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72章 第二份信函所說(2 / 2)

他畫技出眾,用的不是如今流行的寫意流畫法,而是融了曾經最開始的時候,學過一二的西方畫技。

這便叫他筆下的畫,顯得栩栩如生,簡直像是將真人拘在裡麵了一般。

他用略帶躊躇猶豫的語氣,在信件最後詢問,這畫上的人,楚子徽有沒有印象。

第一封信函送來的時候,白胥華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等到第二份信函送來時,他便將人逮了個現行。

——那竟然是個………一直為他打掃庭院的小宮人。

她似是也不曾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事,隻是本能地對此感到懼怕。

在她被白胥華現場逮住時,她的臉上,簡直要蒼白成一片雪一樣的顏色了。

白胥華未曾預料到那人是他,倒也無心探查這小宮人是怎麼與外邊的楚子徽的人搭上線的。他隻是微微蹙眉,道:“既然是予我的,便放在此處罷。”

小宮人蒼白著臉色,她眼裡含著淚,一時之間,似乎是不知曉到底應不應該放下信函,看著又可憐又可愛,簡直要讓人無奈地歎氣了。

白胥華道:“你若是方便,便幫我將這封信,回給給你信的人罷。”

他眉目低低地垂著,遞出一份折得整齊方正的信函來,那小宮人似乎是被他驚著了,抬起了眼睛,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

白胥華與她正對上眼神。

他向來喜歡這種天真無害的小東西,因此此刻的神色,也帶了一點仿佛是幻境似的溫柔。這一點微末的溫暖,頓時便叫那小宮人麵紅耳赤,幾乎連脖子都要紅一片了。

她驚惶地低下頭去,卻還是暈暈乎乎地,覺得——

國師大人,可真是好看啊。

簡直像是一尊白玉雕刻成的神像,直叫她看得暈暈乎乎,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白胥華還不知曉自己無意之間,便又撩了一個小宮人。

直叫對方春心蕩漾,生出無限的遐想來。

他送了回信過去,便又看了楚子徽送來的第二份信。

——這一次,比起之前的那一封信,要厚得多多了。

之前的信函,似乎是楚子徽極力壓抑之後的成果,而這一封信函之中,他卻像是自暴自棄了一般,再不掩飾自己的強烈渴求,細細寫了自己對白胥華的思念之情,詢問他何時可以回來。

——便是回不來也無所謂,畢竟白胥華之前便與他說了,此次一去,歸期要很長。

若是他回不來,楚子徽大可以自己去找。

白胥華看完信函,頗有些最初時,他與楚子徽還是師兄弟的時候,伸生出的恨鐵不成鋼之感。

——他實在是太過自我。

這一點致命的缺陷,在他才華的壓抑下暫時被隱藏,但若是到了大危機時,這缺陷卻會成為他落敗的關鍵。

白胥華將最後餘下的那些文字細細讀完,見這一整封信函,似乎都是楚子徽對他的傾訴之語,頓時便失去了興趣,隻將信函重裝入精致封皮,便點染了火燭,要將其燒毀。

——但在火舌即將要舔.舐上信函的時候,他卻忽然又想到了什麼,收回手來,重新將信函打開。

他將那一封簡直可以稱之為情書的書信燒毀了去,又細心展開封皮,輕輕嗅聞一番。

便露出了無奈的神色來。

他到了水池邊,將封皮浸入水中,便見上麵,淺淺地現出小字來。

他收回之前的話。

楚子徽的性子,怕也是沒有那麼自我的。

白胥華重新撈出封皮,細細一遍,便將紙張揉做一團,放到了一邊去。

——楚子徽那邊,果真是出了些事。

楚太子,被人刺殺了。

太子若是身死,最大的得利者,自然便是楚帝唯二的子嗣,深受寵愛的武安王——楚子徽了。

因此此事一出,幾乎所有人,都把懷疑的目光投到了楚子徽身上。

最為致命的是,楚子徽,的的確確,是有這個想法的。

但他自然不會這般廢物,做一次刺殺,竟然還會叫人躲過了去。

然而楚子徽知曉動手的不是自己,其他人卻是不知曉的。他瞬時,便陷入了極其尷尬的處境中去。

而事情至此,還遠沒有結束。

本就已經因為刺殺一事受了驚嚇,生了大病,在宮中修養的太子。

在病尚未痊愈之時,竟然就迎來了第二次刺殺,他一眼被廢,腳掌被削去半截,雖然保住了性命無礙,卻也成了個半瞎的瘸子。

楚帝的皇位,自然不能傳給這麼一個殘廢的。

因此,饒是華都之中流言蜚語如風吹起,但是楚太子的位置,卻仍舊是要換人來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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