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俊火種3(2 / 2)

旁邊幾個打手立刻跑上來,說:“主子?”

“廢物!”小姑娘奶聲奶氣的說:“看幾個人都看不住,還讓他們跑了,給我想辦法追上去!”

“是!主子!”

大家下了車,從火車站出去,很順利的甩掉了那些打手,時間已經晚了,而且是個小站,火車站外麵十分蕭條。

丁茵犀說:“咱們不必著急,今天晚上就臨時找地方住下來,等明天租了車,咱們再趕路。”

白木心裡似乎有些著急,畢竟隻有半個月的時間,而且師尊和丁雪陽還在無二那裡,時間一長,他怕丁雪陽做什麼傻事。

白木說:“為什麼今天晚上不走?”

丁茵犀“盒盒”的笑起來:“小夥子,不要著急,追著咱們的人知道咱們提前下車,一定火急火燎的追趕咱們,那咱們偏偏放慢腳程,把他們徹底甩掉了,後續才方便。”

丁茵犀說的也是道理,白木心裡雖然著急,但並沒有再多說什麼。

大家找了一個旅館,是個非常破舊的小旅館,就在一戶小區裡麵,都是老舊房,人群也比較嘈雜,但是這地方小,大家也沒得挑。

前台睡得迷迷糊糊,也沒有要身份證,直接給了房卡,就讓他們上樓去了。

萬俟林木進了房間,累得不行,癱在沙發上翹著腿,說:“累死我了……”

他說著,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羅參走進來:“先去洗手,彆動眼睛。”

萬俟林木奔波一天確實應該洗洗手,不過他從來不怎麼講究。

萬俟林木嫌棄的撇撇嘴,說:“潔癖。”

萬俟林木進了洗手間,又小又破,鏡子還碎了一塊,中間一個大裂縫,他對著鏡子照了照,自己的眼睛有點紅,充血了,還癢癢的,不知道是不是水土不服,再加上這個地方風沙很大,沒多少植被,總之眼睛非常不舒服,好像長了沙眼一樣。

萬俟林木往自己臉上撩了撩水,洗了洗眼睛。

羅參見他這麼長時間沒出來,就走進來,說:“怎麼了?”

萬俟林木招手說:“過來過來,你幫我看看眼睛,有點疼,是不是起小疙瘩了?”

羅參托住萬俟林木的下巴,讓他微微抬頭,借著光線看他的眼睛,眼睛裡沒什麼小疙瘩。

“有點紅,不要用手肉揉,小心起針眼。”羅參說:“咱們也沒有帶眼藥水,我出去看看有沒有二十四小時藥店。”

“彆去了。”萬俟林木攔住他,說:“算了,一會兒就沒事了,睡覺吧。”

他說著,不經意的抬頭一看,難得有些受驚嚇,說:“我眼睛是不是花了?那是不是有個東西在動?”

萬俟林木指著窗外。

窗外黑洞洞的,路燈壞了,黑壓壓一片,但萬俟林木沒有看錯,的確有個小黑點在動,順著窗戶外麵的電線一點點往前爬,像是個小蟲子一樣。

萬俟林木定眼一看,抽了一口冷氣,說:“小花兒?!”

白木的心肝寶貝,小花花!

小花花竟然從窗戶爬出來了,兩隻小手抱著電線,已經爬出了老遠,一點點的往前爬,孜孜不倦。

“嘭!”萬俟林木趕緊推開窗戶,喊著:“白木!你兒子丟了!”

白木正在找小花花,白木隻是洗了個澡,小花花突然就不見了,哪裡也找不到,就聽到隔壁的萬俟林木一陣大喊,趕緊推開窗戶。

咻——

白木推開窗戶的一刹那,小花花身子一歪,直接從高空掉了下去,眼看著就要落地拍成一個標本。

唰!

