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不能算!”
吳征推開劉彪虎,將袖子擼了上去,重新調整一下姿勢後,豪邁一嗓子:“來!繼續!”
他還就不信了,自己一個練過舉重的能輸給一個小丫頭片子不成?
雲知特彆無奈。
吳征不死心,她也隻能奉陪。
這次她放輕了力氣,準備讓對方輸的好看些,省的在朋友麵前抬不起頭。
小小的書桌上,對坐的兩人焦灼。
吳征死死咬牙,腮幫子因為使力而微微顫抖,不覺間他額頭泌出了層輕薄的汗液,整個胳膊都在戰栗。
再看雲知。
小姑娘除了臉頰有些紅沒外沒任何狼狽的跡象。
雲知見差不多了,準備直接將人放倒。
可是突然間,一抹頎長落入餘光之中,同時而來的還有少年慵懶淡薄地聲線:
“你們做什麼呢?”
雲知神經一跳,心裡一驚,不覺間加重了力度。
啪嗒一聲。
雲知放倒了吳征在桌上。
同時而來的還有吳征喉嚨裡發出來的痛呼。
……糟糕了。
雲知抽了手,慌亂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征子你沒事吧?”
“征子?”
“哥你還好嗎!”
三五個人都靠了過去,對著吳征關切詢問。
吳征捂著手趴倒在桌上,疼得直哼唧。
劉彪虎急了,“愣著乾嘛?快送人去醫務室啊!”
幾人得令,著急就是架著他向醫務室走。
吳征他們離開後,班級裡的剩餘人再也沒出聲,他們的目光聚焦在雲知身上,神色詫異。
路星鳴把書包甩在桌上,拉住武曉鬆,厲聲質問:“怎麼回事?”
武曉鬆心虛的撓了把頭發,結結巴巴解釋說:“征子……征子非要和韓雲知扳手腕,然後就……輸了唄。”
路星鳴皺眉,瞟了眼雲知,有些不可思議。
“輸了?”
武曉鬆點頭:“嗯,輸了。”
不但輸了,還輸進了醫務室。
“他有病?”路星鳴低罵,“和一個小姑娘掰手腕?”
見他眉目低沉,武曉鬆沒敢應話。
“你……”路星鳴的視線落了過來。
雲知頓時低頭,垂落下的小手把衣服擰得皺皺巴巴。
“你……你先去做操吧。”路星鳴神情鬆動,語調比先前平和,“快去。”
雲知仰頭,眼神委屈兮兮可憐得很:“我不是故意的……”
她真不是故意的。
就是被路星鳴那麼一嚇,手腕那麼一使勁,然後就……就那樣了。
誰知道那人那麼不禁擰。
“我是不是要賠醫藥費啊?”雲知眼睛紅了一圈。
她從書包裡取出手機,笨拙的用微信查詢餘額,上麵還剩下四百出頭。
——也不知道夠不夠。
不夠的話就隻能找韓厲借點,可是韓厲肯定會問她原因。
她、她總不能說把同學弄進醫院了吧?
到時候大哥和嫂嫂也會知道,他們肯定要生氣。
隻是一瞬間,雲知的腦袋裡就想出了萬般的想法。
看著雲知那著急上火的小眼神,路星鳴又好氣又好笑。
“不用你付醫藥費。”
雲知抽噎:“真的?”
“嗯。”他頷首,“真的。”
雲知鬆了口氣。
她揉了揉眼睛,“那他說我要是贏了,以後衛生都他打掃,還、還作數嗎?”
路星鳴啞然。
那小子果然是吃飽了撐的。
他再一點頭:“作數。以後你的衛生都他打掃。”
雲知抿抿唇,感覺這樣做有些不太厚道。
於是便說:“還是等他手好了再兌現承諾吧。”
路星鳴容著她:“行,你是贏家,你說了算。”
有了路星鳴這句話,雲知徹底把心放在了肚子裡,扭頭去跑操。
班級裡其他人依舊目瞪口呆,還沒有從先前的震愕中回過神。
一人看著雲知離開的方向呐呐道:“金剛芭比。”
話音落下,瞬間收斂大批視線。
他有點慌:“怎……怎麼了嗎?”
“沒有。”
武曉鬆搖頭,慢悠悠鼓掌:“精辟,你說的非常精辟。”
韓姓雲知,金剛芭比本金剛。
惹不得啊,不好惹啊!
誰他媽以後再和她比力氣,那就是整個人都注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