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俟林木覺得,自己差點被羅參那句“啊呀!”給叫酥了,渾身的骨頭“哢嚓嚓”的皸裂,碎的滿地都是。
實在太**了!
**的讓萬俟林木當場就想爆一句粗口,然後對著羅參大喊:“死娘炮!”
羅參不愧是演技帝,拍著自己的胸口,還翹蘭花指。
小白先生跑的滿身都是汗,指著被卸掉胳膊的“玉人”大吼:“他媽的!敢嚇唬老子?!給我綁起來!!我看他麼還掙蹦!”
打手們手忙腳亂,一哄而上,用繩子把粽子來了個五花大綁。
那粽子被綁起來,還在不斷的亂吼,發出“咯咯咯咯咯”的聲音,腦袋亂擺,好像喪屍片一樣,胡亂咬人。
萬俟林木給他嘴巴裡塞了一大團布,那粽子才無法咬人。
小白先生氣的大罵:“老子真特麼是出門沒看黃曆!草!點背兒!”
萬俟林木心想,您還點背兒啊?剛才如果不是摔了一跤,這會兒怕是已經被粽子給啃得連骨頭都不剩下了。
就小白先生這個運氣,已經算是登峰造極的類型了。
“老板,”溫石衣突然抓住小白先生的手,說:“你胳膊受傷了。”
小白先生低頭一看,又是爆了一句粗口,說:“真特麼倒黴,剛才被這個怪物給抓的!”
小白先生的手臂破了一條口子,衣服也撕裂了,滲著血跡,但是看起來並不嚴重,隻是皮肉傷。
他說著,很爺們的擺手說:“沒事,大老爺們兒的,受這點傷,我壓根兒不放在心……”
上……
小白先生的話說到這裡,“咕咚!”一聲戛然而止,直接倒在地上,臉色慘白的昏死了過去。
“老板!?”
“老板你怎麼了!?”
“老板醒醒啊!”
打手們一哄而上,全都圍住小白先生,看起來都很擔心。
小白先生倒在地上,氣息遊離,剛才還底氣十足,現在突然就不行了,嘴唇發紫,一看就是中毒的症狀,說:“我……我還沒死呢……不要哭喪……”
他這麼一說,其他打手這才放下心來,全都狠狠的鬆了口氣。
“太好了,老板還沒死呢!”
“老板,您可堅持住啊!”
“對啊,老板你千萬不能有事!”
打手們一片赤誠之心,小白先生雖然虛弱,但是看起來十分欣慰,勉強笑了笑,頭一次沒有爆粗口,說:“放心……我……命硬。”
他這麼說著,就聽打手又說:“就是,老板不能有事啊,這個月的工資還沒發呢。”
“您還答應我們這次出門有獎金。”
“績效翻倍!”
“還會分我們股份!”
萬俟林木:“……”好端端一場生離死彆的戲碼,差點連自己都感動了,結果……
“我……”小白先生聽到打手們的話,登時一口氣堵在胸口,虛弱卻惡狠狠地說:“我操/你們大爺!等……等……我有力氣了,還特麼……想要績……效,我……”
小白先生說到這裡,不知道是中毒的緣故,還是被氣的,或許兩麵緣故都有,這回是真的“咕咚!”頭一歪,徹底昏死過去了。
“老板——”
“老板!工資啊……”
“老板醒醒啊!”
萬俟林木:“……”
萬俟林木算是看明白了,就是一幫烏合之眾……
溫石衣趕緊攔住哭喪的打手們,一把將昏倒在地上的小白先生抱起來,說:“粽子身上肯定有屍毒,先解毒再說。”
他說著,踹開帳篷簾子,直接將小白先生打橫抱著進了帳篷。
打手們全都呆呆的立在原地,喃喃的說:“我怎麼突然覺得狗子有點帥?快打醒我!”
