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並未開燈,隻有一些工作著的屏幕還閃著幽幽的光芒。
“上頭在催了,那批投放的實驗體的,情況怎麼樣了?”剛走進來的男人在護衛的幫助下脫掉了身上的防護服,露出裡側深黑色的軍裝。
“目前一切正常。”研究院的院長頭也不回,認真的看著工作的屏幕。
隻是在男人走進後,隨手把一遝資料遞給對方看。
“沈嶽傳來了新消息,他聽帝企鵝說,有個帽帶企鵝失蹤了。”
“是你們做的?”院長頭上已經生出了白發,但在屏幕光芒的映照下,卻又顯得他精神了不少。
“帽帶企鵝?”男人眉頭緊皺,偏頭與身側的副手說了什麼,在黑暗中也能看到他的臉色很難看。
“不是,這幾年我們已經沒有這樣的任務了。”幾年前抓到的那一批進化動物,雖然解了人類的燃眉之急,但也算徹底打草驚蛇了。
聞言,院長這才看了他一眼,麵無表情的嗬了一聲。
男人壓了壓帽簷,額角青筋直跳,但他深深吸氣忍了下來,抬手將一章蓋了章的通知貼在屏幕上,“希望秦院長,可以配合軍方,例行檢查。”
“你們還想檢查出什麼,有關你弟弟的漏網之魚?”秦索看都沒看那張紙,拿起麵罩轉身走向了實驗體分區,抬手刷卡,“那你要失望了。”
男人低著頭,神情隱在帽簷投下的陰影中,語氣中聽不出喜悲,“秦院長,現在後悔也晚了,希望你不要忘了,自己是怎麼爬到這個位置的。”
秦索看著那些實驗體,原本筆直的背脊像是受到了重擊一般彎曲,整個人瞬間蒼老了許多,“查完快走。”
族群內,源端著一碗熟肉,一邊笑著和好奇他經曆的族人打招呼,一邊往家走。
但是這次他有意的繞到了偏僻的小路,餘光中確認周圍沒有族人了,才將手中的木碗小心的放在岩石上。
這碗要是翻了,瀧霜絕對會生氣的。
源有些頭疼的歎了口氣,轉身看向後方,“朋友,你跟了我一路,有什麼事麼?”
“咳,源先生。”沈嶽巡邏的時候偶然看到了源,恰好他和塘泉的巡邏時間到了,他就直接跟了過來。
沈嶽其實並不是軍人,他隻是報名誌願者後,有幸返祖為帝企鵝,參加了一段時間訓得練,勉強合格就被派出來做任務了。
但是這麼輕易的就被源發現,也是他沒想到的。
沈嶽大大方方的走了出來,他還是決定直接問,“源先生,我叫沈嶽,我其實就是想問問,您認得…謝君源麼?”
沈嶽覺得,就算他認錯了,也是能糊弄過去,畢竟自己真的可以變成帝企鵝。
源眸光一閃,歪頭疑惑的問道:“不認得,也是進化企鵝麼?出什麼事了?”
意料之中的答案,隻是沈嶽總覺得還有哪裡不大對。
“偶然聽過的名字,就覺得…和源先生的名字好像。”沈嶽撓了撓頭,靦腆一笑,“那我送您回去吧,現在單獨活動,挺不安全的。”
源思考了一下,點了點頭,“那就麻煩你了,說實話,我剛剛發現有人跟著,還真被嚇到了。”
“應該的!我們巡邏隊就是要保護大家安全的!”沈嶽有些驕傲的站得筆直,完全沒有發現源話裡的矛盾點。
如果源真的被嚇到了,為什麼還要故意走到偏遠地方,還主動把他引出來?
沈嶽殷勤的幫源拿著木碗,一路上就像個活力無限的幼崽一般,鍥而不舍的和源搭話。
“源先生,你是怎麼找到伴侶的啊,我聽說你也是今年才進化的……啊!如果為難的話就當我沒問!”
源輕笑一聲,“這有什麼為難的。”
他又把被瀧霜救了自己的事講了一遍,這次他故意誇大了緊張感,把沈嶽唬的一愣一愣的。
“總之,是緣分。”帝闕看到沈嶽一臉驚歎的樣子,抿緊唇角才能抑製住想笑的感覺。“我到了,你也進來歇歇吧。”
“剛到族群不久吧,生活上有什麼困難都可以和我說的。”源抬手把那木碗放在了最頂層的隔板上,借著感謝地名義把沈嶽帶到了轉彎後的內側空間。
就在沈嶽局促的擺手時,忽然被源推了他一把,緊接著腹部就傳來劇烈的痛感。
他被源偷襲了!
沈嶽忍下來源的這一拳,迅速拉開距離起身想要回擊,結果三兩下,就又被源製服了。
“小子,你就這麼點能耐,還敢來試探我?”源鉗著沈嶽的手臂,按著背部將他壓在地上,“還是說,他們實在是無人可用了?”
沈嶽身上的痛感遠沒有心中的震驚來的強烈。
居然是,果然是。
“謝軍長!你為什麼…”
“噓。”源抽過一旁的麻繩,麻利的將他捆住,“省省力氣些,也能少吃點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