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王的車架果真與禦金刀副首領的不同。奢華寬大,裡麵燒著碳火,鋪了厚厚的白狐皮子做的的毯子,又軟和又暖和,叫人生出沉沉睡意。
白胥華的頭發本已經被凍住了,此刻被這暖氣圍住,也重新恢複了柔軟。
待到車廂微微震動起來,他方才出聲,“為紅袖姑娘彈琴的琴師,可找好了麼?”
他對待楚子徽並無半點尊敬,隻是保持著該有的禮數。
可這些禮數,也隻能對一個普通人,不該是對著如今的楚帝九子,武安王的。
楚子徽對此卻毫無意見。
不但沒有該有的不虞,甚至心中還隱隱約約存著愧疚。那愧疚淡的像水,卻清晰且明了,帶著不該有的情愫,叫他連哄騙自己都做不到。
與這份異樣的情感來言,白胥華對他的態度便是再冷淡些,也是絕對不礙事的。
且不說他對眼前此人,生出了異樣情愫。
就隻是因為這人滿身風骨,能眼見他跪地行禮的人,又有幾個呢?
楚子徽壓抑下心中翻騰的情緒,對白胥華道:“……還未曾尋到合適的琴師。”
其實已經是有了的。
紅袖本就有自己慣用的琴師,叫白胥華來彈琴,不過是因他自己生出的私穀欠。
他想要與白胥華再見一麵,與他的距離更進一步,卻又不敢自己主動前來,方才出了這個混賬想法。
叫他意外的是,白胥華竟也同意了。
但隨後知悉的事情,卻又叫他清晰地知道——眼前這人,是因為紅袖同意的。
他似乎將對那位心上人的感情,都傾注到了紅袖身上。
不管紅袖想不想要,他人都會對紅袖的這份運氣又羨又嫉。
尤其是他。
他似乎一直在這人麵前不受待見,備受冷落。這本是從未發生過的事情,他理所應當該生出不滿怨憤之心。
但他卻從沒有那般情緒,甚至隱隱惶恐,因為經曆種種,叫心中生出極其荒誕的猜想。
紅袖是否,就是這人放在心中的那位心上人呢?
他又是否……就是那位似乎忘恩負義,將他囚在地宮之中的——叫他厭惡的那人呢?
白胥華的來曆,他生出的莫名幻境,這種種巧合,似乎都在將真相指向這個方向。
楚子徽惶恐不安,既怕白胥華知曉是自己連累他雙手被廢,又害怕白胥華失望難過,便隻含糊著說了還未尋見。
卻不了白胥華接著道:“既然未曾尋見,便任由我來,可否?”
可你的手,分明已經斷了手筋。手若是沒了筋脈支撐,便會綿軟無力,連拿碗筷都是問題,又怎麼彈琴?
楚子徽微微猶豫。他不覺得金元所說是在框他,卻也不覺得白胥華會做出如此不顧局麵的事情。
他一時想要詢問這人手腕的傷勢,卻又猶豫不決,怕問出口會叫他心生鬱氣,一時竟是不知該如何是好。
白胥華將一切看在眼裡,心知此刻,眼前這少年便大有作為的武安王已是心動了,便適時開口。
他的語氣冷而穩,似乎對此毫不在意,卻又隱隱有些歎息。
“不過是斷了手筋。雖拿不起劍,琴……卻還是彈得的。”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阿白的地雷(x2),麼麼嘰!!!
再抱緊芸樂ma一口,謝謝地雷!
好嘛,那我明天更新早一點。
_(:3 」∠ )_
大概下周一入v這樣子。
(v後應該是日六千的)【小聲.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