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道:“難道不是?”
他這副模樣,與景修然有些莫名的相似,白胥華沉默著看了他幾息,直將國師看得,都覺得自己說錯了什麼,方才道:“你可以試試。”
國師道:“試什麼?”
白胥華低聲道:“試試……你能不能傷到她。”
——若說阻止一切最好的方法,其實很簡單。
殺了阮酥玉。
殺了她,這之後的事情便不會再發生,一切因果都會恢複正常。
這是最簡單的方法,白胥華自然是想到過的。
可阮酥玉直到現在,都還安然無恙,甚至叫白胥華采取了如今的舉動。
這便已經能說明許多事情了。
國師似乎被白胥華驚住了。
他皺起了眉,終於露出了一些鄭重的神色,兩人對視片刻,他似乎確定了些什麼,道:“你試過了?”
白胥華沒有回應。
國師頓了頓,他在原地轉了幾個圈,道:“要真想是你說的這樣,那她,還真不是個凡人。”
他想了想,道:“她真是人麼?”
“………………”
這一對父子的想法當真是極其相似。
白胥華頓了頓,方才道:“她的確是人。”
“那可真有意思。”國師道:“我本以為,我這般的例外,世間也隻有幾個。卻不曾想到,先見了一個你,又見了一個她,實在是有意思。”
白胥華回頭看了一眼。
殿門依舊緊閉著,通過係統的回饋,他也知道阮酥玉如今正在裡邊與葉十七說話,是根本聽不見他們在說些什麼的。
但他還是道:“我們換一處罷。”
這話,他之前就已經提過一次,國師卻未曾放在心上。這一次,他卻是應了下來,道:“去我那兒?”
白胥華頓了頓,他蹙了蹙眉,似乎有些不願,但也心知,這裡怕是再沒有其他更合適的地方了,便跟著國師重回了他殿裡。
“宴會可是結束了?”
白胥華直到此刻,方才詢問了景修然的事情。國師頓了頓,莫名對那小輩生出一點莫名的豔羨來,他道:“隻是小宴,幾個時辰前,人便已經走光了。”
白胥華皺起了眉,他道:“景修然未曾尋我?”
“當然是尋了的,”國師還不至於為這等小事扯謊,他道:“不過被我回絕了。”
白胥華的眉頭皺得更緊,國師道:“你與他不也是…………你在此處又沒有宅府,比起去他那兒,還不如住在我這裡。”
白胥華知曉他說的是什麼事。
白胥華此前與景修然有了一次糾纏,今日卻又被國師扯到了水底。他若是住在了景修然那兒,因這之前的事情,怕還是會有些不便尷尬。
而他若住在國師這裡,尷尬不適自然少不了,但國師也是有異術的人,兩人到底是有些話題可談的。
而且,若是有國師幫忙看著阮酥玉,也能防著白胥華出什麼其他的疏漏。
若阮酥玉此刻隻是劇情之中的那個阮酥玉,這安排的確是極好的。
可如今的阮酥玉一與楚帝有著牽扯,二已經發展起了自己的勢力。若是真將她困在此處,怕是會叫她生出逃離想法。
到時候叫她脫出掌控,事情便會難辦許多。
不若,從一開始便縱容著她,叫她的一切舉動,都處在他們掌控之中。到時收網,便也會容易許多。
白胥華不知曉國師到底知道了多少,他皺著眉,將其中的事宜說清楚了。
國師道:“不就是要她還能繼續與她那下屬見麵麼,這還不容易?我叫宮裡的人,不要阻攔便是了。”
白胥華默了默,他對國師道:“…………你當她是個呆子麼?”
一次兩次也就罷了,若是一直叫從前不曾有過,此時卻夜夜來訪的鳥雀落到燕宮中,還勉強可以以燕宮守衛疏漏來解釋。
可若是叫這鳥雀落到國師的殿裡,國師還一直未曾發現,那到底是國師虛有其表,還是其中藏著陰謀,這不是一眼,就能看清楚的事兒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