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火浣之地7(2 / 2)

族內迎來了一個美貌的夫人,貂夫人年輕美貌,是遠近聞名的美女。

貂夫人在嫁給族長之時,看到了鉤喙。

萬俟林木啃著醬鴨,含糊的說:“所以小媽看上了繼子?”

羅參點點頭:“的確如此。”

故事就是這麼狗血。

要不然說羽民之亂,亂在內部,無人入侵,卻自動四分五裂。

貂夫人年輕,怎麼甘心嫁給一個可以做自己爹的老頭子?

貂夫人看上了年輕英俊的長公子。

羅參說:“不過很可惜,貂夫人求歡不成,反而被公子鉤喙當眾羞辱。”

長公子向族長進言,貂夫**亂家族,族長大怒,本想廢掉貂夫人,但是哪裡知道更狗血的還在後麵。

羅參一笑:“貂夫人正巧懷孕了。”

萬俟林木:“……”

羅參又削了一個蘋果遞給萬俟林木,萬俟林木啃得津津有味。

羅參繼續說:“貂夫人了懷了族長的子嗣,因為族內缺少血脈,所以族長暫且留了貂夫人一命,後來……”

貂夫人誕下一子,成為了羽民的少公子。

因為貂夫人產子有功,所以夫人之位得以保存,而且還受到了族長的寵愛。

貂夫人對長公子記恨在心,從此之後,三番兩次的開始陷害長公子。

誣陷鉤喙私通外族,偷賣火浣布技藝,還誣陷鉤喙企圖強/奸自己。

萬俟林木說:“這個族長,不會信了貂夫人的邪吧?”

羅參點點頭:“的確,族長因為寵愛貂夫人,所以信以為真,最後一怒之下,將長公子逐出羽民族譜。”

長公子當時年紀也不小了,有自己的建樹和人脈,他為人謙和有禮,而且善於經商,羽民一半的經濟來源,都是通過長公子經手。

族長老而糊塗,把鉤喙逐出族譜,引起了巨大的動蕩,羽民從這個時候就開始四分五裂。

貂夫人因為懼怕鉤喙報複自己,就找到了族長,說儘鉤喙的壞話,說鉤喙企圖顛覆羽民,殺死族長,篡位自立,讓族長對兒子反目成仇,如此一來,族長終於痛下狠手,派人去追殺鉤喙,斬草除根。

族內派人暗殺鉤喙,鉤喙卻完全沒有料到,父親根本不念血肉親情。

羅參淡淡的說:“族長和貂夫人密謀,哪知道這件事情卻被他們的小兒子聽說了,貂夫人雖然和鉤喙有仇,但是少公子卻是鉤喙一手帶大的弟弟。”

少公子聽說了這件事情,連夜溜出部族,去找大哥通風報信。

少公子趕到的時候,鉤喙正與他的親信死戰到底。

鉤喙讓少弟離開,少公子卻執意與哥哥一起同生共死。

萬俟林木啃著蘋果,簡直汁水四溢,羅參從懷裡拿出手帕,給萬俟林木溫柔的擦了擦,以免流到衣服上。

羅參繼續說:“少公子意外戰死,羽民大軍圍城,城中兵儘糧絕……”

族長和貂夫人親自來到城外,族長咒罵長公子害死了他的小兒子,貂夫人攛掇著族長攻城,讓鉤喙不得好死。

萬俟林木說:“那最後呢?”

“最後……”羅參很輕鬆的說:“貂夫人說,隻要鉤喙肯投降,會饒恕城中百姓不死,鉤喙沒有辦法,答應投降……”

當天晚上,夜深人靜,城門上卻燈火通明。

鉤喙抱著少公子的屍體,一步步登上城門,站在敵軍包圍的城門上,俯瞰著這一片亂世江山。

隨即……

縱身從城門樓上,跳了下來。

鉤喙在跳下來的時候,還在大笑,夜風承載著瘋狂的笑聲,一聲聲傳到族長和貂夫人的耳朵裡。

羅參說:“公子鉤喙說,就算他化成厲鬼,也會找他們索命,讓他們永世不得安寧,讓他們把少公子的命還回來。”

萬俟林木挑眉說:“鉤喙有變成惡鬼麼?”

羅參搖搖頭:“變成惡鬼是不可能的,因為還有後話。”

你以為這樣就完了?那也太小看了族長和貂夫人。

鉤喙的詛咒如此可怖,族長和貂夫人怎麼可能心安理得?

貂夫人想到了一個辦法,他們將鉤喙的屍首找到,埋葬了起來。

但並非是普通的埋葬。

羅參說:“他們在棺材上動了手腳,可以封鎖住鉤喙的三魂七魄,讓鉤喙永世不得超生,生生世世困在棺材之中。”

萬俟林木“嘖嘖”兩聲:“兩個兒子都死了,你說這個族長他圖什麼?”

