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笑一聲,“但我喜歡。”
廖玟眯了眯眼,差點回他,那關我什麼事...
“沒買車?”他的嗓音再次再頭頂響起。
廖玟這會終於有機會懟了。
“關你什麼事?”
“上下班送送你?”鐘朗鼻息間,聞著她身上帶來的香水味...
很好聞,跟玫瑰一個味道。
廖玟不想回答了。她意識到電梯裡的人都悄然地往她這裡看,他們都在看好戲...
六樓終於到了,鐘朗拉住她的手臂,將玫瑰花給她。
廖玟甩開,急忙離開,走得飛快。
鐘朗被拒絕了,也沒什麼不爽,自在地繼續抱著玫瑰花...
看著電梯到了八樓。
不到一個早上的時間,八卦就傳開了。
狼域的合夥人鐘總,今年登上福布斯前十的金融才子,正在追東鼎會計事務所的廖玟。
琅勃叼著煙,笑嘻嘻地抬臀坐在辦公桌上,看著挽著袖子正在看報表的男人,他傾身問道:“聽說你在追東鼎會計事務所的廖總?”
鐘朗摸了一根煙,也咬在唇邊,隻是沒有點燃。
目光沒有挪開,薄唇輕啟:“嗯,是吧。”
“她很不好追的,你不知道?”琅勃笑得賤兮兮的,這英國男人除了工作特彆賣力以外,平時都挺色的。
“怎麼不好追法?”
鐘朗扔了筆,往後靠,嘴巴上下動了動,煙跟著顫了顫。
琅勃低笑,很是風流:“反正這大廈上下,追過她的,應該有七八個,各種手段用儘,沒有人成功。”
“三年前,東鼎會計事務所的合夥人也追她,要知道,如果追成功,她就是老板娘了,但是,還是沒成功,直到去年,那合夥人才熬不住,選擇一個小姑娘結婚...”
“哦。”鐘朗應了聲。
沒有太大反應。
琅勃無奈:“你該不會隻是興起吧?”
“不是。”
“不是?那你來真的?”
鐘朗拿下煙,捏碎了,低頭聞了聞手指尖香煙味,道:“這需要告訴你嗎?”
“其實,我是覺得,廖玟說不定心裡有人,這女人有時候固執起來,真的很可怕的。”琅勃一陣唏噓。
鐘朗翻文件的手一頓。
琅勃道:“一看就是難得情深的女人,不知道是誰這麼有幸,能在她心裡住那麼長時間...羨慕啊。”
鐘朗舔了下嘴唇:“難得情深...嗎?”
這八卦讓廖玟有點煩不勝煩,下班的時候也懶得準備下班,直接叫了外賣在辦公室裡吃,再把明天手頭的工作處理一些,看著外麵的人走得差不多了,沒那麼多目光,她才起身下樓。
外頭天色黑了。
並且看樣子要下雨,這雨來得太及時,像擋路似的,她剛到大門口,就嘩啦啦地往下落。
一把黑色的雨傘就在這時,撐在她頭頂。
廖玟抬眼。
鐘朗撐著傘,懶洋洋地道:“我送你啊,學妹。”
“不必。”
“你不用白費心機。”
廖玟兩步出了雨傘,拿手機看叫的車到哪了。
心口跳動十分厲害,她咬緊下唇,無視身後那個氣勢逼人的男人。
鐘朗再往前一步,將她籠罩在懷裡,低頭道:“怕什麼?這麼怕我?”
“學妹,你是個深情的人吧?我何其有幸...”嗓音帶著一絲懶惰,黑色的雨傘將兩個人籠罩在中間。
廖玟隻覺得心臟顫抖,感覺心口被剝開,□□裸,毫無地方可躲。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廖玟再次想離開,腰部就被他一摟,他歪了歪頭,“我在追你,這樣明顯嗎?”
“你彆白費心機。”廖玟掙紮。但男人的手臂太有力了,牢牢地掐住她的腰。
他聞著懷裡女人的香味,眯了眯眼,眼眸裡全是深沉的情緒。
“是不是要追很多年,你才會被追上?”他低聲問。
“我決定了,孤獨終老。”廖玟掰開他的手,用指甲掐他。
鐘朗似是不知道疼,但是心臟在聽到這四個字時,竟然緊縮了一下,他問:“我傷你很深嗎?”
