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兒看起來是不是也不錯?”
宋嘉月手指拂過淩霄的葉片,笑吟吟問俞景行一句。
俞景行看她一眼:“所以這麼好的地方,你當初光想著藏私?”
“可現在不也是和你一起住進來的麼?”
宋嘉月說話的語氣很是有恃無恐。左右被發現了,遮遮掩掩不過多此一舉,索性大方承認。如果俞景行準備和她計較到底,今天自然不會和她出現在這裡。
穿過回廊走到他們住的房間,俞景行牽著宋嘉月的手進去。
當看清楚房間的模樣時,宋嘉月卻瞬間愣住。
一整個房間被布置成新房的樣子。牆壁上新貼一個大大的囍字,下方的桌案上正燒著一對大紅蠟燭,另供著各式果品。紅光浮動中,床榻上鴛鴦喜被喜氣洋洋。
這是做什麼?
宋嘉月滿心不解,扭頭看俞景行,才發現對方也在看她。
“後來一直想補給你。”
俞景行微笑,牽住宋嘉月的手往前走,“可惜不能像當初那樣大操大辦。”
宋嘉月根本沒有想過會有這一天。
哪怕是這樣小小的、屬於她和俞景行的婚禮,她同樣從未想過。
難怪非要磨蹭到下午才出門……
宋嘉月忍著淚,小聲埋怨:“你該早點兒告訴我的。”
“告訴你還算是驚喜麼?”俞景行笑,讓宋嘉月坐到床頭,扶著她的肩,“雖說隻有我們兩個,也要像模像樣才行。我讓秋月進來,幫你梳洗沐浴,好不好?”
宋嘉月咬唇點一點頭。
俞景行俯身在她臉頰印下一個吻,方才走得出去。
半晌,秋月領著兩個小丫鬟進來。
宋嘉月知道這是要做什麼,因而不聲不響,任由她們擺布。
沐浴過後,在秋月的服侍之下,她換上一身大紅喜服,複又梳妝打扮一場。大紅蓋頭落下來的時候,眼前光線變得昏暗,她一顆心莫名跟著緊張起來。
“小姐,我們在外麵候著。”
秋月小聲說罷,領上兩個小丫鬟退出房間。
未幾時,有人推門進來。
宋嘉月光豎起耳朵聽腳步聲,便能分辨來的人是俞景行。
紅蓋頭被挑開,她紅著臉輕輕抬眼,望向眼前的人。
俞景行亦是一襲喜袍,身姿挺拔、霞姿月韻,一如往昔的令人心折。
同一刻,俞景行眼底亦閃過驚豔之色。
他看到那雙眸子,湖水一般澄澈透明,又有如璀璨星子,閃爍著明亮的光。
宋嘉月感覺到他眼神裡的炙熱,被看得臉頰滾燙,禁不住垂眼。
俞景行卻笑,隨即朝她伸出手:“來。”
宋嘉月毫不猶豫將手搭在俞景行的手心,她隨俞景行的動作而起身,跟在俞景行身後,走到桌邊坐下。桌麵上擺滿山珍海味,一旁擺放著茶壺和酒壺。
俞景行沒有鬆開宋嘉月的手,單手執壺為他們各自倒一杯酒。
他卻不將酒遞給她,反而問:“要喝交杯酒嗎?”
宋嘉月看一看俞景行。
她不動聲色道:“你願意同我喝,我自然願意同你喝。”
“我定然是願意的。”
俞景行笑,把其中一杯酒遞過去給宋嘉月,“你若不願意,我也不答應。”
宋嘉月接過酒杯,不和他計較,俞景行同樣端起自己麵前的酒杯。兩個人互相看一看,便都笑著舉起酒杯,試探性伸出手,手腕相扣,小心翼翼將杯中酒飲儘。
“為什麼想補給我?”
擱下酒杯,宋嘉月忍不住想要問俞景行這個問題。
“你曾和舒寧說,如若可以選擇,不會願意嫁給一個自己不了解的人。那時你同我成為夫妻,你不了解我。可是現在不同了,我們不是對彼此一無所知。”
“所以想給你補上。”
俞景行微微一笑,“而且我想你會喜歡,會覺得高興。”
宋嘉月控製不住熱淚盈眶,視線變得模糊。
她也笑,認認真真說:“我很喜歡,也很高興……夫君,謝謝你。”
宋嘉月身體尚未痊愈,不能多碰酒。
俞景行也不多喝。
兩個人用過一頓閒情逸致的飯。
待擱下筷子,丫鬟很快進來撤走碗碟,又端來熱水給他們洗漱。
洗漱過,宋嘉月坐到梳妝台前,收拾妥當的俞景行走到她身後,輕手輕腳幫她卸去發間的環佩首飾。他似乎起了興致,取過雕花象牙梳,執意要幫她梳頭。
宋嘉月拗不過俞景行,唯有隨他去。
三千青絲如瀑散落在肩頭,襯得側臉、耳後、脖頸皮膚愈白,無端撩人。
俞景行眼簾低垂,臉上一片鎮定幫宋嘉月梳好頭。臨了,他將雕花象牙梳遞回給宋嘉月,待她把東西收好、站起身,又去牽她的手,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她。
“夫人,該安寢了。”
一句話方落入宋嘉月的耳中,她來不及回答,已被俞景行打橫抱起。
作者有話要說: 小俞的第一次我安排上了,我不是故意停在這裡的(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