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1 / 2)

“哎呀。”Z轉頭看著任銘, 特彆無辜地說,“這怎麼還給嚇掉線了呢。”

任銘無奈回望:“反叛軍那種性彆觀念,就算換成蘭登,估計也會嚇得手抖。”

Z笑得毫無良心, 笑著笑著忽然一把撐住桌麵捂著嘴咳了起來, 任銘忙上前, 一手輕拍他的脊背, 一手撫上他的心口,動作輕柔地給他順氣。

“慢些, 彆激動。”

Z一手抓住了任銘的手腕,似乎是用力想扯開,任銘在他發力前就主動撤了手,Z咳得眼角泛起紅, 有些懨懨地放下手,屈指蹭了蹭唇角,像是悄悄擦拭什麼。

任銘當即驚得臉都白了, 立刻附身查看:“Z,你還好——”

Z忽然伸手拽住任銘的領子, 任銘無比順從地被他扯到麵前來, 然後嘴唇就與另一片柔軟相貼。他的手仍然小心地扶著Z的肩背,寬大的手掌慢慢順著脊背上移, 最後溫柔地停在對方腦後,Z微卷的黑色長發隨著他們的動作輕輕搖曳。

高大的男人從彎腰垂首變作單膝跪地、向他的愛人揚起臉, 片刻後Z捏著他的下巴將他推開,呼吸有些許急促,但他依然好整以暇地靠坐在椅子上,舔了舔下唇, 笑道:“緊張什麼,我都多少年不吐血了。”

任銘保持著那個半跪的姿勢,神色卻愈發縱容:“所以你故意騙我。”

那是個不太客氣的吻,Z對他一貫都這麼隨性、幾乎從不對他表演,但因為身體原因,就算Z做到他所能達到的惡劣極限,在任銘眼裡依然是溫暖而輕柔的。

Z笑完又有點懨懨的,他細長的手指戳了戳任銘的腦門,然後扯了扯領口說:“最近精神力不太穩,突然就易感期了。”

他本來就隻是個C級Alpha,如今身體又是這樣子,所以他突然到來的易感期並沒有影響任何人,連最敏感的Omega都不太能察覺任何攻擊性。

所以任銘蹙眉:“並不影響,多休息就好了,不用——”

Z不悅地眯眼,指節敲了敲桌麵。

Alpha易感期不像Omega生理期,他們自己是不太有什麼不適的,隻不過易感期會讓Alpha更容易情緒起伏、更具有侵略性、以及增加被Omega信息素影響概率,既然Z的信息素根本影響不到任何人,任銘覺得他不需要打抑製劑。

“你在易感期也從未有過情緒不穩、影響指揮的情況,所以就不……”

奈何Z非常堅持,他的眼神都冷了一下,仿佛心情更不晴朗了。

任銘無奈歎氣,轉身從書櫃抽屜裡摸出一支特製的注射器,他又轉回來輕輕解開Z的領子,拇指在那蒼白得仿佛透明的皮膚上輕柔摩挲,小心地挑好位置,慢慢把針頭對準。

“忍一下。”

Z仰著頭,從鼻子裡哼了一聲,似乎是催促。

任銘沒有理睬,依然以自己的節奏和力度繼續。

他非常不喜歡給Z打針。

Z的身體曾經被破壞得很嚴重,那些無力抵抗聯邦攻勢的反叛軍將所有的憤懣都撒在這個間諜身上,然而有雷恩放話在前,他們又不敢真的殺死他,隻能想儘辦法要看他痛苦哀嚎,或者毫無尊嚴地求饒。

從始至終,反叛軍都沒有得到滿足,哪怕那些人在他身上使用了增強感官的藥。

明明是蚊子咬一口都能擴大成鑽心疼的那種。

任銘收回注射器,僅僅是普通抑製劑的針管就在Z的側頸留下很明顯一處紅痕,Z本人似乎不甚在意,任銘眸光暗沉,小心地湊過去吹了吹。

“你哄幼兒園小孩呢?”Z毫不客氣地一巴掌糊上去,啪地一聲,任銘皺眉抓住他的手。

“彆打,手疼。”

Z:“……”

任銘:“黎江院長到現在也沒有進展嗎?”