“不..你沒這個能耐。”廖玟嘴硬,門外傳來的士的聲音,廖玟大鬆一口氣,她高跟鞋落在他的黑皮鞋上,踩穩了。
鐘朗終於鬆手。
廖玟衝進雨裡,開了車門,坐了進去。
鐘朗看著衝入雨幕裡的藍色出租車。
掉在地上的黑色雨傘隨之風,翻飛了起來...
好一會,他看了眼手臂。
掐得很深,皮都翻出來了,他抬起手臂,舌尖舔了舔傷口。
這才彎腰拿起雨傘,轉身回大廈。
廖玟回到家,全身濕透了,為怕感冒,她進了浴室,衝個熱水澡,裹得嚴嚴實實的,再出來,一出來她癱倒在沙發上。
目光有些放空地看著天花板。
鐘朗是有病嗎?
他追她?
彆說笑了。
他明確告訴過她,他不會喜歡她的。
這話她永遠記住。
再來,也許是期待了太多年了,失望過後現在已經提不起興致去相信自己能有機會讓他愛上。
廖玟翻個身,趴在扶手上,手漫無目的地擦著頭發。
心想。
希望他早點放棄。
但是接下來的日子,她依然回收到他的花,她沒有再接,於是大堂裡全是枯萎的玫瑰花,前台焦急得很,每天都在清理這些玫瑰花,她想抗議,卻沒辦法,誰讓是狼域的鐘朗讓送的。
而他,孜孜不倦地約廖玟出去吃飯,偶爾開車到她腳邊,要送她。
漸漸地,整個金融圈都知道了。
狼域的合夥人在追一個事務所的美女。
甚至連廖玟的大學同學都知道。
紛紛艾特廖玟,要麼單獨問她。
“聽說狼域的合夥人在追你?”
“天啊,福布斯前十啊,這得多有錢啊...”
“鐘朗,那不是金融係的才子嗎?”
“廖玟....你太幸運了。”
紀薇:“我說了嘛,鐘學長看你的目光,跟林著看我的目光一模一樣..你怎麼想?”
趙堇生在美國終於塵埃落地了,也發了信息過來:“鐘學長在追你?我們這邊..的論壇都有人在關注這件事情....”
廖玟煩不勝煩,麵對這些信息,根本不知道怎麼回。
又兩個月過去了,要過年了,廖玟的工作暫告一段落,她約了紹哥,去他清吧喝酒。
她知道紹哥跟鐘朗關係好,所以告訴紹哥,她隻想跟他喝。
紹哥十分上道:“我開個卡座給你,我們兩個邊喝邊聊...”
廖玟這才放心,打了的去,來得算早,清吧人不多,紹哥頭發染回了黑色,還像模像樣,拎著酒瓶,親自倒給她。
廖玟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冰涼的液體讓喉嚨舒服不少。
紹哥坐在身邊,笑著道:“這酒好喝吧?”
“不錯,剛進的?”
“是的。”
紹哥點點頭,跟她碰杯。
兩個人坐了會,就有人上去唱歌,紹哥湊近廖玟,輕聲問道:“聽說朗哥在追你?”
廖玟眉心擰了擰,沒應。
紹哥則靠得更近,眼眸裡帶著了然。
“追了快半年了吧?”
廖玟沒說話。
“玟玟,你聽我說...”紹哥呼了一口氣,頓了頓道:“其實從朗哥去了美國,交了一個女朋友開始,我就發現他不對勁了。”
“他那個女朋友,是一個美國的留學生,相當清純,朗哥是她第一個男人,但是...朗哥碰過她一次後,就沒有再碰過她了....”
“那天晚上,我在你跟朗哥的房間裡,發現了好幾個套...你們當時,是挺久的吧?”
這塵封的舊事突然被翻出來,廖玟滿臉通紅,更多的還有難堪,她擺手:“不要再說了。”
“我得說啊。”紹哥急忙地拉住廖玟的手腕,“他後來有交女朋友,但是基本上到了床邊他好似就沒了興趣,雖然好幾個女的願意跟他,無所謂這個,但是.....”
話沒說完,跟前一黑。
男人低沉而帶著一絲戾氣的嗓音傳來:“聊得挺開心的?”
