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三爺,你們在找我麼?”
一個妖裡妖氣的聲音,從昏暗的墓葬中幽幽的傳出來。
踏——
踏踏——
踏!
隨著斷斷續續的腳步聲,一個人影飄悠悠的投影在地上,所有人立刻轉過身去。
隻見那彪頭的“老相好”,小娘炮就站在主墓室的門口,他背著手,仰著一臉笑容。
不過並不是之前諂媚討好的笑容,而是一臉高傲的笑容。
那小男生似乎變了一個人,從小娘炮變成了妖裡妖氣的模樣,一開口帶著一股陰陽怪氣:“各位,一會兒不見,是不是都想我了?”
萬俟林木眯眼說:“你到底是什麼人?”
“什麼人?”小男生掩著嘴笑了笑,發出“嘻嘻嘻”的聲音,十分矯揉造作:“我是什麼人,你們根本不用知道,我隻是奉了大人的命令,在這裡等你們。”
“大人?”萬俟林木說:“誰是大人?”
小男生笑著說:“萬俟林木,在鉤喙墓中,你應該見過大人了。”
果然,是那個附身在周長老身上的人。
一直以來,周長老身後的那個人,挑唆著周長老與羅參為敵,還妄圖集齊鏡棺將萬俟林木製成傀儡。
萬俟林木故意笑了笑,一臉恍然大悟:“哦——是他啊,一個跳梁小醜,你不說我都快忘了。”
“放肆!”小男生臉色銳利起來:“你竟敢褻瀆大人?!”
萬俟林木一臉無賴:“褻瀆?更褻瀆的事情,我還沒做呢?我褻瀆起來,連我自己都害怕,怎麼樣?要不要見識一下?”
“你……”小男生氣憤的瞪著萬俟林木。
萬俟林木說:“你的大人,不就是個縮頭烏龜麼,估計貌醜如豬,所以不敢以真麵目示人,每次都躲在陰暗的角落。”
“萬俟林木!”小男生尖叫起來:“褻瀆大人,你們都不得好死!”
小男生一陣大叫,眾人耳朵裡都嗡的一聲,因為這個分貝實在太高了,叫的耳朵直疼。
小男生很快鎮定下來:“你不必使用激將法,對付你們這些小毛賊,大人根本不需要在場,今天大人也沒有過來。”
他說著,看向羅參:“羅三爺也不過如此嘛?”
羅參眯了眯眼睛,就在這個時候,突然身後發出“嗬——”的一聲,緊跟著是大金的聲音:“小金?!小金你怎麼了!?”
金縷突然一聲大吼,猛地跌在地上,他的膝蓋一曲,“嘭!!”一聲跪在地上,墓室的地磚發出“哢吧”脆響,竟然被金縷的膝蓋給撞碎了。
哢嚓哢嚓——
金縷跪在粉碎的地磚上,痛苦的抱著自己的頭,蜷縮起來,好像自己是一隻蟲子,雙手指尖抓住自己的頭發,使勁撕扯,痛苦的顫抖著。
“小金?!”大金緊張的扶著他:“小金,小金你怎麼了?快告訴我!”
金縷沒有說話,隻是喘氣的聲音越來越粗啞,不停的顫抖著,嗓子裡發出“嗬——嗬——嗬——”的聲音。
與此同時,他的指甲慢慢變化了,越來越尖銳,越來越鋒利,抓著自己的頭發,瞬間劃破了頭皮。
滴滴答——
滴答——
血液從金縷的臉上滑下來,他卻始終死死抓著自己的頭發,似乎在忍耐什麼。
“小金你到底怎麼了!?”大金去抓他的手,不讓他自殘,金縷卻一反常態。
嘭!!
突然撞開大金,大金被猛地一撞,跌在旁邊的地上,疼的一陣陣激靈,幾乎爬不起來。
要知道大金現在身體特殊,金縷平時裡都十分寶貝大金,分明就是一個忠犬,更彆說大金如今還“不舒服”。
金縷突然一反常態,異常的凶殘暴虐。
金縷把大金撞開,雙手顫抖著,仍然撕扯著自己的頭發,發出“嗬——嗬——嗬——”的聲音,慢慢抬起頭來。
“小金……”
“金縷?!”
眾人都是一陣吃驚,失聲驚呼出來。
金縷剛才一直埋著頭,所以誰也沒看見他的臉,如今他慢慢抬起頭來,眾人赫然發現,他的臉上和脖頸上,竟然浮現出一片片的血眼!
金縷中毒了!
金縷的眼睛變成了血紅色,身體也在改變,指甲尖銳,額頭上出現鱗紋,手臂肌肉隆起,也不斷地冒出鱗紋。
似乎因為受到血眼毒素的刺激,金縷馬上就要失控,變出燭龍的形態。
燭龍那麼大,一旦變出形態,整個墓葬都會坍塌,他們全部會被掩埋在下麵。
“怪……怪物!!”彪頭不知道什麼是燭龍,看到金縷不斷的變化著,大吼了出來:“怪物!他是怪物!”
