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俟林木他們想要去探尋帝俊火種,必然要混進營地,不隻是要混進營地,而且還要在營地裡“作業”,這難度未免也太高了。
羅參低聲說:“他們人多,裝備也齊全,現在天色太亮,不是時候,起碼等天黑之後,咱們再摸進營地。”
眾人也覺得隻能這樣了,立刻全都撤離了回去,找到藏起來的車子。
大家找到了一個偏僻的地方,現在才中午多一點,要到天黑,還要等好幾個小時。
昨天晚上被陰兵追逐,大家隻休息了兩個小時,羅參說:“大家趁現在休息一下吧,養精蓄銳。”
眾人就在車子裡休息,萬俟林木躺在羅參腿上,背朝著大家,麵朝著椅背,然後把小兔兔從口袋裡托出來。
小兔兔眨著眼睛,兩隻大耳朵一動一動的,因為剛才揚塵太大,小兔兔有點灰頭土臉,還“阿嚏!”打了一個小噴嚏。
萬俟林木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小兔兔一臉懵懂,也跟著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把白嫩嫩的食指壓在唇上。
萬俟林木用手帕沾了點水,給小兔兔擦臉,小兔兔一臉超享受的樣子,坐在地上,養著小臉盤子,讓爸爸擦臉,特彆乖巧,還時不時的抖動著兩隻大耳朵。
萬俟林木給他擦了臉,小手,還有小尾巴之後,又拿出一些麵包餅乾和巧克力,喂給小兔兔。
小兔兔愛吃甜食,這點隨了羅參,抱著巧克力“哢哢哢”的啃起來,大耳朵上麵都沾了巧克力,白色的絨毛一撮一撮的。
萬俟林木見他吃的這麼香,怕他覺得太甜會口渴,於是招招手,讓羅參拿瓶水來,把水倒在瓶蓋裡,小兔兔自己就抱著瓶蓋,好像抱著水杯一樣,“砸砸砸”的喝水去了。
萬俟林木逗弄了一會兒兒子,感覺超有意思,就像……
養了一隻小倉鼠?
不不,養了一隻小兔子。
羅參見他老是琢磨兒子,就說:“好了木木,睡一會兒。”
萬俟林木這才不情不願的又躺回去,躺在羅參膝蓋上,小兔兔就爬過來,窩在萬俟林木懷裡,讓爸爸玩著自己的大耳朵,乖巧的睡覺去了。
萬俟林木抱著兒子的耳朵,異常滿足,也乖乖的睡了。
很快眾人都沉入了夢鄉,天色黃昏的時候,九爺突然睜開了眼睛。
其他人的呼吸還都非常平穩,顯然沉浸在睡夢之中沒有醒來。
九爺睜開眼睛,並沒有立刻動,呼吸也保持著平穩,像是熟睡一樣。
他的目光卻在四周轉了一圈,最後將目光盯在皮皮身上。
皮皮睡著了,仰躺在椅子上,翻著小肚子,因為睡得很瓷實,衣服搓起來一點,小肚子都露了出來,還撓了撓自己的下巴。
他的脖頸上,掛著那隻玉貔貅。
萬俟林木和皮皮簽訂了合同之後,就把玉貔貅,也就是皮皮的真身還給皮皮了,畢竟合同在手,皮皮這麼老實的人,也不知道逃跑。
此時此刻,玉貔貅就掛在皮皮纖細的脖頸上。
九爺的目光一直盯著皮皮,確切的說,是盯著那隻玉貔貅。
他保持著呼吸平穩,慢慢的撐起手臂,見眾人沒有醒來,一點點靠近皮皮。
皮皮根本沒有發現,還在睡覺,咂咂嘴,睡得毫無戒心。
九爺輕輕越過來,來到皮皮身邊,伸手過去,手指輕輕一勾,勾在玉貔貅的鏈子上,就是一根很普通的紅繩兒。
九爺把玉貔貅勾出來,就在這一刹那,皮皮突然像是被驚醒了一樣,“唔”了一聲,睜開了眼睛。
一時間四目相對。
九爺剛要“偷盜”玉貔貅,被正主抓了一個正著,簡直是人贓俱獲。
九爺一陣尷尬,怔在原地,就在這時候,皮皮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一臉懵懂,顯然還沒有真正醒過來,說:“嗯?叔叔……?”
