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俟林木乾笑了一聲,說:“如……如果沒什麼事,老板,我先回去睡覺了,啊——好困啊!”
萬俟林木誇張的伸了一個懶腰,趕緊轉身往回走,想要避開小白先生。
畢竟萬俟林木不是真正的瘦子,如果一談心,暴露了怎麼辦?
他趕緊往回走,不停留片刻,就在這時候,“啪!”小白先生追上來,一把拍在他的肩膀上,迫使萬俟林木停下來。
難道……
被發現了?
自己露出了什麼破綻?
就在萬俟林木糾結的時候,小白先生已經從他後背繞過來,雙手插兜,儼然把自己的睡衣當成了西裝,一臉大佬的模樣,審視的盯著萬俟林木上下打量。
萬俟林木:“……”難道小白先生並不是人傻錢多的典範,他還有點小心思。
白日裡那都是裝傻?
萬俟林木胡思亂想著,小白先生眯著眼睛說:“嘶——我還是想不通。”
萬俟林木試探的說:“老板,想不通什麼?”
小白先生皺眉說:“我長得這麼帥,你怎麼可能移情彆戀呢?喜歡我的男人女人多了去了,就沒有一個移情彆戀的,全部矢誌不渝,賊心不改!”
萬俟林木眼皮一跳,說:“老板……賊心不改,好像不是這麼用的。”
“呸!”小白先生說:“我說是這麼用,就是這麼用!怎麼回事,學會跟我犟嘴了?”
萬俟林木鬆了一口氣,果然是自己想多了,高估了小白先生的智商。
不不,其實應該是情商。
小白先生摸著下巴,說:“你最近眼睛是不是不好使?白內障?我跟你說啊,這白內障年輕人也有得的,你可彆不當回事兒。”
萬俟林木:“……”你可拉倒吧!
“不對,不對勁!”小白先生一驚一乍,挑戰著萬俟林木的心理承受能力,如果是一般人,估計就被小白先生詐出冷汗來了,但幸好自己是萬俟林木。
萬俟林木一臉微笑,小白先生繼續質疑,突然恍然大悟,指著萬俟林木笑著說:“我明白了!你是騙老子的,這一招就叫做……欲擒故縱,對不對?”
萬俟林木:“……”媽……媽了個球球!
萬俟林木心裡一個哆嗦,差點對小白先生爆粗口。
強壓下心中的粗口,萬俟林木乾笑說:“老板,您不覺得自己稍微有那麼一點點……自戀麼?”
哪知道小白先生不但不反駁,還笑著抹了抹自己的頭發,說:“因為老子有自戀的資本。”
萬俟林木:“……”
小白先生說:“說,如實招來,你是不是想跟老子玩欲擒故縱的戲碼?我告訴你,這招在老子身上不管用!”
萬俟林木心說,已經管用了,你看看你,一臉著急的盤問我,為什麼不喜歡你了,這不是已經吸引了你的注意力嗎?
但是萬俟林木的目的真的不是吸引小白先生的注意力,他隻是想要混在隊伍裡,偽裝的第一要素是什麼?當然是降低存在感了。
萬俟林木誠懇的說:“老板,您聽我說,我真的不是在和您玩欲擒故縱,誰敢在您麵前造次呢?我是真的真的悔改了,知道老板您就是一朵高嶺之花,我等醜陋的凡人是無法攀登的,所以我就放棄了。”
小白先生聽萬俟林木一說,點了點頭,說:“好像的確是這麼個道理,這麼說來,你是忽然有自知之明了?”
“不過……”他說著,又拍了拍萬俟林木的肩膀,說:“我也懂的,暗戀這個事兒,不是你想放棄就能放棄的,老子還是很大度的,如果你想暗戀,那就繼續暗戀吧,但是記住,千萬不要真的幻想老子會接受你。”
萬俟林木:“……”說到底你就是自戀!還是個死傲嬌!
彆人暗戀你,你就嫌棄,彆人不暗戀你,你又覺得自己沒有魅力。
萬俟林木乾笑,說:“老板,我真的已經和二傻兩情相悅了,再這樣也不好,是不是?那老板,我先走了!”
他說著,趕緊腳底抹油,開溜!