“那你還是先打我吧。”
“剛才狗哥公主抱老板的模樣,好特麼偶像劇啊……”
萬俟林木和羅參趁著大家愣神,也進了帳篷。
溫石衣雖然是溫白羽的後代,但他本身是天罰墳鳥,並不是鳳凰,所以不具備鳳凰血,隻有萬俟林木一個人是鳳凰血。
但是萬俟林木現在靈力被製,鳳凰血大打折扣,最重要的是……
羅參攔住萬俟林木說:“不能暴露身份。”
溫石衣說:“這可怎麼辦?我還沒打聽無二的事情,他萬一就這麼一命嗚呼,咱們豈不是白裝了?”
“再說……”
萬俟林木還以為小十一會說,再說好歹是一條人命呢。
結果溫石衣一本正經的說:“再說,他長得那麼好看,我還沒泡到他。”
萬俟林木:“……”這個弟弟,怎麼跟自己一樣不靠譜呢?
羅參頭疼的要命,揉了揉額角,但好歹是小舅子,萬俟林木的娘家人,絕對不能得罪。
於是羅參微笑的說:“放血吧,把毒血放出來,我看他們帶的醫藥包很充足,有很多解毒的藥劑。”
也隻能如此了。
眾人正說著,沒想到小白先生真的命硬,竟然又緩緩的醒了過來,隱隱約約聽到他們說話,但是實在聽不清楚。
等聽清楚之後,就聽到一句“放血吧……”
“放……”小白先生虛弱到了極點,嘴唇發紫,臉色白的好像石膏,隨時都能一命嗚呼,嘴裡卻頑強的罵咧咧說:“放……放屁!放血還能活命麼……我……”
羅參挑了挑眉,已經從醫藥包裡拿出了手術刀,他對醫術隻是一知半解,但是這些“外科手術”還是難不倒羅參的,人在道上混,總是會受傷的,羅參對此是熟練工種。
羅參剪開小白先生的袖子,袖子被血跡混合著泥土,有些發粘,粘在傷口附近,稍微一碰就疼。
“嘶——!你他媽……啊!疼死我了!”
小白先生一疼,激發了他的力氣,好像垂死掙紮,剪個衣服都這麼疼,更彆說一會兒還要放血了。
小白先生立刻就跟鹹魚一樣,開始掙蹦起來,打著挺的吼:“住手!老子……不……不放血!媽的——疼啊!”
此時此刻,昏沉的營帳中,二傻用特殊的眼間距凝望著小白先生,冷酷無情的說:“按住他,彆亂動,我要下十字刀了。”
“他媽的!”小白先生一聽,更是踢著腿的要跑:“你他媽切香菇呢!?還下十字刀!我大爺……啊啊啊啊——”
他的話還沒說完,已經被萬俟林木和溫石衣壓住了胳膊和腿,羅參毫不猶豫,一刀切下去,把傷口割開,不止如此,還使勁擠壓傷口,黑血“呲呲”的往外冒。
小白先生發出一聲殺豬一樣的喊聲,非常澎湃有力,緊跟著就跟泄了氣的皮球似的,也就一瞬間特彆激情,隨即頭一歪,又沒聲兒了。愣是給疼暈了過去。
溫石衣拍了拍他的臉頰,說:“老板?老板?”
羅參手下不停,給他放血,把黑血放乾淨,然後上藥,還給他打了一針,縫合上傷口。
小白先生一直沒什麼聲兒,昏昏沉沉的,因為疼痛,稍微蹙著眉,頭發被汗水打濕了,看起來有點可憐。
他睡著的時候模樣很斯文,一點兒也不像平日裡張口就“他媽你媽”的囂張模樣,看起來反差鮮明。
溫石衣說:“行了,我照顧他就行,你們去休息一會兒吧。”
萬俟林木和羅參出了營帳,很多打手圍上來:“老板死了沒有?”
“老板沒事兒吧?”
“我們不會要就地解散吧?其他老板不知道會不會給咱們這麼好的待遇。”
萬俟林木:“……”
羅參說:“很可惜,老板沒什麼事。”
打手們一聽,當即喜極而泣,一聽說老板沒事,全都如釋重負,開心的去吃早飯了。
“我就說,咱們老板命大!”
