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高玥抓住重點,看向滄溟海:“滄掌門,莫非,你們私下與魏女有過勾結?聽你的意思,你似乎挺相信她啊。西音深淵有機緣之事,難道不是她告訴你們的嗎?”
滄溟海回味從前,也覺得有些詭異,緩了一會兒才道:“你是說,連我們也被魏女給利用了?”
“不然呢?”
白筱看向高玥:“你有什麼證據?”
“我就是證據!”
老酒頭站出來。
他被抹去的記憶已經恢複,從靈根裡裡將與魏女的那段兒記憶取了出來。
魏女以鬼靈之事作餌,誘惑他進入了時空陣。
他硬闖時空陣,因此遭到時空老人的反噬,記憶區間受損。
老酒頭失憶後,被魏女騙到魔界,魏女利用潛水艇載著他,帶著他通過弱水河,來到了魔界。
不僅如此,魏女誆騙他,告訴他拿到競技場冠軍就能見到鬼靈。
實際上,魏女是把他賣給了茯苓,再利用他來逼迫高玥在競技場出手,而後茯苓便能用一個正大光明的理由,將高玥誅殺。
魏女的一連串計劃,都是為了借茯苓之手殺掉高玥。可她最終的計劃並沒有成功,而她計劃裡唯一的變數,就是低估了重越對高玥的感情。
……
老酒頭記憶裡的一幕幕在眾人眼前放映而出。
這一段記憶,完全可以證明魏女居心叵測,絕非是火彝族長老那般簡單。
而後,高玥又取出銅鏡,拿出了他們一行人在火彝村的經曆。
她掐頭去尾,去掉了魏女穿越的事,隻留下了魏女居心叵測,製造行屍病毒的中中罪證。
一番鐵證“轟隆隆”齊叩而下,魏女之罪被板上釘釘。
各大茶肆的修士、百姓,看完這一幕幕驚心動魄的事,皆震撼不已。
原來這個看似不起眼的火彝族長老魏女,竟如此神通廣大,暗中操控了這般多事。
茶肆裡,有人憤怒摔杯:
“這個魏女簡直天理難容!怎麼沒雷降下劈死她?”
“連四大宗都被她忽悠了,可見此女心思多縝密。若不是重越高玥來這一趟,可能大家至今都不知道,這些行屍到底是哪裡來的!保衛人間安慰的正道宗門,何時變得如此無用?居然還需要一個魔族來幫他們理清楚現在的狀況!真是可悲,可歎!”
有人沉默了一陣,才道:“到底何為邪,何為正?我竟有些分不清了。”
也有人破口大罵:“你們這些崇魔的人,都是什麼心態?你們以為這重越安得什麼好心?人間正道毀滅與否,跟他有何乾係?他來這裡,一定彆有目的!”
“是啊!一定彆有目的!”
就在茶肆眾人爭吵間,銅鏡內的重越終於開口說話。
有人吼了一聲“安靜”,茶肆內頓時鴉雀無聲,盯著懸浮在茶肆中央的銅鏡,目不轉睛,屏住了呼吸。
沉默良久的重越,終於開口:“我既入駐這淮城,我便要這對抗行屍的主將之權。以防有人私下聯係魏女,居心叵測。”
一直未說話的青峰宗掌門柳青峰,也笑眯眯開口道:“這恐怕不行,你一個魔道至尊,有何理由拿我正道將印?”
白筱冷嘲:“還真當這裡是你魔界,人人都要聽你的?憑什麼?”
重越冷漠地看她一眼:“憑我是世間至邪,憑我不允許有比魔族更邪之物的存在。憑我討厭,那些,不聽話的東西。”
滄溟海拍桌而起,怒道:“重越!你還真當我們是你魔界子民了?怎麼?你是不是想趁這機會,來我們人間割地?我告訴你,沒門兒!明日霧散日,是行屍大潮來臨的日子,你要真有本事,就獨自去殺行屍!你若能以一己之力把那群攻城行屍殺退,我便服你!”
滄溟海說的當然是氣話,可高玥立刻抓住重點,上綱上線:“如我師尊真有這個本事,你可願把行屍軍的將印交給我師尊?”
滄溟海被眼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氣笑了。
這丫頭,怕是沒見識過行屍大軍的厲害吧?
他笑道:“他若真能,我頭割下來給他當凳子坐!”
白筱聞言,也冷笑一陣,端起茶杯飲了一口,道:“若魔尊真能以一己之力,擊退行屍大軍,我也同意把將印交給他。”
現在城內拿將印的是高瑜苒,其它人說話都不作數,還得她發話。
高玥看向她。
高瑜苒雖不知重越用什麼方法躲過了雷劫,可她卻知道,重越已經身負重傷。
若在這中情況下,把重越推出去獨自對付行屍群 ,重越作為魔界至尊,必定騎虎難下。
若重越真的獨自去對付行屍,若是受傷,感染行屍病毒,必能成為主人手下的一員猛將。
至於高玥……
一旦高玥失去重越的庇護,她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殺了高玥,絕不留活口!
高瑜苒道:“好。若魔尊真的能在不借助我城兵力以及魔界兵力的情況下將行屍擊退,我高瑜苒便對你心服口服,必定將將印雙手奉上。”
高玥躍躍欲試,蒼蠅式搓手:“妹妹,既然都開始打賭了,不如我們再賭一樣東西?若我們能贏了,你便不僅奉上將印,還要把你腰間那枚玉佩給我。若我們輸了,我們身上任意一樣東西,隨你挑。如何?”
高瑜苒冷哼一聲:“你倒是會挑。好,姐姐你身上我瞧也沒什麼值錢東西,你的元嬰靈根,倒是對加固淮城結界有幫助。若你輸了,便留下元嬰靈根,如何?”
高玥隔空與她擊掌:“沒問題。”
高瑜苒看著高玥心有成足的模樣,心裡不由一陣冷嘲。
魔界的行屍病毒與人間的行屍病毒完全不同。
她認為高玥是自傲過頭,把人間的行屍病毒想得過於簡單了。
她內心冷哼:
——高玥,等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