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
夏珥微笑地切斷對話,插入音樂。名為沉寂的杯子,溢出了孤寞的水,夏珥掃視著過於空曠的直播室,因說話而努力忽視的疼痛又湧了上來。
要找點東西轉移注意力。他這樣想著,然後,一個人名驀地跳入腦海,火辣辣地燒烤著神經。
陳沃民……
……應該是巧合吧?夏珥有些不安地想著。警察都鑒定是自殺了,而且、而且還有遺書啊……難道上次打過來的就是他本人……不會吧……
夏珥的胡思亂想引起了不安,接下來每次電話鈴一響,他的神經就會反射性地繃緊。
真像是一個不知所雲的笨蛋。
時鐘的指針逐漸逼近了6點,夏珥望著逐漸發亮的天空,沒有察覺自己稍稍鬆了一口氣。
“鈴——”
電話再一次響起,或許是因為天亮的緣故,夏珥安心而愜意地接通電話。
“你好,這裡是《傾聽》欄目,請問您怎麼稱呼?”
十分流利地說完開場白,夏珥等對方開口。電話的那端很安靜,連呼吸聲都聽不見。
“是我。”
夏珥的瞳孔猛地放大,是那個說要殺死陳沃民的“他”!
“時間不多了呢。”那低沉的、仿佛滲入
靈魂深處的聲音沉沉地將光明壓製。“那隻能和你說一聲,接下來的是……”
夏珥隻能愣愣地聽著,手腳僵硬得無法動彈。
“神田天香。”那人帶著磁性的聲線溫柔得仿佛在念著情人的名字,低低的,沉沉的,壓得夏珥喘不過氣來。
“……咯噔。”
等夏珥猛地回過神時,電話那端早已掛斷久許,徒留餘音。
***
嘀噠,嘀噠。
是水落在池子裡的聲音。
滴,滴,滴。
是時鐘在不緊不慢地在走。
噠,噠,噠。
是……他麼?
女人穿著一身寬大印有櫻花的緋色和服,跪坐在榻榻米上。筆直如同瀑布般的長發散在四周,她如同被蛛絲纏住的鮮豔蝴蝶,呈現出一種破敗的殘缺美感。
突然,女人原本沒有表情的臉蛋興起淡淡波瀾,死寂的黑色眼珠燃起越來越明亮的光,如同撲向火焰的蛾。她抬起頭,玻璃珠似的眼眸倒影著黑暗。在她對麵,黑暗垂下了頭,俯視著仰頭的她,纖細的脖子如同垂死的天鵝般優美。
黑暗在微笑,低沉的聲音繚繞著所有的一切。
“準備好了嗎,你想要飛走麼?”
她閉上了眼,將甘甜的毒深吸至五臟六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