紹哥一抬頭,對上鐘朗狹長的眼眸,一瞬間差點跳起來。
“朗.朗哥。”
廖玟也抬眼,男人穿著白色襯衫,紮在褲頭裡,手插著口袋,戾氣叢生,微敞的領口一股狂傲。
她頓了頓,放下酒杯,對紹哥道:“我先走了。”
說著,就起身,往旁邊走。
鐘朗一把捏住她的手腕,扯住她,低頭嗅了嗅她身上的酒味,眼眸裡閃出一絲欲望,他低聲道:“這麼多年了,喝了酒的味道始終沒變...”
廖玟驚了下,掙紮:“學長。”
“送你回家。”他忍了忍,拉著她的手,往門口走去。
廖玟掙紮不開,跌跌撞撞地被他拉著,塞進車裡。
鐘朗直接扣上安全帶,繞過車頭,車子飆出去...
廖玟閉了閉眼,鐘朗也沒吭聲,車裡很安靜。
她心思混亂,腦海裡一會是紹哥的話,一會是鐘朗那冷漠的眼神...
鐘朗開得不快,他也沒喝酒,到了小區。
廖玟扯開安全帶,狼狽地下了車。
鐘朗側頭看她,看她腰身纖細,跌跌撞撞,上了樓。
好一會,鐘朗狠狠地按了下喇叭,過了會,他抬起眼,任由交警抄牌,拿出手機,撥打了廖玟家裡的電話。
時間掐得剛剛好,廖玟那頭接起來,嗓音有點虛弱:“喂。”
“喝點醒酒的再睡。”鐘朗略有些命令的語氣。
那頭,掛了電話。
鐘朗看著掛斷的電話,嗤笑了一聲...
心情卻奇跡般好了些。
微信上,紹哥發了條微信進來。
紹哥:【朗哥,你說你這是不是打臉了?】
鐘朗看一眼,就將手機扔在副駕駛,開了車門出去,跟交警交涉。
大年三十,金城僅有的幾塊地方可以放煙花,但已經足夠了,劈裡啪啦的響聲響徹半空,照亮了這個漂亮的城市。
而在今夜,也出了不少意外。
體育館對麵的馨予小區發生了火災,廖玟捂著鼻子,匆匆地跟隨人流從樓梯下了一樓,來到空地上。
整棟樓從八樓起全是火光。
廖玟死裡逃生,額頭全是汗,站在樓下,風一吹,她下意識地抱緊了手臂,這才發現,她僅僅穿著睡裙.
在這寒冬夜,冷得夠嗆。
她手機都沒帶,有些茫然,也有些驚慌。
哭喊聲在周圍響起,有人扒著警戒線,哭喊著,外麵的消防車隔著一棟商鋪樓灑水,廖玟跟一群人被安排在外圍,不讓靠近。
廖玟的那套房子,在七樓。
天花板很快就黑了...
一輛黑色的捷豹猛地刹停在小區門外,鐘朗從車裡出來,看著滿天的金光,他大步地往警戒線走去。
拉開警戒線就要上樓。
被一旁的消防員一把攔住:“先生,你不能進去。”
“讓開。”他眉心帶著戾氣,襯衫上麵還有三個沒有扣,看樣子出來得很匆忙,他不顧交警的阻攔,就要進。
這一刻,周圍看著他的人,紛紛有些同情。
或許,他是有什麼重要的人在那裡吧...
兩名消防員狠狠地攔住了他,鐘朗才終於被攔住,他頓了頓,手緊緊地捏著警戒線....眉心全是戾氣,還有一絲微不可擦的狼狽。
“七樓..的人下來了嗎?”火光太滿,分不清是哪一樓,也看不清。
他嗓音很沉。
兩名消防員隻得安慰:“能疏散的已經疏散了,您再等等。”
鐘朗沒應,手臂被消防員拉到一旁,他漫無目的地掃了一眼,看到了站在街道中間,抱著手臂的廖玟。
廖玟從他衝過來就看到了,她不知道是不是他,而當他真的轉過臉的時候,廖玟茫然了一秒。
隨後她抱著手臂,轉身就走。
走了沒兩步,身後就傳來腳步聲,男人一把將她拉住,直接壓在一旁的電線杆上,他喘著氣,緊緊地盯著她。
廖玟語氣溫和:“我沒事。”
他卻猛地低頭,堵住她的嘴唇,狠狠地吻著,她感覺脖子很疼,他捏得太疼了...
廖玟輕微掙紮,後掙紮不開,咬了他。
鐘朗喘著氣,捧著她的臉:“對不起,我一直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