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內卻是在遺憾未能說通,若是王瑒同意了,自己也好說出黛玉的名字,前幾日看著兩人也挺相配。
若是說通了,兩人到時隻做不知道,多見一見,日後也更相和睦。自己也算是對得起賈敏一番囑托。
王瑒無奈在後頭喊了幾聲,都不見牛夫人回頭,隻好自己在後頭慢慢走。
鳶尾心內一動,扶了扶頭上的一支鎏金簪子,笑問道:“大爺不喜歡年紀小的女孩子麼?”
王瑒看了她一眼,卻是抬腿就往前走。
鳶尾愣在當地,頓了一下才追上去。
王瑒聽見她過來了,過了一會子,才突兀說道:“什麼年紀大的年紀小的,我都不喜歡。我要喜歡,必定隻有未來妻子一個。”
鳶尾臉上訕訕的,陪笑道:“大爺說笑了,高門大戶大家子的,誰家還沒有三房四妾的呢。便是老爺,不也有幾個姨娘。”
王瑒冷冷道:“我這裡就沒有。收起你的小心思,彆打歪了主意。”
鳶尾臉上的笑都快要掛不住了,囁囁說道:“大爺說的什麼,小的不明白。”
王瑒頭也不回,看也不看她一眼,“還有,老爺如何是你一個丫頭能非議的?誰教你的規矩妄議主子的是非!”
鳶尾聽著這話不像,忙跪下請罪,王瑒這才停下,“你是跟著我從小到大的,也是我身邊得用的人,之前我還警告眾人,管緊了嘴巴,莫要閒磕牙,傳些閒言碎語出來。
如今我自己身邊的人倒是不謹慎,讓我自己打臉,你自己撞上來,就彆怪我拿你做個筏子。
既然你自己知道有罪,那也不好不罰,念在你初犯,就在這兒跪一炷香時辰,也是警告諸人的意思。”
說著便叫蝶豆和蒲桃看著時辰,也不聽鳶尾哭著謝恩,自己就帶著綠蘿往正房過去。
正房中,王子騰剛回來,正和牛夫人在炕上相對盤膝而坐,執壺沏茶來喝。
王瑒進來了,先是笑著給二人行過禮,才挨著牛夫人在炕沿兒上坐了,“好太太,今日是在是腿酸,不想坐那冷冰冰硬邦邦的交椅,容兒子在炕上坐一坐。”
牛夫人原本還想問王瑒為何來的如此遲,此時聽了這話,便隻顧著心疼道:“腿還不舒坦?等晚上再叫鳶尾她們給你捶捶腿。”
卻沒聽見鳶尾答應,不由得奇道:“鳶尾呢?怎麼不來回句話?”
王瑒輕描淡寫道:“她方才口無遮攔,說得不像,我罰她跪一會子。”
牛夫人點頭,“你平常不體罰下人,如今罰了她,必定是她有什麼不好。”
說了一句,就換過話頭,問道:“我聽說,你今日早些時候發了好大一通火兒,還把劉大發作了一頓,我方才在花園裡頭,那幾個人是你吩咐過來攔我的罷?”
王瑒笑道:“太太看出來了?”
牛夫人嗔道:“你當你娘是傻的?那些事又不緊急,就不能等我回去了在回話的?偏要趕著到路上過來。”
王瑒先拍了幾句馬屁,才又接著把事情經過詳細講了一遍。
說完,牛夫人還不待如何反應,王子騰先氣得虎目圓瞪,怒斥道:“好刁奴!我竟不知道還有如此荒唐的事!”
他武將出身,這幾年雖然不親自操練軍士了,但養成的火爆脾氣遇到急事時,還是壓他不住。
王子騰連聲問道:“可處置了他?是怎樣罰的?事情可有轉圜餘地?楊先生現今又住在哪裡?”
王瑒回道:“父親還是這樣心急,您放心,我今日叫人把劉大關在馬棚裡凍他一夜。
等明日父親休沐,叫齊了各院子大小管事,有頭臉的下人,就在外頭院子裡當著眾人罰他三十軍棍,父親再出麵申飭家人。
我到底年輕,看著這些奴才們麵兒上服我,心裡還是不服氣。若是父親出麵,明日再揪幾個素日有頭臉但是憊懶的來,權做是典型兒,狠罰一頓,也找幾個老實做事的來,重賞下去,如此恩威並施,不怕他們不服。
殺殺他們的威風,也給從揚州新買來的下人立個規矩,省的這些人又鬨妖。”
王子騰點頭,又蹙眉說道:“平日這些下人處事如何,我卻不清楚,還要拜托夫人點幾個人來。”
牛夫人早在王瑒說時,就點頭不已,聽見王子騰這樣說,便忙道:“這個好說,各人如何我都有數兒。”
又歎道:“早該如此,原來我剛嫁來的時候,這些管事、媳婦的仗著自己伺候過老主子,就不把年輕的主子放在眼裡。
我過了多少年,跟他們打了多少回擂台才好些,原先在京裡的時候,顧及著麵子,看著各家各戶的外頭的臉麵,都不好怎樣,如今可是整治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