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玦歎氣。
一條藤蔓穿透了魔教教主的大腿,頓時噴出大股鮮血,魔教教主猝不及防的慘叫一聲,隨後緊緊咬住牙關。
他的鮮血在水裡擴散開,一顆、兩顆、三顆……無數課魚頭露出水麵,麵目猙獰的鮫人埋伏在水下,貪婪地看著流血不止的魔教教主。
邵玦最後問了一遍,“混沌之鏡,會不會來到靈光寺?”
魔教教主冷笑。
“那樣珍貴的神器,怎麼可能帶著到處招搖,你想埋伏在這裡襲擊他,是打錯了算盤!”
早這樣說不就好了。
邵玦又問:
“明弈為什麼能夠打開混沌之鏡?”
魔教教主啐了一口血,“不如我們來做一個交易。”
邵玦不太感興趣地敷衍道:“哦,你說。”
“我們就此罷手!你想要混沌之鏡,無非是想在靈氣徹底枯竭前離開這個世界,既然如此,我們的目的就是一致的。”
魔教教主緊緊盯著鮫人,想要從對方的神情裡看出哪怕一絲的動搖。
可惜鮫人沒有。
他表現得興致缺缺,甚至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魔教教主咬牙,“我可以說服繁星城主,讓他拿出混沌之鏡,聽你的意思,明弈似乎已經落在你手裡了,既然如此,我們不如聯起手來,用明弈打開混沌之鏡,一起離開這裡。”
邵玦想了想,“好吧。那你先回答我,為什麼明弈能打開混沌之鏡?”
魔教教主惡聲惡氣道:
“混沌之鏡隻在萬年前打開過一次,那次打開鏡子的也是一位混沌之體,之後修真界便默認隻有混沌之體才能打開鏡子了。”
“原來如此。”邵玦確定了自己的猜測,“混沌之鏡之所以被人安上混沌二字,隻不過是因為打開它的修士是混沌體質……”
鏡子本身,並不一定隻認混沌之體這一個“鑰匙”。
或許,明弈之所以能打開鏡子,根本原因隻是因為——他是這個世界的天命之子而已?
若是如此,那明弈可以的,季沉歌也必然可以。
他心情愉悅的點點頭,“你們可以吃掉他了。”
等待許久的鮫人們歡呼一聲,一擁而上,魔教教主身上的藤蔓紛紛插進魔教教主的血管裡,吸取他的鮮血,猛魚們啃咬教主的大腿肉,連肉帶骨,一並吞吃入腹。
“等等!”教主滿臉驚慌失措道:“你答應了我的!”
邵玦嗤笑一聲,“騙你的不行麼。”
“!!!”
邵玦已然把魔教教主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肉歸鮫人,血液歸藤蔓,魔丹歸他,臉皮要剝下來留到下一個獵物那裡玩。
他笑著道:“吃歸吃,彆讓他死了,臉皮要趁熱剝。”
魔教教主張開嘴,似乎是想說什麼,一條藤蔓趁機鑽進他嘴裡,捅進身體深處,硬生生掏出了一顆渾圓的黑色內丹。
魔丹被藤蔓捧到邵玦麵前,在那之前還機靈的放在水裡洗了洗。
邵玦拿過魔丹,失望道:“就這?”
還沒麥麗素大。
教主的身體很快就被鮫人吃掉大半。
但他仍然活著,他睜著眼睛,滿臉驚恐,身體被啃噬的感覺這樣鮮明,鮮明得讓他絕望。
邵玦輕笑道:“你也不要太怨我。天道好輪回,你自己做過什麼,你自己心裡清楚,就算逃到另一個世界,也必然是不得好死的結局。這隻是提前打出CG而已。”
他一口吞下對方的魔丹,感慨不僅顏值不如麥麗素,味道也不太能打。
吱呀一聲,他身後的門開了。
邵玦回頭看了一眼。
季沉歌披著白色外袍,站在客房門口“看”著他們。
邵玦抱歉道:“是不是讓你久等了?”
季沉歌看不見被啃的隻剩下腦袋的魔教教主,但也從不斷傳來的咀嚼聲裡聽出了個大概,“天道好輪回,你也好意思對彆人說這話?”
邵玦笑魘如花。
“師尊現在認得我了麼?”
季沉歌冷淡道:“不認得。”
邵玦不太明白季沉歌奇怪的執拗,不過他還是大方道:“沒關係,隻要師尊還有興致睡我就行。”
季沉歌在濃重的血腥氣裡微微歪頭。
“你最近是不是需求有點多?”
邵玦頓了頓,“可我是鮫人,這是尊重人設。”
他笑著貼上季沉歌的身體,“你剛才說,我最近需求有點多……師尊,難道是我從前要的不夠多嗎?”
季沉歌淡定的把頭轉回去。
“沒有,你聽錯了。”
邵玦輕笑。
“師尊,說啊,為什麼不承認?”他用胳膊肘捅了捅季沉歌,催促道:“說啊。”
季沉歌冷淡的退開一步,回敬了一句:“尊重人設。”
藤蔓捧來一顆溫熱的人頭。
邵玦放開季沉歌,親自動手剝下魔教教主的臉皮,這樣細致的工作,他暫時找不到其他適合的人選來代勞,隻能親自動手。
季沉歌眉梢微動,似乎是有些嫌棄,但又本著他瞎子的人設,全當沒有看到。
吸飽了鮮血的藤蔓捧上魔教教主的人頭,花朵肆意綻放,是染滿鮮血後的紅豔欲滴。
這是以生命為食的死亡之花。
一條纖細的藤蔓順著季沉歌的手臂爬上了他的肩頭,在他肩頭扭了扭,季沉歌察覺到它的存在,和從前一樣伸出手,逗弄花骨朵。
藤蔓羞澀的扭動幾下,啵的一聲,給眼盲的季沉歌開出一朵可可愛愛的白色小花來。
季沉歌嘴邊染上一抹淺淡的笑,又很快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