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胥華尚且沒有來得及說話,少年就已經插.回了兩人中間。
楚子徽想要觸碰白胥華臉龐的手,此刻已經落到了他的肩上。
少年蹲著身子,從他手臂下鑽過來,冒出了頭,整個兒擋住了白胥華。
楚子徽:“………………”
白胥華:“………………”
楚子徽默默地收回了自己握在白胥華肩上的手,白胥華也有些無奈,他試探性地摸索了一下,便按住了少年的腦袋,溫聲道:“彆鬨。”
少年麵容上頓時露出焦急神色,他轉過了身來,撲到白胥華懷裡,道:“你明明就是我娘子,自然該當與我住在一起!他要帶你走,真是不講道理,真討厭!”
白胥華哭笑不得,他輕撫少年頭頂,道:“歡.愛.之事,也得到你明事理了再說。我得先與這位朋友回去,處理些我自己的事。”
其實並不算他的事。
他此刻明麵上雙手已廢,楚帝壽宴,定然暗藏波瀾,他與女主站在彼此的對立麵,一著不慎,便可能落到對他極其不利的境地中去。
但他卻非去不可。
與危險相伴的,便是機遇。
就如阮酥玉,她在楚帝壽宴上大出風頭,名聲遍傳四國,此後發展勢力,因為她的名頭,多了不知多少便利。
若他真棄了這大好機會,便相當於將先機拱手相讓,這不是他會做的事情。
且他若是真的不去,便也過不去那三次新手任務了。
白胥華低聲哄誘好少年,才終於看向了楚子徽。
他的神色雖然沒有變化,語氣卻顯然的冷淡了許多,半點不及與少年說話的那般如春風細雨。
他道:“如今春滿樓的情形如何?”
楚子徽微微一皺眉,唯有此刻,他方才慶幸白胥華是看不見的。
他道:“春滿樓畢竟隻是煙花之地,近幾日的生意,可能會受到些影響,也不算礙事。”
畢竟春滿樓,可不怕生意少。
白胥華聽出了他話語中的未儘之言,微微蹙眉,沉思片刻之後,便道:“那恐怕是要叨嘮你幾日了。”
楚子徽終於露出了一點喜色,他唇角忍不住地往上翹起,忍了忍,方才忍耐下來,對白胥華道:“那等到你頭發乾了,我們便走罷。”
白胥華道:“多謝你了。”
他頓了頓,又道:“既然要走,此刻走便是了。若是耽誤了時辰,怕是要多生事端。”
——他該是怕金元回來,鬨出岔子。
楚子徽張了張口,想要說話,卻莫名有一股穀欠念攔著他,叫他說不出阻攔的話語來。
隻這片刻功夫,白胥華已經起了身,他手掌輕輕一晃,便握住了少年的衣裳——這人也跟著一起站起來了。
白胥華假做看不見,略有些猶豫地摸索上了他的腦袋,道:“哥哥先走了,你日後若是有事……”
他猶豫了一息,輕輕道:“你若是有事,便折一支梅花,來尋我罷。”
那時候他也該早離開楚國了。
白胥華心道,給他一個念想,日後也不必再見了。
便如他來時一般,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楚子徽要了白胥華來時那身衣.裳,又叫屬下留了銀錢,買白胥華如今身上這套衣物,便帶著白胥華離開了此處。
半路上竟然未有一人阻攔。
白胥華還敲了係統,問他金元在哪裡,係統給出的答案,卻叫他罕納極了。
——金元分明已經回了這裡,卻沒有出現,隻在暗處看著他們,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他畢竟不是攻略目標,確定了金元沒有阻攔他們的意思之後,白胥華便不再多管,與楚子徽一起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