小白先生“哎!”了一聲,沒開口說話,萬俟林木已經開溜走了。
萬俟林木走為上策,趕緊往回走,哪知道這麼巧,正好遇到了二傻。
不,羅參。
羅參肯定是不放心他們單談,所以特意在這裡等著萬俟林木。
萬俟林木走向羅參,小白先生跟在後麵,上下打量了一下二傻,尤其是二傻那賊寬的眼間距,怎麼都不太聰明的樣子。
這樣一個不聰明,能和自己比麼?
大東怎麼能放棄自己這樣的優質股,義無反顧的選擇二傻呢?
小白先生越想越不對勁,嘴裡叨念著:“沒道理啊……”
他說著,走過去,攔住萬俟林木和羅參,說:“我還是不太相信你們倆交往了。”
羅參奇怪的看了一眼萬俟林木,萬俟林木給他打眼色,隨即說:“老板,是真的,我們才剛剛交往,如漆似膠,是不是啊傻兒。”
“噗——”小白先生差點噴出來,傻兒?
羅參:“……”羅參就知道萬俟林木這個小壞蛋是故意的,還給自己搞了一個像模像樣的昵稱。
羅參倒是配合,伸手摟住萬俟林木肩膀,很自然的說:“是啊,東東。”
“咳咳咳——”這回是萬俟林木咳嗽,叫的真是太惡心了。
小白先生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似乎是覺得這個場麵辣眼睛,但還是對他們保持質疑。
羅參眼眸一動,突然湊過去,向萬俟林木壓去,眼看就要強吻萬俟林木。
“嗬!”
“嗬——”
這兩聲抽氣聲,一個是小白先生發出來的,一個是萬俟林木發出來的。
雖然萬俟林木和羅參已經是“老夫老妻”了,兒子都有了一個,還有一個孩子在肚子裡,但是……
但是羅參現在易容了,和平時長得不一樣,那賊寬的眼間距突然壓過來,讓萬俟林木吃了一驚,雖然不是恐懼心裡,但足夠條件反射了。
“嘭!”萬俟林木下意識的打出一拳。
還好羅參反應快,一把握住萬俟林木的手,沒讓他打在自己臉上。
咚!
又是一聲,羅參將萬俟林木直接壁咚在臥鋪的格子門上,頭往下一壓,低聲說:“閉上眼睛。”
萬俟林木眼睫一顫,真的閉上眼睛,隨即就感覺溫熱的觸感疊了上來,那是熟悉的感覺。
“嗬——”小白先生又倒抽了一口冷氣。
因為眼前這個場麵,實在太“刺激”了!
二傻壁咚了大東,而且還強吻大東,大東欲拒還迎的掙紮了一下,最後兩個人如火如荼,還勾上了脖子。
這味美的畫麵,但是顏值不儘如人意……
看的小白先生眼皮直跳,四肢僵硬,脖子發麻,汗如雨下,果然男男什麼的,自己還是接受不了接受不了,還是喜歡女人好一點兒。
小白先生一臉受驚,搖搖晃晃的走過去,一方麵是因為這畫麵太現實太骨感,畫麵刺激太強烈,一方麵小白先生也在深深的反思自己,自己的魅力,難道真的不如二傻麼?
小白先生“失魂落魄”的走進隔間,坐在臥鋪上。
溫石衣看著他走進來,趕緊坐起來,笑著說:“老板,回來了?”
小白先生沒有注意溫石衣,淡淡的說:“哦……”
溫石衣:“……”什麼情況?
