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俟林木和羅參打得難解難分,兩個人誰也不讓,似乎都沉浸在憤怒與失控之中。
萬俟林木的脖頸上慢慢爬起血紅色的血眼,眼睛也變成了紅色,“嗬——嗬——嗬——”的不停喘著粗氣。
小男生“哈哈哈”大笑,拍手說:“打得好!打得好!快,快使勁打啊!砍死他!”
就在這一刹那,“唰——”飛向羅參的冰劍們的轉了一個彎,小男生隻顧著看熱鬨,根本沒有注意,萬俟林木和羅參趁著纏鬥的時候,越來越靠近小男生。
小男生尖叫一聲,想要躲避冰劍,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嗤——
他的肩膀一下被冰劍穿透,疼的尖叫一聲,羅參就地一滾,“唰!”魚線一卷,直接將他手中的小瓶子卷了過來。
咚!
與此同時,萬俟林木身體一軟,倒在地上,佝僂著身體,使勁揪著自己的心口,他手臂上的皮膚也慢慢的冒出鱗紋,背心拱起,“嗤”後背的衣服撕裂了一個口子,一雙羽翼的白色翅膀慢慢鑽了出來。
潔白如雪,“嘭——”一聲展開,一陣颶風卷起,幾片白色的羽翼飄悠悠的落下來,那是鯤鵬的翅膀。
不僅如此,萬俟林木的額頭上,冒出兩隻尖銳的角,一點點變長,那是麒麟的角。
萬俟林木蜷縮在地上,不停抖動著,馬上……似乎馬上就會變成一個怪物。
“木木!”羅參卷住藥瓶,快速跑過來,一把抱起萬俟林木,打開瓶蓋,讓他去嗅裡麵的氣體。
“嗬——”
萬俟林木一瞬間癱在羅參懷裡,他感覺自己渾身無力,一直在冒冷汗,但是突然輕鬆了不少,那種在胸口中暴虐的氣息慢慢消失殆儘,終於恢複如初。
隻不過因為疲憊,萬俟林木的羽翼和角還不能收回去。
羅參見萬俟林木沒事了,臉上脖頸上的血眼也退了下去,狠狠鬆了一口氣,親親了萬俟林木的角。
萬俟林木本沒有什麼力氣,被親了一下角,登時臉上一紅,瞪著眼睛,一臉凶狠模樣,露著自己的小虎牙,趕緊雙手抱頭,護住自己的麒麟角。
如果不是因為不是時候,羅參真的想再親兩下。
他趕緊把藥瓶遞給無啟,讓無啟給白先生嗅了一下,然後又遞給金縷和顧野航。
氣體非常管用,有一種甜甜的味道,很快其他人也都恢複了意識。
“你們……你們這些……”小男生這時候才發現自己中計了,冰鑒刺穿了肩膀,將他釘在墓牆上,疼的根本無法動彈。
“大人不會放過你們的!!”
萬俟林木冷冷的一笑,他的翅膀和角不能收起來,莫名有一種高冷的氣勢:“你的大人,不會放過你才對,怎麼派了一個這麼傻的人過來?跟你說實話吧……”
萬俟林木走過來,附身捏住小男生的下巴,迫使他抬起頭來看自己,這個動作牽動了小男生的傷口,疼得他“啊啊”亂叫。
萬俟林木繼續說:“我早就看出你不對勁了,就在從血蠶室出來之後,你真以為沒人發現是你放了血蠶?”
當時羅參就發現了,大家全都中毒了,但是這種毒素很奇怪,他們善於機關,卻不善於解毒,白先生也沒有見過這種毒,所以大家將計就計,想要引出小男生而已。
而且這個墓葬有太多奇怪的地方,他們還不能解釋,不宜輕舉妄動。
萬俟林木笑著說:“多謝你的解藥。”
“你……你……”小男生氣的大吼起來:“你竟然耍我!我要殺了……你……啊啊啊啊——”
小男生說著,突然冒出一陣黑煙。
羅參從後麵一步衝上來,拉住萬俟林木,攔著他往後。
小男生突然冒出黑煙,像是被燒焦了一樣,不停顫抖著,尖叫起來:“大人……大人再給我一次機會……大人……大人我錯了……不不不——”
小男生的臉被燒得變形,但根本沒有任何明火,好像在演戲一樣,表情不停的變化著。
就在黑煙之中,小男生的臉突然揚起一個猙獰的笑意:“萬俟林木,你不認識我了嗎,我是製造你的人啊,遊戲才剛開始……”
萬俟林木“嘖”了一聲,抬起腿來,“嘭!”的踹了小男生一腳:“換句台詞吧!”
