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我來做你的樂師(1 / 2)

凝玉實在是變了許多。

白胥華當初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還隻是個受人欺淩的稚齡少女。

而如今,她卻已經成了一樓花魁。權勢在握,精於算計,叫人看不清她心中思量。

紅袖沉默許久之後,終於開口。

“春滿樓的主人,料想你應當已是見過了。”紅袖道:“昨夜他本想來尋我商量些事,可我屋中未曾點燈,他便進錯了屋,被你喊了人,落得一身痛打。”

白胥華:“………………”一時真是表情都要崩了。

紅袖見他不複之前那般淡漠神色,露出一絲掩飾不住的驚愕,忍不住露出一點笑模樣來,道:“可是未曾想到?”

白胥華沉默片刻,才有些艱難道:“……確實出乎意料。”

“那公子意料之中的東西,又是什麼?”紅袖道:“您是個聰明人,想必,也是猜到了許多東西。”

白胥華微微搖頭,道:“不敢當。”

他道:“我本以為,春滿樓是楚國皇室所立。”

因此昨夜楚子徽,方才那般迅速地遣散歡客,讓本來喧鬨的前樓,隻是片刻時間就變得空無一人。

紅袖將他這話在腦中一過,便明白了他的某些意思,道:“實不相瞞,大楚皇室與春滿樓,其實毫無關係。武安王在春滿樓中能那般行事,也是因為與我春滿樓的主人,是關係極好的友人。”

因此,他才能假借那春滿樓主人的勢,將一乾尋歡作樂,正在興頭,又個個有權有勢的客人送出春滿樓。

兩人交換信息,各自心裡都有了些底,白胥華便直言詢問,“敢問武安王昨夜來此,到底是為了什麼?”

楚子徽夜中來此,總不可能是真的為了尋.歡.作.樂。

此刻的時間本是極微妙的。

楚帝如今六十大壽,而楚國近年表現又極為強勢,一直蠢蠢欲動,想要朝著其他三國伸出利爪,勾下一塊血肉來。

如今楚帝便趁此機會,大辦宴席,各國來賀,自然便有了許多試探機會。

如今燕、南、西涼三國的使者都已經齊聚,此刻再過小半月時日,便是楚帝大宴。到那時,便是百官賀壽,有各國來臨,可謂是世間難得的盛事。

而阮酥玉,自然也就不會放過這次出風頭的機會。

她先是在一名舞者將獻舞時大加嘲諷,設計毀壞了那奏樂琴師的琴,叫請來那舞者的武安王大失顏麵。

隨後又在楚國聲譽有損時,毅然出頭,以一曲驚鴻舞贏得了喝彩一片。

之後燕國世家公子——此次燕國派出的使者出麵,為那舞者求情,也被她好一番辯論。

一場唇槍舌戰之下,那溫潤如玉,好似天人的景家公子景修然,也因她表現出來的才學對她傾心三分。

又因為她之前一舞傾城,實在動人心魄,更叫此次一齊露麵的三位青年才俊,人中龍鳳的美青年,都對她心生情愫。

其中楚子徽與南長隱不必多說,他們本就對阮酥玉有著極深的好感,此次也隻是將這份好感再一次加深。

而這三人之中,景修然卻是初次與她相見,這第一麵的傾城之色太過驚豔,叫景修然至此便將她留在了心上,之後的表現,也頗有些因她失魂落魄之態。

這些種種,本都應與紅袖牽扯不上什麼聯係。她深居春滿樓中,平日也隻是偶爾參加一兩次友人相邀的小會,可謂是一副再尋常不過的名女支模樣。

可是她擅舞。

春滿樓花魁紅袖,傾城傾國,舞技絕代,可謂是天下第一的舞者。

她初得花魁之名時,遊學四處,將將入楚的景家公子景修然,曾經夜奔兩日,千裡迢迢來到春滿樓,隻為見她一舞。

紅袖親自接見了他。

他們共度一夜,卻並沒有行巫山雲雨之事,隻是一人擊鼓而歌,一人趁樂奏舞。

一夜過罷,景修然重新上馬。他將要離去之時,朗聲笑道:“此生能見紅娘子一舞,可無憾矣!”

紅袖至此,一舞成名。

若是說舞,這世間無人能勝得過她。

因此白胥華在想,紅袖可是劇情中的那位舞者?

劇情之中,那名舞者並未真正起舞,之後女主跳起驚鴻舞,她就不再被提。

劇情也隻說了她容貌美豔,性格自大狂妄,麵對阮酥玉時,看她的目光十分輕蔑不屑,格外叫人火大。

從始至終未曾提起她的舞。

而她的名字,劇情之中也一直未曾提到,武安王也未曾明言。甚至到了最後,那舞者的去向,也未曾有人再提一句。

這一片劇情,關於那舞者的方麵都一片朦朧荒唐,不清不楚。若是直接叫人來看,定會覺得這一部分實在荒誕無稽,惹人發笑。

為一國之君獻舞之人,身份怎能不清不楚的呢?

區區一個舞者,又是有多大的熊心豹子膽,敢當麵對那位和武安王不清不楚,極有可能是武安王妃的阮酥玉表達出不滿呢?

這都是不同尋常之處。

可要是這人是紅袖,那事情便好解釋的多了。

不說她的身份,是因為她乃是煙花之地中人。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