羅參點點頭:“的確如此……族長令人修建了陵墓,把大兒子藏進去,彆人以為他是幡然悔悟,心疼兒子,其實是為了讓兒子無法回來報複。過不了多久,族長也不行了。”

畢竟年紀大了,族長想要再生兒子,也是有心無力。

而且貂夫人年輕美貌,比族長小了那麼多,族長想要攔著她出/軌,幾乎是不可能的。

起初貂夫人還藏著掖著,後來族長要不行了,貂夫人便明目張膽起來,族內裡裡外外誰不知道,族長頭上的綠帽子是一頂接一頂。

後來族長死了,沒有人繼承羽民的族長之位,貂夫人就自立為族長。

萬俟林木說:“那這樣的話,之後的羽民,豈不是貂夫人的後代了?”

羅參說:“沒錯,火浣布的技藝從東漢末年就已經失傳,其實是因為那場‘篡位’,真正的羽民已經消失殆儘,後來的羽民大多不算是真正的羽民人,隻是沿襲著羽民的傳統而已。”

這麼說來,羽燃也不是最正統的羽民了。

羅參說:“相傳後來的羽民,因為是篡位的罪人,所以都活不了太久,受到了老天的責罰,成為了罪民一族。”

“不過……”

羅參還有後話:“我看這個羽燃,倒不見得是什麼罪民,應該隻是傳說。他的身體侵染了大量的屍氣,本就是陰寒體質,所以不堪重負,如果能從羽家搬走,或許還有生還的可能性。”

羅參剛才看到的牌位,其中就有鉤喙的牌位。

鉤喙在羽民之中,占有非常重要的一席之地,據說火浣布的技藝,隻有鉤喙才懂,就連他的父親也不懂,因此鉤喙死後,羽民才會如此傷心。

縱使貂夫人再怎麼不喜歡鉤喙,但是鉤喙的聲望擺在這裡,所以羽民的後人也會供奉鉤喙的牌位。

萬俟林木說:“你怎麼知道這些的?”

家醜不可外傳,這麼大的醜聞,羅參倒是一清二楚的。

羅參笑了笑:“誰讓我們無啟族是活的最長久的部族呢,族內有很多筆錄,都會記載一些奇聞異事,流傳下來的。”

羅參無聊的時候,就會看看這些筆錄,隻當是看了,因此知道的內/幕比較多。

骨碌碌——

是輪椅的聲音。

正主終於來了……

羽燃坐在輪椅上,高大冷漠的火浣推著輪椅,從遠處走了過來。

“羽家的家主來了!”

“是羽燃。”

“年輕有為啊。”

“就是這腿……”

眾人笑聲竊竊私語,羽燃坐在輪椅上,麵容帶著得體的微笑,一看就是商人本質。

“今日我羽家祭祖,各位能賞臉,真是蓬蓽生輝。”

羽燃先來了一段開場白,多半是客氣的話,隨即對羽伯說:“羽伯,開始吧。”

羽伯點點頭,朗聲說:“祭祖開始——”

羽伯又說:“淨水。”

萬俟林木嘴裡還叼著橘子,含糊的說:“喝水麼?我正好吃渴了。”

羅參有些無奈:“不是給你喝水,是給你洗臉洗手。”

萬俟林木難得一臉迷茫,又不是要睡覺,為什麼還要洗臉洗手?

羅參低聲說:“祭奠之前,要淨臉和淨手,以示對祖先的尊敬。”

萬俟林木這才明白,畢竟他也沒有祭過祖。

淨手之後,就準備上香了。

眾人全部站起來,紛紛進入祠堂,羽伯開始選讀羽家的家訓。

火浣將羽燃從輪椅上抱下來,放在軟墊之上。

他本是要跪著的,但是羽燃腿腳殘疾,根本無法跪下來,所以隻能坐在軟墊之上。

羽伯長篇大套的宣讀著羽家的家訓,萬俟林木是個外人,因此不需要跪著,隻是站在人群中聽著。

萬俟林木聽得有些乏味,打了一個哈欠,就聽到“哢哢哢”的聲音,原來是金縷。

金縷竟然在嗑瓜子!

金縷冷著一張臉,麵色淡然,一股“高嶺之花”的模樣,卻在嗑瓜子。

哢哢哢——

哢哢哢——

哢哢——

幸虧他站在後排,不然祭祖的人一定聽得到,好像砸場一樣。

大金異常尷尬,趕緊低聲說:“小金。”

金縷吃著一半,乾脆不吃瓜子了,往嘴裡塞紅棗。

大金一看,登時滿麵冷汗,這紅棗和瓜子,不是供桌上的那些麼?

供桌上有一個盤子,空了半個,顯然是被金縷給偷走吃了!