小男生的話戛然而止,猛地一歪頭,直接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很快變成了一灘灰燼……
羅參趕緊拉住萬俟林木的手:“沒事吧,木木?”
萬俟林木搖搖頭:“沒事,大家都沒事吧?”
金縷終於恢複了正常,他剛才不知道怎麼了,突然變得很狂躁,還推了大金,大金摔在地上,手肘磕破了,流血並不是很嚴重,隻是蹭了一下。
金縷像是個受氣包一樣,快一米九的身高,蜷縮起來,用一張高冷的麵容,可憐兮兮的望著大金。
大金實在無奈,把他拉起來說:“沒事,你剛才又不是故意的,你看我皮實的厲害,摔一下沒事的。”
無啟則是淡淡的說:“雖然燭龍蛋已經穩定了,但還是需要注意。”
大金:“……”
無啟又對白先生說:“銷白,你沒事吧?感覺怎麼樣?寒毒發作了沒有?”
白先生搖了搖頭,似乎還沉浸在剛才被放大的痛苦之中,目光有些呆呆的盯著無啟。
無啟左右看了看,自己身邊沒人,白先生的確盯著的是自己,但是也顯得太柔情似水了。
無啟一時間有些發懵,哪知道白先生突然撲過去,緊緊抱住無啟,就像一隻乖巧又粘人的小白貓一樣。
無啟真是受寵若驚,一臉傻乎乎的笑著,伸手摟住白先生,磕磕巴巴的說:“沒、沒事了,我在這裡呢。”
萬俟林木搖了搖頭,心說我爹的心思你彆猜,他就是個善變的小妖精。
羅參說:“大家都沒事就好。”
他說著,又拿起藥瓶,去給那些中毒的打手聞,打手們雖然狂躁,但是沒有太多的武力值,被魚線捆著,一直都挺老實。
聞過了香味之後,全都癱在地上,一動不動。
畢竟剛才透支了太大的體力,潛能不是隨便就可以激發的,激發之後體力透支,像是被挖空了一樣,死狗似的賴在地上,根本起不來。
嗡——嗡——
就在眾人解毒的時候,有嗡鳴的聲音傳來。
大家轉頭一看,是墓室的棺材傳來的。
棺材的蓋子竟然一點點的打開了!
但並非自己打開,而是彪頭!
彪頭是第一個解毒的,他被踹的昏死在地上,剛剛已經醒了過來,趁著大家解毒的工夫,起了貪婪的心思,就悄悄的摸到了棺材旁邊,準備打開棺材,獨吞天燈。
嗡——
萬俟林木說:“不好,他要拿走天燈!”
棺材一瞬間被打開了,蓋子發出“嘭!!”一聲,直接掉在上。
棺材的蓋子沒有封釘,也沒有封泥,很好就打開了。
彪頭低頭一看,棺材裡……
躺著一個美女。
長發披肩而下,雙眼安詳的輕輕閉合,長長的睫毛,像是羽扇一樣,又黑又密,稍待彎鉤的眼睛,直挺的鼻梁,一張不點自紅的嘴唇,略微尖尖的下巴,總共巴掌大的小臉。
根本不像是**而死,沒有一點兒焚燒的痕跡,安詳的躺在棺材中,好像熟睡中的睡美人。
等待著王子的親吻。
下一刻,仿佛就會立刻睜開眼睛。
這個女王的額心之間,畫著一個黑色的縱目……
“他——他!他……”
彪頭看到女王的一刹那,先是驚豔,眼神裡充滿了濃濃的猥褻,隨即變成了恐懼,驚恐的指著棺材中的女王,說:“他……他……是他……是他——”
他指著棺材,隨即抬起頭來,一臉嚇破膽的模樣,改為手指顧野航!