羅參的魚線還沒有打出去,竟然有人在下麵,一把接住了小花花。

那黑影一閃,接住小花花,沒有停留,瞬間又消失在眾人視線之中。

“什麼人?”動作非常快,萬俟林木根本沒看清楚對方。

“丁雪陽。”羅參卻落下這麼一句,立刻大長腿一蹬,肩膀一縮,越出窗戶。

“原地等我。”羅參說著,都不走樓梯,直接順著窗戶向下爬去,踩著窗戶外麵的空調室外機,“踏踏踏!”如履平地,快速跳下去。

羅參落地之後,檢查了一下小花花,立刻衝著黑影撲出去。

萬俟林木想要下樓,不過羅參讓他在原地等,白木已經從房間衝出去,快速下樓,抱起小花花。

小花花沒有什麼事兒,嘴裡還“啊啊”的說著什麼,指著黑暗,頭頂上的小黃花晃來晃去的,非常高興似的。

一定是小花花見到了爸爸,所以非常高興。

小花花對丁雪陽的氣息非常敏感,之前丁雪陽扮成了小啞巴,連白木都沒有發現,卻被小花花發現了。

白木仔細檢查了一遍小花花,狠狠鬆了口氣。

萬俟林木從樓上朝下看著,很快就看到了羅參從黑暗中又跑了回來,眾人上了樓來,萬俟林木說:“怎麼樣?”

羅參搖頭說:“沒追上。”

萬俟林木說:“確定是丁雪陽麼?”

羅參還沒說完,小花花立刻點頭如搗蒜,使勁“嗯嗯”了好幾聲,非常確定。

萬俟林木皺眉說:“也就是說,無二一直在監視著咱們。”就連大家提前下了火車,無二都知道。

黑暗之中,丁雪陽呼呼喘著粗氣,後背貼著樹乾,差一點點就要被羅參抓住。

“你不要婦人之仁!”跟在他身邊的血屍突然的開口,說出來的話卻是無二的聲音。

丁雪陽冷聲說:“婦人之仁?”

血屍說:“為了救一個小崽子,差點被發現,如果再有下次,你的白木可就活不成了!”

丁雪陽不屑的說:“如果能救白木,一個兒子算什麼?但是你不要忘了,小雪的身上有定位,如果小雪有個意外,你還怎麼跟蹤萬俟林木?”

丁雪陽就在周圍,但是不肯露麵,萬俟林木說:“起碼他現在非常安全,而且還活蹦亂跳,你應該放心了。”

也隻能這麼想了,眾人各自回房,羅參說:“睡吧,在找到最後一枚帝俊火種之前,無二不會玩什麼幺蛾子的。”

萬俟林木點點頭,滾上床去,四仰八叉的攤開,羅參則是勤勤懇懇的給他蓋好被子,然後摟住萬俟林木,親了親額頭,說:“晚安。”

萬俟林木很快就睡著了,他的眼睛不是特彆舒服,一直有點癢,還有點刺痛,趕緊閉上眼睛,很快就睡著了。

吱呀——

吱——

吱呀……

大半夜的,萬俟林木突然聽到“吱呀吱呀”的聲音,起初還以為是做夢,後來漸漸發現有些不對勁兒,好像是真實的聲音,不是做夢。

萬俟林木迷迷糊糊的伸手摸了摸,沒有摸到羅參,“騰”立刻睜開了眼睛。

黑暗中,羅參站在門邊上,因為身材高大,他微微彎腰從門板上的貓眼看出去。

萬俟林木剛要說話,羅參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修長有力的手指壓在嘴唇上,做了一個“噓”的口型。

因為口型的問題,羅參好像在親吻自己的指尖,萬俟林木才剛醒過來,還迷糊著,突然被羅參電了一下,感覺蘇的不能忍。

吱呀——

吱呀……

樓道裡傳來的聲音。

小旅館特彆破舊,樓梯和樓道過人的時候就會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

萬俟林木下了床,跑到羅參身邊,低聲說:“什麼情況?”

聽聲音,好像是有人在走廊徘徊。

破舊的旅館,吱呀作響的走廊,再加上不停徘徊的腳步聲,簡直可以組成一個驚悚恐怖電影了。

羅參低聲說:“火車上那些人。”

萬俟林木也順著貓眼朝外看了一眼,異常的驚訝,跟著小姑娘的那些人,竟然這麼快就追來了。

他們估計不知道萬俟林木住在哪一間,畢竟是破舊的旅館,他們住進來的時候,前台睡得迷迷糊糊,也沒有要身份證,也沒有登記,直接拿了房卡就走了。

那些打手非常謹慎,不想打草驚蛇,所以並沒有直接搜查,而是在外麵徘徊,還有人負責撬門。

叩叩——

房間的窗戶突然被敲響了,萬俟林木回頭一看,麵無表情的注視著窗外的一張“大臉”。

如果是正常有覺恐懼感的人,可能已經要放聲大叫了,黑洞洞的窗戶上,貼著一張“大臉”,臉色慘白,好像刷牆一樣的慘白。

傀儡荼蕪!