九爺狠狠鬆了一口氣,看著睡眼惺忪的皮皮,微微一笑,說:“想不想和叔叔做有意思的事情?”
皮皮還是一臉懵懂,雖然皮皮至少有三千多歲的高齡,但好像不怎麼諳世事,迷茫的望著九爺。
九爺又是一笑,低下頭來,不給皮皮醒過夢來的機會,吻在了皮皮的嘴唇上。
萬俟林木聽到了一些動靜,睜開眼睛,發現才黃昏,還能再睡一會兒,結果聽到了奇奇怪怪的聲音,轉頭一看……
九爺和皮皮正打得火熱。
萬俟林木:“……”這倆人什麼時候搞到一起去的?
萬俟林木沒當一會兒事,很快又趴在羅參腿上睡著了。
一直到天黑下來,萬俟林木這才被羅參叫醒,羅參給他擦了擦臉,萬俟林木臉上都是被壓得印子,看起來一臉呆萌,活脫脫一隻可愛的小貓咪。
羅參笑著說:“醒醒了小懶貓。”
萬俟林木還困著,而且白天睡覺就是這樣,睡多了渾身無力,還想再睡。
他費力的爬起來,說:“幾點了?”
羅參說:“十點了。”
“十點了!”
萬俟林木摸了手機一看,還真是,晚上十點了,這一覺睡的。
眾人吃了晚飯,差不多十一點左右,就準備出發了,還是把車子藏在隱蔽的地方,然後偷偷摸到打手們的營地外麵。
放哨的打手不少,兩個人一組,每個營地門口,都有兩組人在放哨,營地裡還有巡邏的打手,看起來嚴密。
萬俟林木說:“咱們要先解決放哨的,不然進不去。”
羅參說:“我解決左邊兩個。”
萬俟景侯說:“我去解決右邊兩個。”
二人話音剛落,還沒有來得及行動,就見左邊兩個放哨的,突然“砰砰”兩聲,直接倒在了地上,悄無聲息的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好像昏死了過去。
萬俟林木奇怪的說:“他們……怎麼了?”
結果這麼說著,就看到突然自己暈倒的兩個人放哨打手身上,慢慢浮現出兩隻白絨絨的兔耳朵。
兔……耳……朵……
黑漆漆的夜晚,一對白色的兔耳朵懸浮在半空,不止如此,慢慢的,兔耳朵下方,又浮現出一對眼睛,沒有臉,眼睛卻在笑……
自帶鬼片特效!
萬俟林木:“……”兒子!
他一摸口袋,兒子還真的不見了,竟然隱身跑了。
萬俟景侯趕緊衝出去,解決了右邊兩個放哨的,以免他們發現對麵的一組有異動,引起不必要的慌亂。
萬俟林木和羅參則是趕緊跑到小兔兔麵前,小兔兔還是隻有耳朵和眼睛露著,其他部分隱身,萬俟林木手疾眼快,一把抓住兩隻兔耳朵。
騰!
小兔兔就被薅了起來,好像拔蘿卜一樣。
小兔兔一被拽住耳朵,瞬間就像被扼住了命運的脖頸一樣,慢慢顯露出全部,不再隱身。
耳朵被攥著,可憐巴巴的當啷著,隻有小尾巴不斷聳動著,大眼睛無辜的看著萬俟林木。
萬俟林木小聲說:“很危險知道麼?以後不要瞎跑。”
小兔兔一臉特彆乖巧的樣子,使勁點頭,兩個人抓住兒子,趕緊塞在口袋裡,跟其他人彙合,偷偷潛入營地。
打手的營地非常大,眾人避開巡邏的打手,快速往裡走,很快就來到了主營帳旁邊,看來是打手頭子的帳篷,裡麵有人,燈火通明。
黑漆漆的天邊還傳來“嘭!!!嘭——”的爆破聲,爆炸依然繼續著,但是他們肯定沒有找到什麼東西,畢竟真正的“東西”就在他們腳底下。
羅參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示意大家不要出聲,有人來了。
果不其然,一個打手小跑著從遠處走過來,掀開帳篷簾子,走了進去。
“老大!”