“啪啪啪!”小男生突然鼓起掌來:“看看吧,好戲……就要開始了。”
金縷之前並沒有被血蠶和血蛾叮到,但是突然染上了血眼的毒素,估計就是小男生所說的“好戲”。
他的話音一落,白先生突然膝蓋一軟,“嘭!”一聲倒在地上,不斷顫抖著,好像痙攣一樣。
“銷白?!”無啟趕緊衝過去,一把抱起白先生。
白先生臉色非常難看,但身體並不冰冷,並不是白民寒毒病發的模樣。
白先生痛苦的蜷縮著,使勁抓撓著自己的手臂,嘴裡喃喃的說:“癢……癢……我怎麼……”
他說著,掀開袖子,低頭一看,不由睜大了眼睛,一臉失魂落魄……
血眼!
是血眼的圖案。
幾乎遍布了白先生白皙的手臂,那圖騰一般的圖案,慢慢的蜿蜒向上,無儘蔓延……
無啟瞳孔一縮,緊緊盯著白先生手臂上的血眼,臉色登時難看起來。
白先生眼神晃動,忍受著痛苦,似乎突然進入了幻覺,雙手亂抓:“彆走……無啟……彆走,彆丟下我一個人,無啟……無啟……”
無啟抱著他,趕緊抓住白先生的手:“我不走,我不會走的,銷白,我就在這裡,我就在你身邊,無論何時。”
白先生根本沒有被血蠶和血蛾叮過,之前無啟將白先生保護的非常周全,一點兒也沒有受傷。
但是現在,金縷和白先生突然無緣無故的相繼發病。
還有顧野航……
顧野航“嗬!”的一聲大吼,突然雙手抱住自己的頭,隻覺腦袋裡“嗡嗡”作響,天搖地轉。
“顧先生?!”花停雲趕緊去扶他,卻被顧野航“啪!”一聲狠狠推開。
花停雲猛地跌在地上,有些吃驚的看向顧野航。
顧野航用冷漠的眼神盯著他,眼神冰冷刺骨,好像一隻沒有溫度的冰錐子,嗓音沙啞的說:“你辜負了我母親……”
花停雲吃驚的說:“顧先生,你在說什麼?我是花停雲啊!”
顧野航卻像是沉浸在自己的幻覺之中一樣,聲音同樣沙啞,眼睛裡帶著濃濃的仇恨,一瞬間,血絲彌漫了整個眼球,讓他看起來像是一個嗜血的怪物!
顧野航沙啞的說:“你辜負了我的母親!你根本不是人!!有了錢就去花天酒地,讓我母親一個人病倒在家裡!!你根本不是人,你不配做父親!!”
花停雲聽著他說話,心中一震,顧野航應該是看到了幻覺,把自己當成了爺爺。
顧野航“啪!”一聲拽掉手腕上的玉珠,死死攥在手裡:“給我和母親的羞辱,我會牢牢記在心裡!”
顧野航……
顧野航就是爺爺的兒子。
雖然花停雲根本沒有看到顧野航的胎記,但是那句話,爺爺曾經在夢中反複的叨念著,是爺爺的兒子,六歲的時候,離開家的時候,最後對爺爺說過的話。
一個壞男人,永遠無法彌補自己的過錯,隻能在悔恨之中度過餘生。
爺爺在凍成冰雕的時候,也在叨念著這句話,因為他知道,當時六歲的兒子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的心已經被凍成冰雕了。
就算爺爺再撫養多少個無家可歸的孩子,也無法彌補,他對自己兒子的缺憾。
也無法彌補,他對自己糟糠妻的缺憾……
因為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壞男人。
顧野航的臉上,瞬間爬上了無數的血眼,快速的蔓延開來,和其他人一樣。
萬俟林木眼看著眾人,眼睛快速的轉著,羅參突然沉聲說:“是血蛾燃燒的氣味兒。”
啪啪啪——
小男生又在鼓掌:“羅三爺不愧是羅三爺,已經算是反應最快的了,沒錯,就是血蛾燃燒之後的氣體。”
他們被血蠶和血蛾追擊,血蠶擋在了斷龍石之後,但是血蛾飛撲了出來,當時萬俟林木用火焰燃燒血蛾,飛蛾撲火,發出一股燒焦的難聞味道。
雖然解決了一時燃眉之急,但是不幸的是,這種血蛾的毒素在燃燒中,被激發了出來。
因此當時雖然很多人沒有受傷,但是也悄然的感染了血眼毒,包括那些無緣無故發狂的打手們。
羅參說:“木木,你沒事吧?”