溫石衣從隔間探頭往外一看,萬俟林木和羅參打得火熱,隻不過那畫麵實在辣眼睛,怪不得小白先生一臉失魂落魄就回來了,可能是被刺激的。
萬俟林木回來的時候,小白先生已經躺在下鋪睡了,蓋著被子,麵朝裡。
溫石衣的臥鋪在小白先生上麵,萬俟林木的臥鋪在小白先生對麵,也是個下鋪,還有另外一個打手睡在萬俟林木上鋪。
大家準備睡覺,沒一會兒工夫,那打手就睡著了,打呼嚕“呼嚕呼嚕——”非常響亮。
小白先生煩躁的坐起來,從床頭貼身的背包裡掏出一副耳塞,塞進耳朵裡,這才又躺下去睡覺,過了半個小時,小白先生好像也睡著了。
萬俟林木和溫石衣一直沒睡,萬俟林木探頭一看,溫石衣正好也往他這邊看,兩個人對視了一眼,打了一個手勢,都笑了起來。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壞主意。
萬俟林木和溫石衣悄悄的從臥鋪上下來,萬俟林木壓低了聲音說:“他們睡著了,小白先生隨身有個背包,我拿過來咱們看看。”
他們是來臥底的,當然越了解對方越好。
笨重的行李都不在小白先生這邊,全都是打手幫忙擱置,隻有一些貼身貴重的東西,小白先生是放在臥鋪上,隨身攜帶的。
萬俟林木輕聲摸過去,悄悄的將手伸過去,勾住臥鋪裡角的黑色背包,慢慢拽出來。
溫石衣一笑,給萬俟林木比了一個大拇指,看來萬俟林木這“偷雞摸狗”的事情沒少做。
兩個人拿到了背包,趕緊到萬俟林木的臥鋪上去翻找。
一個萬寶龍雙肩包,還是情人節限量款……
裡麵放著一個錢夾,一些換洗的衣服,全都是名牌,看起來這個小白先生非常舍得花錢,隻是這品味,稍微有點花哨。
裡麵沒什麼特彆的東西,萬俟林木把背包掏空,倒轉過來使勁抖了抖。
嘩啦——
有什麼東西掉了出來,順著臥鋪就要掉在地上。
溫石衣趕緊一把撈住那東西,捏在手中,定眼一看……
是一條項鏈。
項鏈?
兩個人都有些無聲的疑問,毫無疑問,這是一條女士項鏈。
項鏈的樣式非常奢華,項鏈墜是一個鑲嵌著鑽石的小扣,可以從中間打開。
溫石衣稍微摳了一下,將項鏈墜打開,裡麵竟然有一張照片。
女人?
而且是女神級彆的女人!
這女人看起來二十來歲的模樣,特彆端莊素雅,素顏,膚白貌美,放在哪個學校裡不是校花?
而且還有一種大家閨秀的優雅氣質,活脫脫一個學芭蕾的美女。
溫石衣挑了挑眉,說:“沒想到,這小子是個情種?”
難道是小白先生暗戀的女人?
“這是二十年前的限量款。”一個聲音突然插進來,兩個人嚇了一跳,回頭一看,原來是羅參!
羅參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臥鋪隔間門口,略微分明的兩眼間距就這樣盯著他們,藏在黑暗之中。
萬俟林木:“……”
萬俟林木說:“你來了怎麼都不出聲。”
羅參笑了笑,說:“剛才不是出聲了麼?”
“你說這是二十年前的限量款?”萬俟林木追問。
羅參點頭說:“這是二十年前的全球限量款,用來求婚用的,一共隻有三條。”
萬俟林木說:“都成古董了。”
羅參又說:“照片上的女人,穿的衣服也是二十年前的服飾。”
都說經典永不過時,萬俟林木和溫石衣顯然對時尚沒什麼太多的研究,所以並沒有看出來這個女人穿的是二十年前的衣服,怎麼看也沒有違和感。
果然,顏值決定一切。
羅參又仔細看了看那條項鏈,說:“應該沒錯。”
萬俟林木摸著下巴說:“二十年前的項鏈,二十年前的服飾,那這個女人就不是小白先生暗戀的對象了。”
溫石衣說:“難道是母親?”
有這個可能,但是為什麼要把項鏈隨身放著呢?
眾人沒找到其他的,羅參也不好在他們的臥鋪多停留,很快就離開了,離開之前還想和萬俟林木親一下,卻被萬俟林木冷漠無情的拒絕了。
萬俟林木很正義凜然的說:“醜拒。”
羅參:“……”
送走了羅參,萬俟林木把小白先生的背包東西全都複原塞回去,交給溫石衣,說:“你去把背包放回去。”
溫石衣指了指自己說:“為什麼是我?明明是林木哥你拿的。”
萬俟林木理直氣壯的說:“就因為是我拿的,所以你要放回去,這樣很公平,而且我是你哥,聽我的。”
溫石衣:“……”
溫石衣隻好拎起背包,準備悄悄放回去。
拿出來好拿,放回去就不好放了。
背包原本放在床鋪的最裡角,萬俟林木剛才是勾出來的,現在要放回去,也要放回原位,不然很容易被發現。
溫石衣撐著下鋪的欄杆,探身鑽進下鋪,身體弓起來,以免碰到小白先生,伸出手臂將背包慢慢的送回去。
就在這時候……
“媽!!!”
