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棺材鋪3(2 / 2)

“水瓶”又說:“美人,你還沒有告訴本座,你叫什麼名字?”

萬俟林木頭疼不已,焚和這是在搭訕麼?用水瓶搭訕?

萬俟林木也不喝水了,這水誰喝得下去?連忙擰上瓶蓋,焚和立刻大叫起來:“休得無禮,勿擰本座!”

萬俟林木:“……”

唰——!

就在這一刹那,萬俟林木擰瓶蓋的動作突然一頓,“啪!”一聲,手中的水瓶掉在地上,沒有擰上瓶蓋,礦泉水飛濺起來,噴濺了井彥一聲。

井彥嚇了一跳,說:“萬俟林木,你怎麼了?”

他說到這裡,就見萬俟林木的眼神突然混沌起來,一刹那間就跟換了一個人似的,眼睛裡閃著“邪魅狂狷”的笑意。

嘭!

邁開腿,一步欺上來,直接給了井彥一個壁咚。

“萬俟林木”突然魔怔,將井彥壁咚在狹窄的下鋪,唇角一挑:“美人,本座名喚焚和,你還沒告訴本座你叫什麼名字?”

井彥一愣,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是焚和趁著萬俟林木不注意,附身在了萬俟林木身上。

井彥愣過之後,又恢複了冷漠乾練的模樣,撇開頭說:“我不是女人,不用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井彥現在是女裝的模樣,他長相本就漂亮精致,又是學舞蹈的,身上透著一股說不出來的柔韌,焚和笑起來,自然不相信,說:“哦?”

他說著,一口總裁嗆,估計是看總裁劇看多了,焚和平日裡就喜歡這個調調。

焚和支配著萬俟林木的麵容,“嗬嗬”一笑,說:“是不是女人,那本座可要好好的檢查一番了……”

他說著,提起手來,竟然順著井彥的裙擺鑽進去。

“嗬!”井彥倒抽一口冷氣。

就在這時候,“喀拉——”隔間的門被推開了,羅參正好買了午飯回來,一眼就看到“萬俟林木”壁咚著井彥,耍流氓的場麵。

焚和:“……”

焚和回頭一看,登時“呼——”一聲,一股黑煙騰起,立刻脫離了萬俟林木的軀殼。

萬俟林木隻感覺一陣頭暈,突然回了神,一臉迷茫的低頭一看,自己……

自己怎麼壁咚著井彥,井彥滿臉通紅,眼睛裡霧蒙蒙的。

萬俟林木眨了眨眼睛,轉頭一看,羅參黑著一張臉站在隔間門口。

萬俟林木:“……”

萬俟林木趕緊跳開兩步,舉起雙手以示清白說:“不是我!我什麼都沒乾!”

焚和做了壞事,想要逃跑,羅參眼疾手快,魚線一甩,“嗖!!”一聲將黑煙捆住。

黑煙被魚線拴著,不斷的掙紮,羅參直接撿起地上的水瓶,將黑煙塞進了水瓶裡,然後慢條條的擰上瓶蓋,使勁晃了好幾下。

“本座……”

“休得無禮……”

“彆晃了,本座想吐……”

萬俟林木搖搖頭,誰讓焚和不長眼,“泡妞”竟然還要借用自己的身體,羅三爺可是出了名的小心眼子。

焚和被關在水瓶裡,大家坐下來吃飯,萬俟林木說:“井彥,你有沒有打聽到,無二派人到升官村乾什麼?”

井彥搖搖頭,說:“我又打聽了,但是沒人知道,派出去的人已經走了,剩下的人都不知情,而且……我覺得無二已經開始懷疑我了,所以我不敢多問。”

這麼小一個村子,無二總不能派人去定製棺材吧?

大家要在火車上過夜,第二天就能到地方,天黑下來,因為沒什麼娛樂項目,大家就直接睡覺了,正好養精蓄銳,明天還要坐車進村子。

井彥躺下來,將耳機塞在耳朵裡,瞥了一眼小桌,水瓶裡黑煙還在不停的晃蕩著,被關了大半天,好像想跑出來,不過井彥對焚和還是有些忌憚的,也就沒有多管閒事。

他閉上眼睛,耳朵裡聽著舒緩的音樂聲,很快進入了夢鄉。

夢境中一片黑暗,身邊是嘈雜的大喊聲。

“實驗成功了!”

