點點頭。
霞光下,一高一矮兩個身影,拉得很長。
憋了半天,太陽都要真的下山了,蘇綿嘟嘟囔囔地說道:
“注意安全。”
“好。”
-
段家大宅。
坐落於帝都身價最高的彆墅群落區,段家大宅占地麵積大得過分,安保措施都是引進的國外尖端設備。
段家是民國時期才慢慢發展起來的,到了二十一世紀一舉成為帝都乃至全國最具分量的家族產業,像是病毒一般快速蔓延至各行各業,高明的手段使段家的地位越來越穩固。
特彆是段巡逐漸接手後,段家更是興盛。
段成國一個電話打到段巡手機上,命令他在晚上九點之間必須出現在書房門口。
段巡訂了最快的航班,一路馬不停蹄,在八點半才到達段家大宅門口。
此時客廳格外安靜,除了正在打掃衛生的阿姨,完全聽不到彆的聲音。
段巡算了算時間,段子軒這個時候估計還在晚自習,而段子軒的母親沈冰清一般這個時候還在外麵和其他闊太太做瑜伽鍛煉。
偌大的屋子,不帶血腥氣,卻也沒煙火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