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清醒的時間愈發的短。
而他昏迷的時間, 卻慢慢推長了。
天色一直未曾放晴,細細地落著雨, 燕帝一邊忙碌今年馬上就要到來的水澇大災, 一邊時時關注國師的情況。
他本還有些懷疑白胥華的能力, 可是在發覺他人都無力判斷國師的情況,甚至所學醫理與國師的情況全都對不上之後,便沒了這些懷疑, 隻把白胥華當最後一根稻草抓著,麵容時時都是愁苦的。
——他年歲已大, 若再這麼熬下去, 怕也是要出事的。
白胥華猶豫一二, 提醒了他, 可惜燕帝身上的擔子,又哪裡是說放,便能放的呢。
國師病重的這一段時間裡, 燕帝也安排了人手去查詢呂國地宮的事宜,總領此事的人,是位剛過不惑的中年人。
他雖然已有三十, 麵龐看著,卻依舊是隻有二十歲的模樣, 頗為英俊陽剛。
這叫白胥華登時便生出了不詳感覺。
他與燕帝一提, 燕帝卻因手下人手不夠而為難愁茫, 他見到燕帝這般模樣, 便也不好再說些什麼。
隻將原本要下的命令換了一二, 與阮酥玉給去一些誤導。
雨停之時,已經是一月之後了。
燕帝肉眼可見地蒼老了不少,太子殿下卻仍舊是那個貪玩的稚嫩童子。
他雖然察覺到了宮中緊繃的氣氛,乖巧了不少,但到底也是沒有什麼大的進步可以稱耀。
宮裡的人麵容上,都掛上了愁緒。
這一段時日以來,國師的情況數次危機,幾乎就要徹底斷了命,卻又被白胥華硬生生將命提了回來。
但他卻也隻能做到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