Z打了抑製劑有點懶,枕著任銘搭在扶手上的胳膊回答:“他有任務,公事優先。況且我這也不算要命的毛病,你急什麼。”

那種增強感官的藥被下了太大劑量,回到聯邦後無數專家都來會診過,雖然成功解了大部分,卻依然沒法把藥性徹底去除,因為他們目前還不能安全清除藥效的同時精確地保留Z原本該有的感官。

“這樣其實也不礙事。”Z撚了撚手指,對他來說還屬於正常範圍,實話實說,他不覺得自己現在的感官會比生理期的雷恩強出太多……吧。

任銘半晌沒答話,Z又不耐煩地拍他肩膀:“彆擺一張哭喪臉,看著煩,去給我做飯去。”

……

“安塞爾和星環長城北區的指揮官楊幔中將已經挑好生產線了。”雷恩進門的時候就對林敬也說,“楊幔那家夥挑剔,安塞爾那毒瘤又特彆摳門,你猜這個倒黴差事會被誰接到?”

“生產專門用來阻斷回聲信號的設備?”林敬也自然而然地走過去,接過雷恩隨手亂丟的軍服,掛到衣櫃裡,說,“既然您專門問我,應該是林氏集團接了。”

雷恩定睛看著他,然後撇了撇嘴:“你怎麼知道你那有眼無珠的老父親能答應?”

林敬也:“他不會乾賠本生意,何況這種根本不會告知生產方具體在做什麼、又不會賺錢的生意。”

對於林路,林敬也其實沒有太多父子親情,但這並不妨礙他了解這個精明的商人。

“他腦子裡真的隻有錢。”林敬也低笑,“他覺得自己社會地位不高是因為性彆,以及沒什麼文化,嗯他知道自己沒文化,但他的解決方法——”

“生個高等性彆的孩子讓孩子使勁努力替他爭氣。”雷恩翻了個明晃晃的白眼,十分不符合元帥威嚴的身份。

林敬也抬手就去擋雷恩的白眼:“所以,一個精明、卻是半法盲的商人,他早晚都要栽。”

甚至,應該是已經栽了。

因為他猜得太準太快,雷恩似乎完全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他一把扯下林敬也的手腕,微微用力,直接把他雙臂反剪整個按到了牆上。

星艦艙室的內牆表麵都不是堅硬材質,是為了防止因為顛簸碰撞等非戰損情況對內部人員造成不必要傷害,所以林敬也直接撞上牆麵,他麵朝牆壁,即使臉頰直接貼上去也並沒有造成任何疼痛,他隻是疑惑地努力回頭,試圖看看雷恩又在玩什麼。

“彆動!”

雷恩的聲音近在咫尺,林敬也身子微微一僵,他能感覺到熾熱的呼吸就緊密貼在後頸,熱烈、急促,像是被某種凶猛的捕獵者低頭輕嗅,尋找一處最香甜美味的地方下口。

“您……”林敬也張口時赫然發覺自己的聲音在輕微顫抖,他說不出這是什麼感覺,像是有種會被人拆了吞吃的危機感,然而他好像心底裡又在迫切地期待這種危機成真。

“我、我們……還有任務。”他極力平靜,但雷恩這個人我行我素也不是一天兩天,戰場出其不意算他的長項,濃鬱的巧克力味信息素當頭罩下,以至於林敬也似乎有一瞬間的眩暈,回過神來時他覺得後頸的皮膚似乎……暴露在空氣中時有些許的涼意。

那是腺體的位置,雖然Beta沒有那玩意,但並不妨礙這個地方擁有點特殊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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