荼蕪踩在室外機上,敲了敲他們的窗戶,示意開窗。

萬俟林木打開窗戶,荼蕪壓低了聲音說:“跟蹤咱們的人來了,快走。”

荼蕪示意他們走窗戶,羅參身手好,是沒什麼壓力的,至於萬俟林木……

萬俟林木懷著孕的時候,從二十幾層跳下去“越獄”都沒問題,簡直就是輕車熟路。

兩個人也不用帶什麼行李,立刻從窗戶翻出去,身手非常利索。

其他人也順著窗戶往下爬,就在這時候,突聽有人大喊一聲:“他們在那裡!”

“要跑!快追!”

打手竟然發現了他們,從窗戶探頭往下看,大喊著:“攔住他們!”

原來打手在樓下還有人接應,那些人開著車,“嗡——”一個油門,從後麵快速衝上來。

萬俟林木說:“怎麼辦?”

羅參一臉鎮定,隻說了一個字……

“跑。”

“還真是個好辦法!”萬俟林木真是忍不住吐槽了,不過也沒有其他辦法,大家立刻拔腿就跑。

丁茵犀是個跛子,腿腳不是很利索,傀儡荼蕪一把將丁茵犀背起來,跟著眾人快速往前跑。

白木的靈力已經在枯竭,跑了一段之後臉色蒼白起來,似乎已經跑不動了,小青回頭看了一眼白木,眯了眯眼睛,拍了一下自己肩膀。

小青還不會說話,那意思是他背白木。

小青動作利索,立刻把白木背起來,彆看他才剛出生沒滿月,也彆看白木身材高大,小青簡直天生神力,一把背起白木,而且跑的一點兒也不慢。

小青背著白木,小花花立刻從白木的口袋裡鑽出來,似乎特彆高興,艱難的爬到小青的頭發裡,“噗!”鑽進去,隻露出一個小黃花,晃悠晃悠的。

萬俟林木一邊跑,一邊回頭看:“他們開車,我們腿著,絕對跑不過啊。”

嗡——!

又有兩輛車子快速衝出來,揚起一片塵土,一個帥氣的甩尾,“噌!!”直接攔在了眾人前麵。

萬俟林木心裡咯噔一下,心想完了。

沒成想車門一開,有人衝他們招手,大黑天戴著一副黑色的墨鏡,實在看不清楚長相,一開口卻暴露了身份。

“嘿!愣著乾什麼呢?上車啊!”

小白先生?!

沒想到大家被追擊的時候,竟然是小白先生從天而降,簡直就是踩著七彩祥雲的蓋世英雄!

另外一輛車是溫石衣開車,溫石衣的藍毛在黑暗中也分外的紮眼,說:“快上車。”

眾人動作飛快,躥上車去,後麵的車子已經趁著他們上車,快速逼近,果然其中一個車子的後排,坐著那個可愛的小姑娘,嘴裡還叼著棒棒糖,指揮著打手們。

萬俟林木坐上車去,說:“開車,快走。”

哪知道小白先生那個不靠譜,突然跳下車去,說:“我去和十一坐一個車子。”

這麼危險的時刻,小白先生竟然跑到另外一輛車子上去了,這下子好了,他們這輛車子沒人開車,萬俟林木氣的想要大罵小白先生不靠譜,他剛想要鑽出後座去開車。

嘭!

駕駛位就走進來一個人,緊跟著車門一關,車子立刻啟動,風馳電掣的開了出去。

嗡!!!

車子發出劇烈的拉帶聲,猛地啟動,巨大的推力一下衝向眾人的後背,椅背重重撞在後背上,大家都是猝不及防,差點磕著後腦勺。

開車的竟然是傀儡荼蕪!

丁茵犀剛才就坐在副駕駛,小白先生出去之後,丁茵犀乾脆把傀儡往駕駛位上一放,荼蕪麵無表情,眸子裡含著笑意,猛地踩下油門。

萬俟林木震驚的說:“傀儡還會開車?”