不……
是顧野航身後的花停雲。
花停雲一臉迷茫,就在彪頭手指花停雲的一刹那,打手們突然“嗬——”的抽了一口冷氣。
見鬼一樣大喊著:“彪……彪頭!你……你後麵後麵!”
“手……手……”
“坐起來了!!!”
一雙猶如削蔥根一樣的妙手,搭在棺材的邊沿,棺材裡的女王竟然慢慢的坐了起來……
膚如凝脂,黑發錦緞,笑顏如花,像是堪堪睡醒。
眾人終於看到了女王的麵容。
這一刹那,他們恍然大悟,彪頭剛才到底在“他”什麼。
花停雲!
萬俟林木說:“怎麼跟花老板長的一模一樣?除了……額頭上的蓮花。”
女王和花停雲長得一模一樣。
不同的是,女王的頭上是一個黑色的縱目圖騰,而花停雲的額頭上,黑色的縱目被修飾成了紅色的蓮花。
除此之外,沒有一丁點兒的不同。
花停雲震驚的和詐屍的女王對視著。
“這……這到底……這到底怎麼回事兒……啊!”
花停雲說著,突然大喊了一聲,猛地就要跌倒。
“花老板!”顧野航趕緊衝上去,一把抱住花停雲,花停雲呼吸急促,眼神渙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顧野航緊張的說:“是不是血眼蠱又發作了?”
不等顧野航問完,“唰——”一下,花停雲仿佛一縷煙霧,突然消失了蹤影。
顧野航還保持著環抱的動作,但懷中的花停雲已經消失不見……
與此同時,墓室的棺材突然發出一陣亮光。
一刹那,四周的長明燈猛地明亮了起來,火焰“呼——”的高漲,半坐在棺材中的女王,手中捧著一盞飛鳥燭燈。
那是……
——帝俊火種之一。
“天燈!!”
彪頭雖然害怕,但是顯然要錢不要命,一把搶走女王手中的天燈,捧著天燈衝向墓門。
女王才剛剛蘇醒,天燈一下就被彪頭搶走了,但是似乎並沒有著急。
彪頭抱著天燈,飛快的衝向墓門,一下鑽了出去,不顧任何人阻攔。
不等他得到天燈的欣喜退去,“啊!!”一聲大吼。
主墓室的門外就是機關,他似乎被衝昏了頭腦,不管不會,直接踩在地磚上,被突然刺出的鋼刺紮了一個對穿,身體一歪,碰到了其他地磚。
嗤嗤嗤!
連續幾聲,也就是刹那之間,已經被紮成了刺蝟。
當——
當當當——
天燈掉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飛鳥燭燈並沒有熄滅,火焰仍然熊熊的燃燒著。
花停雲突然消失,一刹那間,坐在了棺材裡,眾人都看向棺材中的女王。
女王閉了閉眼睛,眼神有些迷茫,但是轉瞬之間又變得清醒,喃喃的說:“我好像……想起來了。”
花停雲不是個孤兒,他是天燈部族的女王,引帝俊火種**之後,被埋葬在了墓葬之中。
因為女王是白民族人,所以天燈並沒有燒死他,反而將女王“保存”了下來。
這口棺材正好又有聚氣的效果,陰差陽錯,女王活了下來。
日複一日,女王埋葬在這口暗無天日的棺材之中,可是他知道,一旦出去,自己很可能會變成孕育武器的器皿。
因此女王選擇埋葬在這裡。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直到女王的一魄,也就是花停雲,離開了墓葬。
花停雲沒有什麼意識,遊蕩在市井之中,成為了一個小乞丐。
因為有白民血統,爺爺可憐他,後來被爺爺撿了去,從此相依為命。
花停雲一直沒有什麼記憶,直到剛才,彪頭打開了棺材。
萬俟林木說:“原來花老板就是女王?”