那打手喊了一聲,緊跟著就聽到了老大的回應。
但竟然不是他們熟悉的彥姐。
是一個男人的聲音,十分粗獷,帶著一些沙啞,聽聲音感覺像是土匪頭子一樣。
老大說:“找到了沒有?”
打手遲疑的說:“沒有啊老大,西邊已經被我們炸禿了,根本什麼都沒有!”
老大怒吼說:“廢物!!都是一群廢物!老板養你們乾什麼吃的,找個墓葬都找不到!”
老大又說:“西邊沒有,不會去找北麵嗎?!這也要我去說?!”
“是是,老大。”打手說:“您也不要著急。”
“我能不著急麼?”老大冷冷的說:“這是我扳倒井彥的最好機會!”
井彥?他們提到了彥姐。
老大繼續說:“井彥那個臭娘兒們,沒事就壓我一頭,有他在老板跟前,老板什麼時候能重用我?好處都給她這個臭娘兒們撈走了,咱們兄弟哪點兒不如她?!”
“沒錯,老大說得對,她就是個臭娘兒們!”
老大說:“趁著這次井彥失蹤,我們必須找到帝俊火種,帶回去送給老板,這可是一次大好機會,我們不能錯過!”
原來彥姐失蹤了?
可能和當時的陰兵有關係,九爺讓溫白羽直著開車下去,而井彥他們轉了彎。
老大說:“直接扳倒了井彥,我就是隊長!以後老板分了長生不老藥,少不了你們的!”
“多謝老大提攜,多謝老大了!”
“彆光顧著謝我,快去給我找!”老大說:“就算是炸平這片,也要給我找到墓葬,這次的帝俊火種我勢在必得,井彥那個臭娘兒們每次都答應得好好兒的,結果一次火種也沒有得到,我如果帶回去一枚帝俊火種,老板一定對我刮目相看!”
“是,我這就去!”
打手要從帳篷裡出來了,眾人趕緊縮起來,躲在帳篷後麵,避開打手的視線。
那打手走出來,很快離開了帳篷,出營地去了。
萬俟林木小聲說:“他們也是衝著火種來的,咱們要趕緊,藏寶圖的目的地在哪裡?”
營地很大,圈起了一大片,按照九爺說的,藏寶圖的目的地就在營地之中。
九爺看著地圖,對比著藏寶圖說:“應該在西南角。”
羅參說:“那邊應該是堆放物資的倉庫,咱們過去正好順手補給一番。”
萬俟林木低笑說:“那還等什麼?我看他們財大氣粗,物資很充分的樣子,這次便宜咱們了。”
有占便宜的機會,萬俟林木怎麼能不占?
眾人剛要離開,就在這個時候,羅參一把按住萬俟林木的肩膀,將人拽回來,噓了一聲,手掌心向下壓了兩下,示意說:“等等。”
踏踏踏——
竟然又有人來了。
還是剛才那個打手,去而複返。
一路大喊著:“老大!老大!”
萬俟林木十分奇怪,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他們找到墓葬了?
真的給炸出來了?
那打手來得十分匆忙,鑽進帳篷裡,就聽老大的聲音說:“大半夜的,鬼叫什麼?!叫魂兒麼?你老大還沒死呢!”
“不是,不是啊老大!”
打手說:“老大,我們在爆破的地點附近發現了一個鬼鬼祟祟的人。”
老大立刻說:“是不是井彥?!”
“不是不是,”打手說:“不是井彥那個臭娘兒們,我們也不認識是什麼人,但他鬼鬼祟祟,我們就把他抓住帶回來了,老大要不要見一見?”
“啐!”
老大吐了一口痰,說:“難道是和咱們截胡的人?敢在老子的地盤上動土,我到要看看是什麼人?給我帶進來!”
打手很快又跑出來,對著外麵幾個打手喊:“快帶進來!帶進來!”
“噌——”
“噌——噌——”
兩個挎著槍的打手,托著一個白衣男人,從黑暗的營地外麵走了進來。
萬俟林木有些好奇,稍微探頭看了一眼,低聲說:“什麼人?”