而且是手動擋的車子。

萬俟林木說完,又看向身側的羅參,說:“傀儡都會開車。”

羅三爺微微一笑,十分自豪的說:“木木,我也會開車。車技……你體會過。”

萬俟林木:“……”雖然沒有證據,但是剛才羅三爺好像飆車了。

車子飛馳出去,行駛在黑暗的小路上,後麵的車子緊追不舍,萬俟林木向後看去,路上燈光太暗了,萬俟林木感覺眼睛更不舒服了,有一種散光的感覺。

萬俟林木揉了揉眼睛,羅參立刻拉住他的手,說:“又動眼睛。”

溫白羽說:“林木怎麼了?”

萬俟林木說:“沒事,眼睛有點不舒服,可能這邊風太大了。”

車子還在追擊,萬俟林木沒有時間去管眼睛,奇怪的說:“誒,他們停下來了。”

追的這麼死,怎麼突然就停下來了?

後麵幾輛車子突然停下來,黑暗中,小姑娘好像從後座下了車,然後……

然後坐進了駕駛位。

萬俟林木震驚的說:“臥槽!這麼小的孩子竟然能開車?!”

小姑娘進了駕駛位,幾乎看不到她的人,隻能看到兩隻馬尾甩來甩去的。

嗡——

嗡嗡——

後麵的車子又啟動了,而且追擊的勢頭更加猛烈,不是萬俟林木的錯覺,那小姑娘小小年紀,開車太野了,他們之間的距離越縮越短。

萬俟林木說:“要追上來了,加速啊。”

傀儡荼蕪握著方向盤,一臉的麵癱,畢竟他是木頭人,想不麵癱也不可能。

荼蕪淡淡的說:“各位,坐穩了。”

嗡!

他的話音一落,車子突然加速,而且猛地一個死角拐彎。

“嗬——”溫白羽沒有防備,直接被甩了出去,“咚!”一下靠進萬俟林木懷裡。

這下子好了,大叔叔和羅三爺又吃醋了,萬俟景侯把溫白羽抱起來,按在自己懷裡。

荼蕪開車也很也野蠻,和他禁欲的外表一點兒也不一樣,簡直就是一頭野獸。

車子不停的穿梭在小道上,直角拐彎,大調頭,總之簡直就像是在拍什麼大片。

“嘔——”溫白羽是容易暈車的體質,平日他隻要不開車,就會暈車,更彆說這麼野蠻的車技了。

溫白羽嘔了一聲,連忙捂住自己的嘴巴,臉色一片慘白,彆說,萬俟林木都有些暈車了,臉色也難看起來。

車子衝出城區,紮進了郊區,向偏僻的地方紮去。

丁茵犀“盒盒——”的笑起來,一邊擺弄著絲線牽動傀儡開車,一邊猙獰地說:“是時候了,送給他們一些見麵禮……”

車窗降下來,丁茵犀將什麼東西扔出了車窗。

吧嗒!

野外非常昏暗,而且地上坑坑窪窪,沒有城區平坦,扔了什麼東西出去根本注意不到。

後麵的車子飛快追擊著他們,“嘭!!!!”一聲巨響,似乎壓到了什麼,車子的輪胎瞬間爆裂,車子瘋狂的打轉,“嗖嗖嗖——乓!!”撞在一個大樹上,車頭都給撞癟了,這才停了下來。

果然,真正野蠻的是丁茵犀。

丁茵犀在城區裡的時候並沒有動手,畢竟城區地麵平坦,扔了東西出去,後麵的人肯定會發現,這種辦法用不了第二次,發現之後就會留下戒備心,所以必須一擊致命。

也虧得丁茵犀這麼淡定,後手留的夠長,簡直就是一步長棋。

小姑娘的車頭啃在樹上,瞬間冒煙兒,另外一輛車子也停了下來,打手們護著小姑娘從車裡下來。

“主子!”

“主子!您沒事兒吧!”

“主子!”

小姑娘眼看著萬俟林木他們的車子飛馳而去,消失在黑暗之中,氣的狠狠跺了兩下腳,把嘴裡的棒棒糖一摔,扔在地上,奶聲奶氣的說:“廢物!廢物!又跑啦!”

追擊他們的車子很快就給甩掉了,眾人狠狠鬆了一口氣,其實萬俟林木並不是怕被追上,因他覺得追上來大不了就硬剛唄!

反正他大叔叔和羅參都是很能打的主兒,如果硬剛的話,指不定誰輸誰贏呢。

他怕的就是……荼蕪野性的車技會把大家都給搖死。

“停……停車!”小叔叔溫白羽是個溫和的人,這時候都喊出來了。

噌!