花停雲從棺材裡站起來,他身上穿著女王的衣袍,頭上還戴著繁瑣的飾品,甚至化了妝,真的仿佛仙女一樣。
花停雲說:“彆說其他的了,先從這裡出去。”
眾人從墓室出來,果然就看到了彪頭,千瘡百孔,而旁邊掉落著燃燒的天燈。
花停雲將天燈撿起來,說:“我就是白民人,所以也大抵知道你們尋找天燈的原因,這盞天燈隻是帝俊火種之一,你們應該知道,帝俊火種一共八枚,隻有這一枚是不夠的。”
無論如何,他們已經找到了第一枚帝俊火種,花停雲找到了自己的真身,還幫助爺爺找到了他的兒子,這一趟可謂是收獲頗豐。
羅參特意把血眼蠱的解藥裝了起來,有花停雲的領路,眾人很快離開了墓葬。
花停雲已經沒有留在這裡的意義,部族已經被滅族,他一個人留在這裡,也無法複活大家,他心裡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報仇,挖出那個害了他部族的“惡鬼”。
花停雲要回自己的戲樓去,倒是和萬俟林木他們同路,況且白民需要帝俊火種,雖然現在隻有一枚,治標不治本,但花停雲已經同意,有需要的時候,會把帝俊火種借給白先生,大家一起找齊剩下的火種。
顧野航就不同了。
顧野航的生意在其他市,和他們並不同路。
今日大家就要分到揚鞭,都到了機場,不過並不是一班飛機。
顧野航馬上就要上飛機,花停雲看著顧野航的背影,有些欲言又止,他已經確定,顧野航就是爺爺的兒子,但是顯然顧野航不想回去,連他父親最後一麵也不想見,畢竟當年受傷太深。
花停雲不能勉強他,而且也不想勉強他,最後什麼都沒說,隻是歎了口氣。
花停雲轉過身去,又走回等候區坐下來,他背過身的時候,正巧顧野航回了頭,目光有些深沉的盯著花停雲的背影。
萬俟林木遠遠的看著,這兩個人彆彆扭扭的,就笑眯眯的對羅參說:“我有個好主意。”
羅參揉了揉額角:“你又有什麼餿主意?”
萬俟林木勾了勾手指,對羅參打了一個眼色,示意他附耳。
羅參靠過來一些,萬俟林木低聲說:“你覺得咱們倆誰長得像炮灰?”
羅參狐疑的說:“炮灰?”
萬俟林木善解人意的解釋說:“就是那種,出軌、插足、做小三兒的炮灰。”
羅參:“……”習慣性頭疼。
作者有話要說:繼續安利一下蠢作者的存稿新文《暴君種草日常》~戳進專欄可見~歡迎收藏~
文案:
暴君種草遊戲,加載中···
你穿成了一個萬人之上的暴君。
你平生有三大嗜好:好色、好酒、好殺,你最喜歡給美人畫眉調胭脂,流連風月,樂不思蜀。
你環顧左右,終於發現了隱藏設定,你發現自己變成了一個俊美無儔、氣宇不凡、正在被廢的……前·暴君。
殷無齊穿越了,穿成了一個喜歡為美人調脂抹粉的暴君,還是剛剛被廢的——前暴君。
【(前)暴君生存準則】佛係被廢,佛係種草,佛係斂財。
官吏丫鬟:公子無齊種草的平價彩妝,真乃貧民窟女孩之摯愛,省錢又大碗!
首輔夫人:公子無齊推薦的貴婦麵膜,不吹不黑,一夜回春,老爺再也不看那些小妖精!
皇貴妃:公子無齊進獻的唇釉口脂,清純可人,龍心大悅,名曰,斬男色!
直到……
殷無齊率兵攻入皇城,重新坐回“暴君”寶座,群臣叩拜,複位稱帝。
殷無齊微笑:“朕的確佛係,但卻是鬥戰勝佛。”
*
【小劇場】
【在上次羅小三無意截獲大叔叔寄給萬俟林木的“武功秘籍”之後,羅小三一直過著提心吊膽的生活,日日關注快遞,生怕大叔叔再寄什麼奇怪的秘籍過來。】
羅·提心吊膽·小三:木木,上次你叔叔寄了空箱,怎麼沒有再寄快遞過來?
萬俟·刻苦鑽研·林木:哦,沒有。大叔叔說了,快遞太麻煩,給我傳了電子版。
羅·……·小三:電……子……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