萬俟林木正無聊,就衝金縷招了招手,金縷把瓜子花生和紅棗塞給萬俟林木一些。

萬俟林木又塞給羅參,羅參無奈的說:“你吃吧,我不吃。”

萬俟林木說:“誰讓你吃了?給我剝。”

羅參:“……”

哢哢哢——

哢哢——

前麵祭祖,“哢哢哢”的聲音就沒斷過。

大金實在頭疼,低聲說:“小金,彆嗑瓜子了,吃點彆的。”

金縷一聽,十分“委屈”,麵無表情,磕磕絆絆的說:“我……沒、吃。”

大金側頭一看,小金手裡的都吃光了,的確沒有再嗑瓜子。

但是那“哢哢哢——”的聲音卻沒有斷。

大金轉頭去看萬俟林木,萬俟林木也沒有嗑瓜子,聳了聳肩膀,攤了攤手,表示自己是無辜的。

哢哢哢——

哢哢——

哢哢——

聲音還在繼續。

因為那聲音太大了,所以前麵祭祖的人都聽見了,羽伯正在宣讀祖訓,被打擾的停住了聲音,向四周張望。

“安靜!”羽伯說:“安靜,大家請安靜下來。”

羽伯這麼說著,眾人都停止了竊竊私語,站定在原地,向四周望去。

哢哢——

哢哢哢……

哢哢哢哢——

那嗑瓜子的聲音竟然還沒有停息,不知道是誰這麼執著。

哢哢——

哢哢哢——

羽伯有些奇怪:“祭祖儀式已經正式開始,還望各位配合,待祭祖之後,我們會為各位貴賓奉上佳肴,還請各位……”

哢哢哢——

那聲音又出現了,打斷了羽伯的聲音。

一時間,祠堂裡寂靜無聲,大家都想看看,到底是誰這麼孜孜不倦的嗑瓜子,也太不把羽家的人放在眼裡了。

眾人的目光探尋著四周,在場的人都是一臉茫然,紛紛尋找。

點著白色蠟燭的祠堂,鴉雀無聲,隻剩下“嘩啦啦”的火苗聲,燃燒著寂靜的空氣。

祠堂本就陰森,突然安靜下來,就更顯得陰森,搖搖曳曳的燭火,照亮著祠堂裡每一個牌位,一列列的牌位蔓延在四周,圍攏著一口黑木棺材。

那棺材裡沒有屍體,一直放在祠堂裡,相當於一個衣冠塚,擺在羽家的祠堂,已經不知道幾百年了。

之前有古董商想要買走這口古董棺材,但是羽家都沒有賣,畢竟當時羽家不缺錢,不過後來羽家沒落了下來,羽燃依舊沒有把棺材賣掉,保存在祠堂裡,完好如初。

眾人的目光兜了一圈,那“哢哢哢”的聲音終於偃旗息鼓,羽伯這才鬆了口氣,朗聲說:“祭祖繼續!亮燭,上香!”

哢哢哢——

哢!

哢哢哢——

羽伯的話音剛落,那聲音竟然又響了起來。

回蕩在昏暗的祠堂中,與祠堂外一片白色的燈籠火光交相呼應。

“誰這麼討厭?!三次四次打擾祭祖?”

“就是,太不道德了,把他揪出來!”

“等等……你們聽,這不是嗑瓜子吧,是……”

“是從棺材裡傳出來的!”

棺材?

眾人尋聲望去,起初都以為是嗑瓜子,但不知道是誰說了這麼一句,大家是越聽越像。

好像還真是從棺材裡傳出來的?

羽燃吃了一驚:“怎麼回事?”

羽伯也不知道:“這……棺材上了封釘的,一直沒人打開,怎麼會……”

哢哢哢——

哢!

哢哢哢……

是有什麼東西,在裡麵敲棺材!

“這……這怎麼回事?”

“棺材響了!”

“棺材裡有人?”

眾人嚇壞了,畢竟響的是棺材,這裡又是祠堂,登時嚇得全都往外跑去。

嘭!

萬俟林木被人撞了一下,他身體不舒服,差點跌在地上,羅參眼疾手快,一把摟住萬俟林木,往後帶了一把。

哢哢哢!

哢哢!

“啊鬨鬼了!”

“羽家的鬼魂!”

“救命啊,快跑快跑!”

來參加祭祖的人衝出祠堂,羅參卻沒有隨著人群衝出去,反而往前走了幾步,大步走向棺材。

萬俟林木沒有恐懼感,因此根本不知道害怕,也隨著羅參往前走了兩步。

羅參眯了眯眼睛:“沒有封釘。”

沒有封釘?

羽伯之前說這棺材上了封釘,他們也打不開,怎麼突然沒有封釘了?

羅參修長有力的手指,順著棺材蓋子的邊緣一轉。

“封釘被豁開了。”

羽燃說:“這到底怎麼回事兒?!”

哢哢哢!

空空空!

撞擊棺材蓋子的聲音,從起初的嗑瓜子聲,變成了敲擊聲,而且聲音越來越響亮。

羅參皺了皺眉:“呼吸聲。”

“人?”萬俟林木驚訝的說。

羅參不用上前,手腕一抖,“唰——”幾根魚線飛出去,勾住棺材的蓋子。

哢嚓!!!

一聲巨響,直接將蓋子掀開。

“啊——!!!”

一個火紅的東西應聲從蓋子裡衝了出來,伴隨著粗啞的吼聲,仿佛是一個渾身著火的怪獸!

是人!

渾身著火的人。

就像投影裡一樣,喪屍一般,張牙舞爪,皮膚燃燒著烈烈的火焰,撲出棺材,大吼著往前衝。

萬俟林木說:“是二虎。”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