“剝離成功了!”

“兩顆心臟,終於被切開了!”

井彥感覺身體被桎梏住了,手腳冰涼,好像套著鐵銬,像魚肉一樣,被綁在砧板上,等待著宰割。

一股冰涼竄上他的頭頂……

“快追!快追!試驗品跑了!”

“抓活的!”

“要活的!”

井彥在黑暗中狂奔著,感覺很累,但是身後有人在追他,不停的嘶吼著,求生欲讓井彥撐著疲憊的身體,不停的往前奔跑,狂奔在黑暗之中。

突然,前麵出現了一扇門。

井彥快速衝過去,猛地推開大門。

轟隆——

黑暗的大門被推開,一瞬間,裡麵泄露出音樂的聲音,舒緩的音樂,柔和的燈光。

井彥一跑進去,身後的門瞬間消失了,他身上穿著練舞服,站在空曠的練功房中,實驗、廝殺都好像做夢一樣。

井彥站在鏡子前,心裡都是疑問,慢慢的抬起手來摸了摸自己的臉。

就在這時候,“唰——”,身後突然冒出一股黑煙,瞬間席卷井彥,井彥被黑煙衝撞,直接倒在地上,但是不疼。

做夢。

一定是在做夢。

井彥想要掙紮,那黑煙卻鋪天蓋地而來,仿佛一張大網,牢牢將他束縛住,一個低沉的笑聲在耳邊響起:“白日裡本座沒能檢查,如今來檢查一番,可好?”

井彥連忙向四周去看,根本沒有人,隻有那團黑煙,黑煙沒有任何形態,朦朦朧一片。

那黑煙一頓,似乎有些驚訝:“竟真是男子?”

井彥連忙掙紮:“走開!”

黑煙一笑,說:“本座本以為,隻有漂亮的女子才能讓本座興奮,原來……漂亮的男子也不賴。”

陽光,伴隨著嘈雜的人流聲,慢慢彌漫在火車的車廂裡。

天亮了起來。

再有一會兒就要到達目的地。

井彥慢慢睜開眼睛,真的是做夢……

自己竟然做了一個亂七八糟的……春夢。

井彥嚇得一下翻身坐起來,水瓶還放在小桌上,隻不過已經歪倒,隨著火車的震動不停地搖晃著,瓶口打開了,裡麵的水早就撒乾淨了,黑煙也不見了蹤影。

萬俟林木睡得迷迷糊糊,突聽“咯吱”一聲,是井彥太過激動,翻身躍起來,火車的床鋪有些不結實,弄出了不小的動靜。

萬俟林木揉著眼睛坐起來,說:“嗯……?到站了?”

他說著,看向對麵的井彥,驚訝的說:“你……弄脖子上怎麼紅了一塊?火車上不乾淨,過敏麼?”

井彥連忙捂住自己的脖頸,感覺有些刺辣辣的疼,忽然想起昨天晚上的“怪夢”,那黑煙團團的圍著他,反複的琢磨他的脖頸,低沉的嗓音笑著說:“真漂亮,像天鵝一樣,脆弱的讓本座想要一口咬斷它……”

井彥因為做了怪夢,難得臉上不是那麼冷漠,支支吾吾的說:“我去……去洗手間。”

他說著,趕緊鑽出隔間,動作有些猛,“嘶……”了一聲,總覺得身體怪怪的。

井彥出去之後,羅參很快從外麵進來,說:“醒了?”

萬俟林木說:“到站了麼?”

“快了,起來吧小懶貓。”羅參已經買好了早餐,勤勤懇懇的伺候萬俟林木早起。

坐了一晚上的火車,大家都有些疲憊,畢竟火車上條件不怎麼好。

下了火車,萬俟林木抻了抻筋骨,說:“嗯?糟糕了,焚和還在水瓶裡關著,咱們都給忘了!不會被打掃衛生的乘務員扔進垃圾箱吧?”

羅參淡淡的說:“不用擔心,早就跑出去了。”

焚和雖然是火靈,沒有實體,但他可是帝俊火種的火靈,一個小小的水瓶怎麼能困得住他?其實早就跑出去了,估計是去找合適的附身物件去了,畢竟焚和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

小白先生也說:“你擔心那個老東西?肯定是吃鹽吃多了鹹的,沒關係,讓他去玩蛋吧,咱們先上車。”

來接他們的車子已經在火車站口等著了,一輛大商務車。

司機從車上下來,殷勤的弓著腰,笑著說:“白老板,您可來了!”

