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敢得罪阮酥玉,一是因她本就身份不凡,二是因為阮酥玉曾大鬨春滿樓,甚至傷了春滿樓中的姑娘。
一國之君的壽宴,怎會許一位勾欄之地的女支子獻舞?
若是直言,怕是即刻便會遭拒。
可若是等到那女支子一舞畢後,技驚四座,再說出她的身份——這一點小事便是無傷大雅,不再是問題。
而那費儘心思,給予楚帝如此一場驚喜的楚子徽,也會得到極大的好處。
可是那女支子還未曾來得及獻舞,就已經出了岔子。除了武安王當眾傷了顏麵,那絕倫妙幻的舞姿,也沒有在眾人麵前展現出來。
這種種地方,都顯得微妙至極。
紅袖牽起淡淡笑意。
她道:“春滿樓的各代花魁,都有一項絕技傍身。”
“武安王,便是為了我這一身技藝而來。”
紅袖之技,便在於舞。
“楚帝壽辰將至。”白胥華道:“武安王可是請姑娘於楚帝壽宴之時,往禦前獻舞?”
紅袖道:“公子果真聰慧。”
她雖然這般說,卻並沒有繼續解釋的意思,隻是帶著一點笑意,隻看著他。
白胥華卻已經明白了。
他昨夜方是見了楚子徽,用係統幫他閃了眼睛。出了這樣的岔子,楚子徽提出的訴求裡,再加上一個可有可無的白胥華,也是極有可能之事。
“姑娘可是缺一個樂師?”
“我不缺樂師。”紅袖道:“我缺的,是武安王一個人情。”
白胥華道:“好。”
“姑娘於我有恩,既有此意,我自然不應當拒絕。”
他欣然同意,又將此事歸為為恩所做,實在是極體貼小心。
紅袖卻忍不住微微蹙眉。
她似是歎了口氣。
可是這聲音實在太輕,又叫白胥華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可紅袖一開口,他就知道,那不是錯覺了。
紅袖道:“既然這般,公子與我,也就能恩義兩清了。”
恩情兩清,再無瓜葛。
楚帝壽辰獻舞之後,也就是他該1離開的時候了。
白胥華回房的時候,已經是夜裡。
他回來的時候,屋裡竟是沒有人等候,冷冷清清的,連燈火都不曾點起。
白胥華乾脆便不點燈,直接往屋裡去了。
桌上擺著尚且溫熱的飯菜,偏房的水還有些燙,顯然是剛剛備好不久。
他用了一些,忍不住歎了口氣。
“您怎麼了嗎?”係統終於找到機會出聲,“我已經把資料整理好了,需要發給您嗎?”
白胥華頭疼地揉了揉眉心,說:“等一下吧,我先吃點東西。”
他的身體是數據組成的,完全可以修改數據取消進食,但是有些時候,也很需要這種行為來緩解心情。
現在劇情已經初步鋪開一角,出現了很多劇情之外的東西,這些東西都需要他好好梳理。
不管是南長隱身上的牽絲蠱,還是實際上地位極高的紅袖,或者是那位身份神秘,出現的極其湊巧的春滿樓主人,都是很大的變數。
阮酥玉也絕沒有她表現出來的這麼簡單。
在原劇情裡的南長隱,那時也同樣該是身中蠱毒,但是這一點,劇情裡卻完全沒提。
他被阮酥玉救下,到底是被救了——還是徹底進了狼.穴.虎窩?
他身上的蠱毒,有沒有可能,是阮酥玉下的呢?
可阮酥玉又是怎麼下的手?
白胥華深深歎了口氣。
他用了一些飯食,隨後將東西收拾整齊。將食盒放到屋外之後,他便關上房門,寬衣解帶,沉入了水裡,在腦海中翻閱起了係統整理下來的資料。
作者有話要說: 好啦,補全x
謝謝小可愛雷陣雨轉【暴雨的地雷~
今天晚上還有三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