“是啊,那麼有錢,怎麼會突然就不行了呢!”
“對吧,不用擔心!哎,你們那邊有罐頭麼,給我兩瓶罐頭,要牛肉的,我不吃魚,太腥了!”
萬俟林木:“……”不是你們老板命大,是你們心大。
小白先生昏迷了很長時間,幾個小時之後,終於慢慢蘇醒了過來,確切說是疼醒了過來,迷茫的睜開眼睛。
感覺有人在給自己擦額頭,溫熱的毛巾觸碰著額頭,將冷汗一點一點的擦乾淨。
那動作很溫柔,讓小白先生有一種重新看到母親的感覺。
“媽……”
小白先生忍不住叫了一聲,很虛弱。
一個笑聲響起在小白先生耳邊,說:“老板,我可不是你母親。”
小白先生定眼一看,原來是狗子!
狗子那張大臉,好像烙餅一樣,笑的眼睛仿佛是兩條彎彎的小縫兒,和月牙完全沒有關係。
顏值“無可挑剔”,怎麼看怎麼不入流。
但小白先生不知道怎麼了,或許是因為受傷之後,心防也比較脆弱,竟然看著狗子有些出神,顏值也不是那麼不可接受了。
溫石衣仔細的給他擦著冷汗,說:“老板彆瞎動,傷口已經縫合了,這些天注意點,很快就會愈合。”
小白先生呆呆的看著溫石衣,“梆梆!”心臟突然蹦跳了起來,好像在敲梆子,竟然感覺到一陣心悸?
小白先生猛地捂住自己的心臟,嚇了溫石衣一跳。
溫石衣說:“老板,你心絞痛?”
小白先生:“……”不不,不可能,為什麼自己會心悸,心跳的這麼厲害?
自己不是喜歡美人兒麼?而且是喜歡女人的,就算是雙性戀,也要喜歡好看的男人吧,狗子算什麼?
難道……
難道自己本身就喜歡醜的,隻是一直沒發現?
溫石衣問他話,小白先生根本沒回答,眼睛不斷亂轉,好像在思考什麼絕世難題,然後抬起手來,“啪!”狠狠給了自己一個耳刮子,大喊:“你清醒一點啊!”
溫石衣:“……”
溫石衣遲疑的說:“老板……你鬼上身麼?”
小白先生醒來了,不過情緒有點不對勁兒,一會兒亢奮,一會兒蔫蔫兒的,還給了自己一個大耳勺子。
打手們見他醒了,特彆高興:“老板,再休息一會兒吧,咱們明天再上路。”
“不行!”小白先生掙紮著從帳篷裡鑽出來,說:“絕對不行,咱們這是趕時間,不能耽誤了。”
已經過了中午,小白先生立刻讓大家拆了帳篷,上車出發。
司機開著車,大約五分鐘的路,就看到路邊有個大坑,小白先生扒著窗戶說:“對對對!就是這個地方,我就是在這個地方遇到的那個怪物!”
大家停下車來,下車去看看情況。
地上有個大坑,挖得很深,但是坑裡什麼也沒有。
“那邊也有一個坑!”
“誒,這些坑好眼熟啊!”
“誰特麼挖這麼多坑,埋屎麼?”
羅參蹲下來看了看那些土坑,低聲對萬俟林木說:“是盜洞。”
萬俟林木挑眉說:“這裡有墓葬?”
羅參捏起地上的土聞了聞,搖頭說:“沒有,土裡沒有金屬的味道。”
羅參又說:“而且這個地方的坑很多,一看就是亂挖的,沒有挖到什麼有用的東西,所以遺棄了。”
萬俟林木想到他們車子陷進去的大坑,難道也是這樣的盜洞?隻不過也沒有挖到有用的東西。
小白先生說:“那個怪物就蹲在坑邊上,我還以為是遊人,上前去問路,他媽的……晦氣死了!”