這司機年紀也有五十來歲,頭發都花白了一半,穿這一身棕紅色的對襟衣,脖子上戴著大金鏈子,看起來就跟土豪一樣。

小白先生認識他,給大家引薦說:“這就是棺材鋪的掌櫃,也姓白,叫做白大鑫。”

白大鑫是棺材鋪子的掌櫃,其實他不姓白,但是因為成為了棺材鋪的掌櫃,棺材鋪又叫白家棺材鋪,所以掌櫃自己改了姓氏。

白大鑫十分殷勤,把小白先生供成了一尊大佛,笑著說:“老板您可來了,上車上車,我來開車,送各位進村。”

白大鑫一把年紀了,在他們這裡看起來就是個長輩,卻特彆殷勤的主動開車。

眾人上了車,白大鑫立刻開始哭窮:“老板您不知道,這幾年生意真是不好做,咱們棺材鋪子也是數一數二的,但是出口量年年都在遞減,不止如此,這棺材鋪子裡還……還鬨鬼!”

萬俟林木早就聽說了,棺材鋪子裡鬨鬼,小白先生覺得鬨鬼,還不賺錢,所以才想盤出去,不然這是他母親留下來的東西,就算是虧本兒,小白先生本打算不賣的。

萬俟林木不怕這些,反而很有興趣的問:“怎麼個鬨鬼?”

“這位先生,您可不知道,邪乎呀!”白大鑫一說起這個,話匣子瞬間就打開了:“夜裡能聽見女人的哭聲,嗚嗚的,起初我們以為是風聲,但不是,真真切切的,好幾個夥計都聽見了哭聲。還有……”

“有人訂了棺材,取走之後卻退貨了,說什麼棺材鬨鬼,棺材裡有女人的頭發,開始我們以為是買家鬨事兒,但是那戶人家怎麼說都不肯接這個棺材,就算是不退錢,也不肯要這個棺材,執意送回來,我就覺得納悶兒了!當天晚上,怪事兒就發生了……你們猜,怎麼樣?”

萬俟林木聽得還挺投入,笑著說:“真的有女人的頭發?”

“嘿!”白大鑫說:“可不是嘛!?小兄弟你真的猜準了,當天晚上我又聽見哭聲,就出來看看情況,到了堆放棺材的倉庫門口,偷偷往裡一看,有什麼東西從棺材板子下麵冒出來,黑黝黝的,一縷一縷的……我仔細一看,嗬!!”

白大鑫突然抽了一口冷氣,萬俟林木天生沒有恐懼感,所以壓根兒沒覺得怎麼樣,倒是小白先生“啊!”的大喊一聲,嚇得差點鑽進溫石衣懷裡。

溫石衣笑了笑,摟著小白先生的腰,說:“彆一驚一乍的,再嚇壞咱家寶寶,以後跟你一樣咋呼,豈不是糟糕了?”

小白先生氣的直磨牙。

白大鑫繼續說:“頭發!女人的頭發,一股股的從棺材板兒下麵冒出來,像是海水一樣,源源不斷,彌補了整個倉庫,我當時嚇毀了,想要逃跑,那頭發突然撞開門,直接纏住了我的脖子,我當時又害怕,又喘不過氣兒,登時就暈過去了,還是第二天一大早,夥計發現的我,說我臉色發青,躺在院子的地上,倉庫開著門,棺材板兒翻著,我們壯著膽子往那古怪的棺材裡一看……空蕩蕩的,又什麼都沒有了!”

白大鑫說:“你說邪性不邪性?!太邪性了!從那之後,隻要太陽一下山,大家都不敢去庫房,老老實實呆在房間裡,咱們棺材鋪子裡的夥計都少了……您說說,以前棺材鋪子就是,不怎麼光鮮,大家都覺得不吉利,所以夥計本就不好招過來,也就是因為咱們升官村都是搞這個的,也算是站了天時地利人和,到如今鬨鬼,那些夥計全都跑到其他鋪子去了,就算給的錢再多,也不敢留在在這裡等死哎!得虧是白老板想要把鋪子盤出去,也有這種冤大頭打算接手。”

小白先生聽他說“冤大頭”,可算是想起來了,說:“要收鋪子的人,到了麼?”