其他眾人搖搖頭,都不認識。
那白衣男人垂著頭,似乎已經昏死過去,被他們拖拽著兩條胳膊進來,身上的衣服有些奇怪,純白色的衣服沾染著斑斑的灰土,而且衣服很寬大,好像是……
古代的長袍一樣。
那白衣人一頭長發,而且竟然是白發,淩亂的遮掩著五官,根本看不清楚模樣。
萬俟林木心裡尋思著,竟然是個老爺爺?
打手將白衣老者的兩手用手銬扣在一起,一邊一個人架著他的胳膊,將人拖拽著進了帳篷。
嘭!
直接扔在地上。
打手們進了帳篷,並沒有將帳篷簾子放下來,這下子好了,萬俟林木能隱隱約約看到裡麵的狀況。
白衣老者倒在地上,白色的頭發混亂的遮著臉,一動不動,好像還在昏死著。
老大嫌棄的說:“這是什麼人?!一個老頭子?”
打手說:“我們也不知道是什麼人,剛才爆炸的時候,他就在爆破點附近,我們還以為他被炸死了,不過過去查看的時候,發現他並沒有死,而且一點兒也沒有受傷,應該隻是被震暈過去。”
老大啐了一聲,說:“草他娘的,一個老不死的,跑到這地方來乾什麼?莫不成是起屍的粽子麼?”
那打手笑著說:“老大,是不是起屍的粽子,咱們不知道,不過他不是個老不死的。”
“不是?”老大奇怪的說。
那打手“嘿嘿”笑了一聲,頗為猥瑣,說:“老大,這人雖然看起來一頭白發,但是並不是上了年紀的老頭子,反而是個年輕人。”
“年輕人?”老大冷笑一聲,說:“你糊弄鬼呢!?”
打手說:“老大,我說的是真的!您彆不信啊!”
老大重新打量著昏死在地上的人。
萬俟林木聽了,眯了眯眼睛,年輕男人卻有一頭白發,難道……
他瞥了一眼身邊的白先生,白先生可不就是這樣麼?
難道是白民?
倒在地上的男人雖然穿著長袍,不過可以看得出來,身材高挑纖細,長袍之下,隱隱約約的透露著一股風流之氣,如果是女人,一定是個身材婀娜的美女。
不止如此,他雙手被銬在一起,雖然遮擋著臉,但是露出來的手腕,白皙細膩,猶如上等羊脂白玉,透露著一股溫潤,沒有一丁點兒的瑕疵。
打手笑哈哈的說:“老大,這些日子咱們跟著井彥那個臭娘兒們,日日風餐露宿,從來沒吃過一頓好的,更彆說玩女人了!我剛才看過了,雖然這人不是個女人,但長得賊他媽好看,老大這麼辛苦,不如……”
他說著又嘿嘿笑起來。
那老大聽了似乎有些心動,說:“當真?還能有比女人長得好看的男人?我還真不信這個邪了,他能比井彥那個臭娘兒們長得還好看?”
彥姐雖然平日裡很強勢,但是長相不賴,而且身材火辣的厲害,其實隊裡很多打手都肖想過彥姐,可誰也沒人敢付之行動。
老大走過去,蹲在地上,毫不留情的一把拽住男人的白發,動作粗魯至極,狠狠的往上一拽,迫使那昏迷中的白衣人抬起頭來。
瑩潤的白發從白衣人臉側滑下來,首先露出他猶如白玉一般無瑕的下巴,微微有些尖,但並不是蛇精臉,下頜的流線精致柔和。
隨即露出白衣人的側臉,隨著老大粗魯的一拽,白衣人仰起頭來,白發向後掠去,這才真正露出了白衣人的五官。
“嗬——”老大不由自主抽了一口冷氣,啐了一口:“真他媽漂亮!”
隊裡的女神彥姐和這個白衣男人對比起來,簡直瞬間被比了下來,竟生出一股雲泥之彆。
隨著那白衣人的五官袒露在眾人麵前,藏在營帳外麵的白先生也狠狠抽了一口冷氣,驚訝的瞪圓眼睛,差點沙啞的驚呼出聲:“師父?!”
作者有話要說:吃了兩天消炎藥,再加上每天晚上入睡前吃止疼片,感覺好了一丟丟,並不會疼得兩眼發昏了,已經可以恢複一萬字更新啦,感謝小天使們的關心,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