說到這裡,小白先生說:“那個怪物呢?沒讓他跑了吧。”
萬俟林木說:“就地掩埋了。”
小白先生惡狠狠地說:“埋得好,看他媽還跳起來蹦躂!”
他說完又說:“算了,還是趕緊趕路吧,還有多遠?”
“老板,沒多遠了,就快要到了!”
天色已經昏沉下來,這條路不好走,開車坑坑窪窪,特彆的顛簸,小白先生臉色十分不好看,畢竟失血過多,疼痛也十分消耗精神。
溫石衣見他這模樣,十足可憐兒,卻強自忍耐,乾脆說:“前麵有一家酒店,咱們乾脆在前麵休息吧,咱們這樣走夜路,也不安全。”
小白先生著急趕路,去找怪石和沉船,但的確,夜路不安全,尤其他被怪物襲擊過,之前還接到了父親的電話,電話裡充滿了慘叫和求救的聲音,更是心有餘悸。
小白先生鬆口說:“那就住一晚上吧。”
打手在停車場把車子停下來,他們五十來人,浩浩蕩蕩下了車,一路上風塵露宿,好不容易見到這麼好的酒店,小白先生很闊綽的說:“咱們先去餐廳吃一頓,大家都吃好喝好,彆管多少錢,我出!”
“老板萬歲!”
“放心老板,我們會敞開吃的!”
“老板,能喝酒麼?”
小白先生惡狠狠地說:“喝個屁!”他這麼一說,稍微用力,牽扯到了傷口,疼的子哇亂叫。
酒店一樓就是餐廳,正好是晚上用餐時間,雖然時間還有點早,但是餐廳裡已經有人了。
小白先生疼的捂著手臂,一轉頭,正巧看到了餐廳靠著窗戶用餐的一桌人。
萬俟林木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心裡登時“咯噔!”一聲。
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情?
是白先生、無啟,還有兒子和師尊大人!
大家兵分兩路,竟然在這裡不期而遇了……
萬俟林木想要發短信提醒白先生他們,不過為時已晚,小白先生果然是認識他們的,立刻冷笑一聲,挑釁的走了過去。
白先生正在吃晚餐,一抬頭,就看到有人走了過來,站在他們桌子前,一臉很拽很囂張的樣子。
“呦,這不是白先生麼?”小白先生很挑釁的開口。
白先生不著痕跡的說:“我不認識你。”
小白先生挑釁的笑起來說:“你不認識我?不可能吧!你的消息還挺靈通的,是偷偷跟蹤我們來的吧?”
白先生仍舊很冷淡的說:“我不認識你。”
相對比白先生的冷淡,小白先生好像無理取鬨一樣。
小白先生惱火的說:“你不認識我?但是我認識你,你就是最近在道上,招搖撞騙的那個人吧!自稱是白民族長?”
白先生坐著,小白先生站著,但白先生的氣場一點兒也不弱,撩起眼皮淡淡的看著小白先生。
小白先生見他不說話,立刻又說:“騙子!我告訴你,我才是白民族長!”
他這話一出,眾人全都看向小白先生。
白民?
族長?
小白先生說:“怎麼?你還不信!?”
他說著,撩起自己的袖子,手腕上掛著一串白色的玉石手鏈,配合著小白先生瑩潤白皙的皮膚,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藝術美感。
白先生看到那串手鏈,眼神終於有些波瀾,眯了眯眼睛。
小白先生說:“怎麼樣,怕了吧?終於承認你是騙子了?這是我白民的信物,隻有曆代族長才能佩戴,不怕告訴你,我母親就是族長,如今輪到我來當族長!”
萬俟林木恍然大悟,原來小白先生的母親死的那麼早,是因為她是白民族人,所以壽命很短。
溫石衣則是笑眯眯的心想,怪不得小白先生長得這麼好看,原來是白民族人,而且還是個“貴族”。
其實白先生的確是白民族長,但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他沉睡了很多年,睜開眼睛物是人非,已經事變境遷。
而白民傳到這一代,已經完全落寞,基本掩埋在曆史的長河之中,沒成想在這裡見到了現任族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