萬俟林木搖頭說:“我沒……”
他一邊說一邊下意識的撩起袖子,話音說到這裡,卻戛然而止……
萬俟林木的袖口下麵,是一片淡淡的緋紅,還沒有形成血眼,看起來像是紅色的花瓣紋身。
羅參眼睛一眯,一股憤怒突然席卷而來。
小男生笑著說:“放心吧,你們都中了血眼的毒素,隻是毒發快慢的問題。”
“其實——”小男生慢吞吞的說:“血眼的毒素對於你們來說,並沒有什麼壞處,這種毒隻是為了激發潛能,激發你們內心深處的渴望而已。”
小男生陰陽怪氣的說:“人的潛力是無限的,但很多人都會妄自菲薄,我們大人的這種血眼,隻是激發人體潛能用的,讓那些愚蠢的人更加強大,放大他們的喜怒哀樂,讓他們成為自己的神明!”
所以中了血眼的人才會發狂,有如身在夢中,因為他們的情緒不能得到控製,喜怒哀樂無限放大,放大到身體承受不了的地步。
萬俟林木厲聲說:“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情?”
他說著,環視了一下四周:“為什麼要在這個墓葬裡給我們下毒?”
小男生“嘻嘻”一笑,說:“真不愧是我們大人看中的人,有的時候我都有點嫉妒你呢!真是聰明呐,你問到點上了。”
“馬上就要完成大人交給我的任務,我心情好,那就告訴你們吧……”小男生說:“有沒有興趣,聽一個故事呢?”
這個故事,要從縱目的天燈部族說起……
在很久很久以前,古蜀國殘留下來的一個部族,生活在蜀地一片,他們是二郎神楊戩的神話原型,因為蜀道難的緣故,一直與世隔絕的生活在家鄉,過著與世無爭的日子。
這個部族自給自足,他們養蠶、種植,甚至開礦,生活非常富足,夜不閉戶,家家和樂。
他們擁有一個至高無上的女王,在女王的統領之下,部族中的人誠懇、踏實、老實,甚至不會說謊,他們是一個完美無缺的部族。
女王手握天燈,點燃天火,照亮部族大地,她是全部族最美麗的女人。
女王的天燈會懲罰說謊的族人,如果說謊,就會被天燈焚燒,警示族人。
而女王的汗液和淚液,會變成閃閃發光的玉石,變成無價珍寶,讓部族更加強大富有。
日複一日的過去,族人之間和樂美滿。
直到……
有外族人發現了他們,起初那些外族人是因為貪婪,想要捕捉女王,因為女王的汗液和淚液可以變成無價的玉石。
小男生猙獰笑了起來:“無價?什麼是無價?錢財永遠都是有價的,這些庸人!直到我的大人,發現了更有趣的事情……”
萬俟林木眯著眼睛盯著小男生,他的麵容猙獰帶著一絲玩味兒。
小男生繼續說:“那萬眾敬仰的女王,根本是個不男不女的東西!”
女王並非是女王。
但女王是這個世上,最後的受孕體。
根本沒有什麼長老叛變,而是外族入侵。
小男生口中的大人,因為想要得到女王這個最後的受孕體,培養最強大的“武器”,所以偷偷在部族中下了毒。
這個毒,就是血眼。
部族裡有一個傳統,那就是將黑色的墨跡雕刻在額心,做成天眼,他們知道部族裡的這個傳統,於是偷偷把血眼毒運送到了部族,混合在雕刻天眼的墨跡之中。
一時間,部族裡幾乎每一個人全都中毒了,整個部族全部淪陷。
中了血眼的人,根本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平和的部族開始內鬥,互相殘殺,火光衝天。
小男生笑嘻嘻的說:“這個世界,本就充滿了優勝劣汰,難道不是麼?大人隻是在順應自然,順應天意而已,血眼在寄主的體內繁殖,寄主們互相殘殺,最後優勝存活下來的那個,就是血眼的蠱母!”
血眼毒,類似於一個蠱毒,但不同的是,蠱毒會有蠱蟲在寄主身體裡支配寄主,但是血眼毒根本沒有蠱蟲,因為中毒的人就是蠱蟲。
養蠱蟲的人,通常把蠱蟲放在一個密閉的罐子裡,過一段時間再打開,蠱蟲因為好殺,互相殘殺,互相蠶食,最後吃掉其他蠱蟲,獨自活下來的最強大的蠱蟲,就會被稱之為蠱母。
部族互相殘殺,很快凋零一片。
小男生又說:“大人想要在種族中培養出最強大的蠱母,然後讓他和女王這個最好的受孕體交/配,誕下最強大的武器。”
萬俟林木忍受著身上的麻癢,冷笑一聲:“你們大人,真是恬不知恥。”
小男生哈哈一笑:“恥?隻有弱者,才是可恥的!”