白大鑫笑著說:“到了到了,那位老板今兒一早,已經提前到了,我已經安排他在後院休息下來,就等著白老板您過去,兩邊談攏,簽合同呢。”

火車站是個小站,白大鑫開車一路往偏僻的地方走,如果不知情的,還以為白大鑫心懷不軌,把他們打算拉到荒郊野嶺埋了呢。

一路上坑坑窪窪,翻山越嶺,天色黃昏的時候,可算是到了地方,一個小村子,背靠著大山,棺材木全都是從大山裡砍出來。

的確依山傍水,空氣清新,但是也實在太偏僻了。

就是這樣的小山村,幾乎不通電,家家戶戶門前都擺著棺材,全都是以做棺材為生,充斥著一股陰暗的氣息。

房子都是土磚堆砌的,唯獨一處大門戶,屹立在小山村裡,那就是白家了。

白家的房子相當氣派,一個巨大的四合院,牌匾上一排大字——白家棺材鋪。

簡直就是朱門大戶,放眼望去,隻是白家這個房子,就占了大半個山村。

白大鑫引著眾人進去,進去之後先是棺材鋪,裡麵一排排,堆砌的全都是棺材,有一麵牆就是用棺材堆的,萬俟林木從沒見過這麼多棺材,真是相當壯觀了。

再往裡走,繞過鋪子,後麵就是主人家和夥計們住的地方,和普通的大戶人家沒什麼區彆。

白大鑫說:“請請,各位。”

“真是讓我好等啊,白先生。”他們剛進來,還沒休息,就聽到一個笑聲飄過來。

眾人順著往裡一看,還真是冤家路窄。

曹洺!

就是之前小白先生那個不靠譜的狐朋狗友,萬俟林木他們都見過的,還打算對阿虞圖謀不軌,結果被鄒先生給暗搓搓的解決了。

不止如此,曹洺和井彥還有些過節,他們也相識。

井彥剛剛發現自己的身份不對勁的時候,就是曹洺找到他們學校,當著很多同學和老師的麵,羞辱井彥,說井彥跑到酒吧去撩騷賣屁/股。

這次簡直是冤家舉頭!

白大鑫立刻引薦:“這就是談合同的老板,曹老板。”

小白先生說:“怎麼是你?”

曹洺今天穿著一聲黑色的西裝馬甲,沒有穿西服外套,外麵罩著一件長風衣,那種造型有點民國複古風,還真彆說,金玉其表,除了臉蛋和身材,曹洺可能一無所有。

不,他還有錢!

曹洺笑起來,說:“嗨,白先生要賣鋪子,我要買鋪子,正好兒的買賣,還在乎是什麼人買了去?就跟你吃西瓜覺得甜,會在乎是誰種的麼?一個道理。”

曹洺又說:“咱們也彆廢話了,反正你這鋪子,我也聽說了,鬨鬼,最近生意也不景氣,不會有其他人想要買的,咱們就這麼一口價,直接簽了合同,大家都省事。”

“誰說沒有其他人想合作?”

曹洺的話剛說完,還沒落地,就聽到一個低沉的聲音,從門外響起。

伴隨著“骨碌碌”的聲音,阿虞再熟悉不過,那是輪椅的聲音。

鄒先生轉著輪椅,從外麵進來,身上有一股風塵仆仆的感覺,臉色非常冷淡,透露著一股嘲諷,說:“曹先生哪裡來的自信,彆人就不會看上這間鋪子?”

鄒先生雖然在和曹洺說話,不過目光一直注視著人群之後的阿虞,一秒都沒有挪開。

鄒先生又說:“合同我都準備好了,價格空著,小白先生開個價吧,數額多少隨便你填。”

他說著,真的拿出一份合同。

萬俟林木眉頭一跳,這鄒先生真是人狠話不多,為了追阿虞跑到深山老林來,連棺材鋪都不放過……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鄒·遞合同·先生:金額空著,爸爸您隨便填。

萬俟·一本正經·林木:我是被錢勾/引賣兒子的人麼?兒子不賣!不過……可以入贅。

羅·自豪·小三:……我家木木果然有原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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