小白先生突然毫無征兆的大叫了一聲。
溫石衣一驚,手一抖,差點直接將背包砸在小白先生的臉上。
“媽!你彆走,彆丟下我……嗚嗚嗚——”
小白先生顯然在做噩夢,竟然還哭了起來,眼角都是淚水,斷了線一樣往下流。
配合著他漂亮的容顏,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脆弱感,與平日裡張口就是“老子、臥槽、他娘的”那種粗魯大相徑庭,說不出來的反差萌。
溫石衣的手撐在小白先生耳側,越過小白先生,正往裡放背包,低頭一看,隻覺得特彆心動,真想狠狠欺負他,讓他哭的更凶一些,一定很有意思。
“媽!媽你去哪裡!不要走,彆走……”
小白先生說著,雙手亂抓,一把抓住了溫石衣的手。
溫石衣感覺大事不好,小白先生一睜眼,這豈不是被抓包了?
萬俟林木一看,小白先生大喊大叫,打手已經要被吵醒了,他趕緊拋棄了隊友,立刻一個躥身回了下鋪,拽起被子把頭都蓋上,假裝睡覺。
溫石衣被小白先生拽著,也不敢使勁掙紮,怕把對方弄醒了,聽到動靜回頭一看,好家夥,林木哥就是這麼做哥哥的,竟然裝作什麼都不知道,要和自己這個弟弟撇清楚關係?
咕咚!!
就這個關頭,火車似乎還在緊急製動,一個猛烈的晃動,溫石衣又被小白先生握著手腕,沒有留神。
嘭!
直接一晃,壓了下去,將小白先生壁咚起來,嘴巴一疼,直接啃在了小白先生略薄、看起來十分薄情刻薄的嘴唇上。
觸感意外的柔軟,有點可愛……
“嗬——!!!”
與此同時,小白先生感覺到了疼痛,正好睜開眼睛,就看到二百斤的大胖子狗子,壓在自己身上,而且還強吻了自己。
啪——!!
不有分說,小白先生一個耳刮子甩出去,溫石衣隻覺得臉皮火辣辣的,恐怕再抽一個耳刮子,易容/麵具就要掉下來。
溫石衣趕緊捂住自己的臉退開一步。
小白先生震驚的爬起來,指著溫石衣大喊:“狗子你乾什麼!?你敢……你敢……老子我草你大爺!!”
他說著,使勁用手背蹭著自己的嘴巴。
因為小白先生聲音太大了,不隻是同一隔間,隔壁也都醒了,全都起來看情況。
小白先生臉色潮紅,感覺氣的腦袋都要爆炸了,一臉憤恨的指著溫石衣,也就是狗子。
萬俟林木這個時候眼睛一動,次裝作剛剛被吵醒,伸了個懶腰,震驚的說:“老板您這是怎麼了,有話好好說啊!”
他說著,一把抱住小白先生。
小白先生回身摸了摸背包,萬幸的是沒有發現背包被翻找過。
小白先生從裡麵掏出一把小剪子,就是開包裝用的小剪子,非常迷你,類似於修眉的小剪子。
小白先生攥著剪子,撲過去就要和溫石衣拚命,如果不是萬俟林木抱著他,他肯定已經撲上去咬溫石衣了。
小白先生踢著腿,大喊著:“狗子你過來,你過來!我草你大爺,敢偷襲老子,老子這就剪掉你的第三條腿兒!”
溫石衣一看這場麵,因為自己強吻了小白先生的事情,小白先生並沒有發現背包,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於是一笑起來,滿是橫肉的臉上,露出一個頗為痞氣又邪魅狂狷的笑容,彆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那小剪子,說:“老板,你的剪子太小了,我覺得有點困難。”
小白先生:“……”
小白先生愣了一下,隨即臉色“騰!!”的更紅了,紅的好像要滴血,自己這是被……被狗子調戲了麼?
狗子剛才是不是開了一個有顏色的笑話?!
小白先生瞬間炸了,大喊著:“你他麼不要命了!過來!老子剁了你!剁了你!你有種過來啊!”
萬俟林木:“……”這都什麼事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