然而讓他們沒想到的是,女王不願意成為培養武器的受孕體,更不願意屈服,竟然引天燈之火,**而死。
長老們為了保護女王的遺體,匆忙間將女王偷偷下葬。
女王的墓葬還沒有修繕完全,但是當時來不及了,為了躲避“惡鬼”,長老們不得已將女王下葬。
正是因為如此,這個墓葬才會如此簡陋,連壁畫都隻是雕刻了一半。
小男生嘲諷的說:“那些愚蠢的長老們啊,為了不讓我家大人找到女王,竟然一個個都選擇了自殺,從山上……跳了下去!”
原來根本沒有什麼政變,長老們也不是為了女王的汗液和淚水,他們是為了保護女王的遺體。
長老們也都中毒,他們知道,自己難逃一死,但是不能讓“惡鬼”得逞,於是安葬了女王之後,把那些罪魁禍首的血蠶和血蛾也埋葬在墳墓中,讓它們永遠不見天日之後,一個個相繼跳山而死,永遠安葬在他們的故鄉之中……
“那些愚蠢的長老!”小男生說:“就是不肯和我家大人合作,如果他們合作,就可以長生不老的活到現在,說不定最厲害的武器已經出世!可惜,可惜啊,都是老頑固,他們埋葬了女王,還把血蠶和血蛾也全部埋葬了起來,以為自己死了,就沒有人知道女王埋葬在哪裡?”
一夕之間,整個天燈全部消失了,他們並不是遷徙了,而是因為一場侵略,徹底滅族。
就是因為小男生口中的優勝劣汰。
小男生擺出一些羞澀的姿態:“不過大人就是大人,雖然浪費了一些時間,但還是找到了女王的墓葬,何苦呢,為什麼要躲避,不也是徒勞麼?最後……還是要被當作受孕體。這麼一具不男不女的身體,能成為受孕體,那是多大的榮幸啊!”
他說著,指向眾人:“而你們,身處這次試煉之中,無啟族的兩位族長,還有九十九種妖邪拚湊出來的傀儡武器……”
他指著羅參、無啟,又去指萬俟林木,手指滑向白先生:“哦,還有白民的族長,雖然是個將死鬼。”
“你們這麼多人都在這裡,全部中了血眼毒,馬上就會失去意識,自相殘殺,最後勝出的那個人,就是蠱王,將有機會和女王交/配。”
“你們放心……”小男生嘻嘻一笑:“女王……是白民血統,雖然不男不女,但長得挺美的,而且為了保留血統,現在還是個處子,彆看是具屍體,但你們也算是賺到了,就當是露水情緣了。”
“最強大的蠱蟲!”小男生喋喋笑起來:“將會從你們之中……誕生!!”
原來如此,怪不得這個墓葬被觸發過一次性機關,原來小男生的大人早就進來過。
小男生還在笑著,突然“啊!”的尖叫了一聲,原來是彪頭。
彪頭沒有被捆起來,他之前沒有發瘋,不像那些打手被魚線捆了起來,因此現在是自由的。
他也吸入了血蛾的焚燒氣體,血眼慢慢遍布,整個人瘋癲起來,突然撲向小男生。
小男生沒有防備,被他一撲,差點摔倒,氣的狠狠就是一腳。
嘭!
將彪頭踹倒在地。
但是彪頭中了血眼毒,激發了人體潛能,就跟不要命一樣,也不知道疼痛,猛地又彈起來,衝著小男生又撲過去,廝打啃咬,怎麼也攔不住。
“太討厭了!”小男生一陣尖叫,又是一腳踹開彪頭。
隨即從口袋裡掏出一樣東西,扒開蓋子,輕輕一晃,似乎是什麼氣體,彪頭吸入了這種氣體,猛地跌在地上,突然一動不動,像是癱了一樣。
不止如此,臉上的血眼瞬間退了下去。
小男生尖叫著狠狠踹在彪頭的臉上,“砰砰砰”就是三腳,彪頭的鼻子瞬間被踹歪了,鮮血長流,眼眶也紅腫起來。
小男生憤恨的說:“去死吧,沒用的東西,你根本不配做血眼蠱!”
就在這時候,萬俟林木和羅參對視了一眼,兩個人眼中都有什麼一閃而過。
唰——
萬俟林木手中銀光一閃,多了一把長劍,冰劍挽了一個劍花,突然發狂的刺向羅參。
羅參沒有躲避,雙手一拉,黑色的魚線卷住劍刃,兩個人仿佛要生死搏鬥一般。
“當當當——”轉瞬過了三招,招招致命。
小男生一看,立刻拍起手來,“嘻嘻嘻”的笑:“對對對,開始自相殘殺吧!這樣蠱王才會出世,讓我猜猜看,誰才是最厲害的蠱王?羅三爺你麼……還是無啟你呢……不不不,難道是萬俟林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