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哥,咱真不去嗎?”歡戈搬了個小凳子,坐在陶曉東身前,仰頭看著他。(百度搜索 d O W N每天看最新章節.)
陶曉東低頭看著稿,說:“不去。”
“會不會不太好?”歡戈眨眨眼,小聲問。
陶曉東說:“沒事兒。”
“哦哦。”歡戈點頭,“好的。”
歡戈湊頭過去看了看陶曉東手裡的稿,問:“是誰的呀?”
“安東的。”
歡戈稱讚道:“好看。”
他還沒怎麼入門,看不懂圖,凡是店裡的圖他都覺得好看。陶曉東看他一眼,笑了笑說:“好好學。”
“好好學呢。”歡戈聽話道。
剛才他們說的是個紋身展,他們這兒下月要辦個大型展,規模不小,大動作。主辦方是北京來的一位紋身師,來頭不小。這是陶曉東地界兒,他來這邊辦展,於情於理得跟陶曉東打聲招呼。招呼確實打過了,挺早就聯係過,想弄成合作辦展。
陶曉東沒應,說最近太忙了,時間抽不開,就不耽誤他們事兒了。
這次陶曉東就沒打算去,彆說他自己沒打算,店裡任何一位他都沒打算讓過去。這就是徹底沒打算捧場。這也不該,陶曉東一般的麵子都給,外地的他都沒輕支持,彆說這種在自己家門口的。
歡戈來的時間還不長,這次他有點沒看懂他東哥是怎麼想的。
陶曉東在國內紋身圈絕對不是一個可有可無的角色,這樣家門口的展他不去,主辦方臉上不好看。對方很快就又聯係了過來,上次是一個自稱經理的人聯係的,這次倒是正主直接來了電話,打的陶曉東號碼。
電話過來的時候陶曉東手上有活,沒拿手機,直接用耳機接了:“陶曉東,哪位?”
對方笑著叫了聲“陶總”。
陶曉東沒聽出來是誰,道了聲“你好”,又問了遍:“哪位?”
電話裡還是笑著說:“之前一直沒機會聯係,我是奉雷。”
“是奉總,”陶曉東很客氣地招呼道,“你好。”
對方這個電話的目的不用講陶曉東也都明白,對方說話的時候他就時不時地回應個“嗯,嗯,你說”,他手上動作都沒停,一直在乾活。
後來說:“這樣,奉總,我這兒還有點事兒,我晚點給你回電話?”
“行,您忙著。”
對方掛了電話之後陶曉東接著乾活,頭都沒抬一下。按理說奉雷也是北京那邊名號挺響的紋身師,也很多人稱之為“大師”,陶曉東怎麼說也該露個臉,給個麵子。
然而這次陶曉東說了不去就是沒去,到最後也沒露麵。
很多外地的紋身師這次也過來了,到了陶曉東這兒肯定得見一麵,喝喝酒。熟悉的幾位私下裡聚了兩回,酒桌上跟陶曉東打聽,問他跟奉雷是不是有什麼過節。
陶曉東搖頭道:“那沒有,我跟他都不認識。”
“那你這次掛臉?人自嘲說你嫌他不夠排麵兒,沒請動你。”
“沒毛病。”陶曉東笑得一副臭不要臉的樣兒,狂得二五八萬的,“他還真請不動我。”
這話說得太狂了,話傳出去對陶曉東沒什麼好處。但陶曉東從最初就沒怕得罪那號人,那不是個什麼講究人,陶曉東人際雖然廣可也挑。
彆人不知道那位奉總的曆史,他倒是知道點,一個把彆人圖庫都帶走冠了自己名的損貨。這樣的人陶曉東看不上,一個眼神都不會給。
展會結束,紋身師們陸續都離開了,陶曉東才倒出點空來。最近這段時間雖然沒什麼大事忙,可應酬太多了,幾乎天天都得出去吃飯喝酒。
上次甘肅回來已經快兩個月了,這段時間說忙也忙,說閒也挺閒。
然而他跟湯索言自打回來就沒再聯係過,也沒再見過麵。他倆誰也沒主動聯係過誰,雖然也沒刻意避著,但也都沒想著打個電話什麼的。
那天晚上聊的那一次,讓兩個人心裡都有了個大概的默契。
陶淮南倒是時不時問問,在他哥麵前提提湯醫生。問他哥什麼時候還跟湯醫生見麵,如果吃飯的話可以帶著他。
陶曉東有時候被他煩得不行,就喊遲騁把他領走。陶淮南還不甘心,想了想又說:“那我得檢查了,我最近眼睛不舒服。”
“彆騙人。”遲騁說他,“說話就說話,撒什麼謊。”
“你太煩人了。”陶淮南氣得站起來捋著牆走了。
按陶曉東打算的,還真沒打算短時間內跟湯索言聯係,過段時間再說吧。然而也不知道是天意還是怎麼的,倆人還是見了。
這天陶曉東剛到店裡,學校就來了電話,請他過去一趟。
陶曉東挺擔心地問:“怎麼了林老師?”
班主任在電話裡先安慰了句:“彆擔心,沒什麼大事。”然後又接了句:“遲騁又跟人打架了。”
一聽這陶曉東心就放下了,這兩年好些了,遲騁初中那段時間三天兩頭打架,他已經太習慣了。而且這些年遲騁練了一身本事,一般打架他都受不了什麼傷,武力值挺高,手上也有數,這點陶曉東還挺滿意。
陶曉東到學校的時候,遲騁在教導主任辦公室站著呢,對方家長還沒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