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方可見景修然的名聲之盛。
他似乎生來就是完美的。生於鐘鳴鼎食之家,又是家中嫡長子,家教極好,進退有度而長袖善舞。且容貌俊美溫潤,好似無暇白玉,風度翩翩文采出眾,品行高潔如池中白蓮,不染一絲汙濁。
他似乎從頭到尾,都是為了“君子”一詞而生。
這樣的人,實在是沒有幾個人能討厭得起來的。
白胥華自然也是如此。
在整個劇情中,阮酥玉最大的助力有四。
一個便是曾經被她退婚的武安王楚子徽,一個是南國韜光養晦,日後奪得南國帝位的七皇子南長隱,一個是如今尚無蹤跡,不知從何處來,卻有天人之能的隱士高人明台。
而最後一個,便是這在四國文人中,都有極高聲望的燕國公子——景修然了。
白胥華暗自感慨了一番阮酥玉實在會挑人,便在宴席間去尋景修然的身影了。
景修然如今是個君子,以往也絲毫不差,如今正是酒過三巡意正酣的時候,旁人便是再謹言慎行,此時也難免放鬆。唯有他一人正襟危坐,脊背挺拔得像是一株青鬆。
白胥華並沒有花費多長時間,便在一片紛亂中尋見了他。
景修然的模樣,與白胥華記憶中的那人,幾乎沒有什麼差彆。
他長眉修目,五官極其端正,長發一絲不亂,一身燕國官袍,哪怕是在看靡.靡歌舞,神色也是認真的。
他身旁坐的,也正是一位熟人——那是一位女子。
她一身雪白衣衫,頭發挽作淩雲髻,容貌並非極美,隻能算有些韻味,卻顯得淡而柔,好似一池清澈潭水。
“……她便是西涼聖女?”
能坐在景修然身邊,又與他身份相仿的,也就隻有西涼女國的來使——西涼聖女了。
“是安師姐。”
白胥華輕輕蹙眉,他尚且記得在劇情之中,這位聖女不但被阮酥玉奪了聖女之位,連青梅竹馬,自幼喜愛的意中人,也被阮酥玉霸.王.硬.上.弓,汙了清白,強行收入了後宮之中。
白胥華本來的想法,是在恰當的時候,推阮酥玉得到聖女之位,再設計她幾次,叫她失了在西涼的名聲,徹底毀去她掌控西涼的可能。原聖女的青梅竹馬,也是可以利用的一點。
可這都是在這位聖女與他沒有關係的前提上。
如今的聖女,是他曾經的師姐,名叫安離。與他曾經,也是關係極好的,待他更是一片真心。
既然是熟人,那他便不能再眼看著安離被阮酥玉設計,失了地位,又失了情人了。
白胥華心中難免慶幸,更覺得自己來這一趟收獲不菲。他又細細將自己注意的人看了一遍,南長隱與楚子徽都背對著他,他雖能看出是他二人,卻也看不見他們到底是如何情況。
這一連串事情說起來長,實則也不過小片刻功夫。等到白胥華終於去看阮酥玉時,小殿的門已經被人推開,他微蹙著眉頭回頭看去,便見到一位嫋嫋婷婷的清秀美人。
這是教坊司的舞者。
她身上穿著舞衣,麵上畫了精致妝容,纖纖細腰若隱若現,麵上神色挑逗,媚眼如絲。
便是容貌更勝她的美人,怕也是比不得她更來的銷.魂。
可惜如今的白胥華,尚且還裝著目不能視的病弱模樣。
他不等那女子出聲,便先行開口,道:“安娘?”
他聲音便如汩汨泉水,冷而清,此刻略帶遲疑,語氣卻是溫柔的,叫人聽了,能直從耳根酥到心底去。
叫人不由去想——有著這般聲音的人,那麵具之下,又該是怎樣的麵容?
那女子麵上飛起紅霞,她未曾應聲,隻湊近幾步,想要摘去白胥華麵上的白玉麵具,一邊動作一邊道:“婢子並非是那安娘。”
她的手已經要碰到白胥華的麵具,卻被白胥華伸手握住了。
他的聲音變冷,道:“你是何人,又想做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好嘛,下一章就開始蘇蘇蘇蘇蘇(雖然可能是尬蘇)
(謝謝小天使芸樂和向往的的地雷,麼麼嘰!抱緊親親舉高高
講道理在寫這個姑娘的時候忽然生出了一種女裝大佬的衝動,揭起裙子比你大的那種_(:3 」∠ )_
所幸還是忍住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