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很快冷靜下來,美眸中蒙上了一層水霧,哀怨地看了白胥華一眼,悲切道:“既然白公子如此看待我,我無話可說!”
白胥華:“…………”
阮酥玉眼中淚水已經滾滾而下,更叫她那張白蓮一般的麵龐更多一分楚楚。
她提高聲音道:“但此詩確實是我所做,我問心無愧!女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乃阮家三女,若是剽.竊文章,便叫我被天打雷劈!”
她說完這句話,便含淚看了白胥華一眼,淚奔而走。
白胥華趕緊敲係統:“兄弟,能劈她一下嗎?”
如果她前腳立誓,後腳就被雷劈,傳出去可就是一大醜聞了。她再做出什麼事來,想要出頭,也比之前難上許多。
係統:“…………”
係統愧疚道:“……抱歉,宿主。係統沒有這方麵的功能。”
白胥華歎了口氣,係統頓時為自己的無用羞愧不已。
不能雷劈就不能雷劈,白胥華本來也沒有抱多大的指望。他麵向阮酥玉奔走的背影,微微搖頭,神色平靜地道:“可憐,可恨,可惜。”
他說完,抱起了琴,下了台,在諸人的注視下飄飄而去。
那與阮酥玉一起的商戶公子也似乎如夢初醒一般,連忙高呼一聲“玉兒!”撥開眾人狂奔離開去追人了。
白胥華沒他兩人跑得快,他下了台,把懷裡的琴還給抱琴上來的姑娘,剛剛還了琴,就被幾名姑娘連忙擁簇著帶離了前樓。
白胥華還有心思問她們:“紅袖姑娘可起身了?”
“公子還找紅娘子做什麼,您今日對的那人可是曾經退婚武安王的女子,她有人撐腰,怕是會找您的麻煩!”
說話的正是碧潭。
她記得眼圈微紅,聲音裡的焦急完全不曾掩飾,白胥華隻得安慰她幾句,又蹙眉道:“是我考慮不周,連累了春滿樓。”
“連累倒也談不上。”另一個姑娘輕聲細語,她道:“春滿樓還不怕她一個官家小姐,也不懼她身後之人。隻是您……”
怕是會有麻煩了。
白胥華道:“不必擔心,我無事。”
他的身份立場,從一開始就是與阮酥玉對立的,這一日是遲早的事。他有意拆穿她剽竊詩詞,也不過是將這對立提前罷了。
幾人一人牽著白胥華的袖子幫他引路,另外幾人挨在他身邊擋著彆人投來的目光,一路邊走邊說,正要越過中庭,卻忽地有一人從庭院牆上跳了下來,利落地擋在幾人麵前。
他緩緩抽出佩劍,道:“諸位娘子且慢。”
那是一個青年。
他容貌俊郎,身穿黑色衣裳,窄袖束腰,裹了綁腿,一副武人打扮。
看起來便很不好惹。
幾個姑娘都是麵色微變,隻白胥華一個依舊不動如山,淡然自若。他正想開口詢問,就被一人從後腰戳了戳,很有自知之明地閉上了嘴。
“這位公子可是沒人陪?”
一個姑娘掛起笑容,搖擺腰肢,想要貼上去,卻被青年用劍鞘擋住了。
她頓時僵住了笑臉,轉而道:“公子是哪家的人?此處可是春滿樓,您是要在這裡動刀麼?”
青年道:“並非如此,我隻是奉命辦事,還請娘子行個方便。”
他未收回劍,隻是從衣襟中掏出一方令牌,遞給那姑娘。
那姑娘接過令牌,翻看幾遍,見其黑木為底,反麵刻著蟒蛇圖案,還有青色玉石鑲嵌,觸手生溫,正麵上刻“武安”兩字臉色頓時更差了。
她小心翼翼將令牌遞回去,道:“……沒料到公子是為王家辦事,奴可能問一問,您是奉了什麼命?”
她一說王家,剩下幾個姑娘也紛紛變了臉色。
春滿樓中,王家與黃家是不常說的。若是說王家人——那便是指王府中人,若是說黃家人,那便是指皇宮中人。
這人被稱為王家人——那他要做什麼事,便不是她們能攔得住的了。
那青年道:“恕我不能多言,還請娘子讓開,我家主人想要見一見這位公子。”
白胥華道:“你家主人想要見我?”
頓時有人急得拉扯他的袖袍,卻被白胥華不動聲色地將衣袍抽了回去。
青年見他配合,也略鬆了口氣,他道:“我家主人見公子氣度不凡,對您一見如故,因此派我前來,請您一敘,還請公子移步。”
作者有話要說: 一開始想要寫這樣:
阮酥玉:我要是騙人就讓我天打雷劈!!——
轟隆一聲,一道雷劈了下來,把她劈成一塊焦炭,現世報。
但是想想看這樣好像對她太殘酷……
所以就不劈了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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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女主剽竊的詩詞是這一首:
詩經·國風·魏風《汾沮洳》
彼汾沮洳,言采其莫。彼其之子,美無度。美無度,殊異乎公路。彼汾一方,言采其桑。彼其之子,美如英。美如英,殊異乎公行。彼汾一曲,言采其藚。彼其之子,美如玉。美如玉,殊異乎公族。
有說法是說它其實是歌頌勞動人民自身,鄙視寄生蟲一樣的王公貴族,裡麵那位心上人就是勞動人民。
也有說法是說這就隻是讚美自己心上人的詩而已x說自己心上人英俊瀟灑,風流倜儻,就算是官兒也比不上。
所以我們……兩個都取了。
遊記和風俗誌異是我瞎幾把編的x不過風俗裡麵我記得確實不寫x
我們語文老師就寫我們這邊的風俗x像是春天去采麻曲曲(一種野菜)吃的事情不會寫到裡麵。
所以我就這樣寫了x如果不對勁請無視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