一個刹車,連停車都如此野性。

嘭!

車門打開,溫白羽一個箭步衝出去,扶著樹乾,“嘔——”直接吐了出來,吐得是昏天黑地。

萬俟景侯趕緊也下了車,擰開一瓶礦泉水,一邊給他拍背,又找了紙巾給溫白羽擦嘴:“白羽,怎麼樣,好點沒有?”

丁茵犀“款款”下了車,相對比其他人想吐的模樣,丁茵犀則是氣定神閒。

小白先生那邊的車子也停了下來,小白先生笑哈哈的從車上走下來,說:“哎呀,你們臉色怎麼回事?”

萬俟林木:“……”還是十一和小白先生的車技靠譜,下次打死也不做荼蕪開的車。

溫白羽吐得不行,腿直軟,臉色也不好看,丁茵犀沙啞的嗓音說:“各位都辛苦了,今天咱們就在這附近找個地方紮營吧。”

溫白羽第一個表示同意,大家找了一個比較隱蔽的地方,將帳篷紮下來,小白先生是開著車,帶著補給來的,大家的裝備分外充足。

萬俟林木拍著小白先生的肩膀,說:“我從沒覺得你這麼靠譜過。”

小白先生鄙夷的說:“你是在誇我,還是在罵我?”

眾人把篝火升起來,這片森林非常密集,環境比較濕冷,剛才就顧著甩人,完全沒注意方位,這時候大家圍著篝火,坐下來休息,才想起了方位。

羅參拿著羅盤看了看,說:“咱們跑的可不近。”

丁茵犀知道他什麼意思,羅參想要看地圖,不過地圖是丁茵犀的王牌,不會輕易給他們看的。

丁茵犀站起來,說:“老叟先進帳篷去看看地圖。”

他說著,荼蕪就扶著丁茵犀,慢慢走進帳篷,然後拉上了帳篷拉鎖,隔絕了眾人的目光。

帳篷裡點著燈,因為透光,所以眾人在外麵能清晰的看到裡麵的情況,兩個剪影打在帳篷上。

丁茵犀肯定是在脫荼蕪的衣服,帳篷上的剪影清清楚楚,甚至能看到丁茵犀的手指,在地圖上摩挲的動作。

過了好大一會兒,丁茵犀才從帳篷裡走出來,荼蕪還是那麼衣冠楚楚。

丁茵犀沙啞的聲音說:“很幸運,我們的路線是正確的,並沒有偏離軌道。”

小兔兔輕聲說:“太好了。”

如果偏離軌道,就等於耽誤時間,這樣師尊落在無二手裡多一刻,就是多了一分危險。

萬俟林木說:“老頭兒,我們可以不看地圖,但是既然都合作了,你總得給我們講講,這個鳳凰墓是什麼來頭吧?”

丁茵犀又是“盒盒——”的笑起來,說:“小夥子你說的沒錯,既然咱們都合作了,就要開誠布公,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其實這個鳳凰墓,是個楚鳳。”

萬俟林木奇怪的說:“楚鳳?”

小白先生哈哈一笑,說:“這鳳凰還分姓氏呢?我隻聽過雛鳳,沒聽過楚鳳。”

他說完,溫石衣就用一臉很嫌棄的目光看著他的。

小白先生的臉“騰”一下就紅了,說:“怎、怎麼了……我說錯了嗎?”

溫石衣搖頭說:“你還是玩古董的呢?楚鳳的意思,就是假鳳凰。”

“假的!?”小白先生“噌”的站起來,不淡定的重複說:“假的!?”

萬俟林木掏了掏耳朵,差點給小白先生喊聾了。

丁茵犀喋喋的說:“假的。”

小白先生說:“這老小子陰咱們,竟然是假的!”

荼蕪攔住小白先生,又開始唱雙簧了,說:“小白先生不必如此激動,聽我家主上把話說完。”

小白先生十分鄙夷的說:“嘖,你能不唱雙簧麼?這裡已經夠陰森了。”

丁茵犀笑著說:“我隻是說,鳳凰是楚鳳,但沒有說,帝俊火種是假的。”

萬俟林木拍了拍手,說:“爽快點。”

丁茵犀解釋說:“老叟剛才也說了,這個墓葬是楚鳳墓,的的確確是楚鳳墓,各位都是道上響當當的大人物,想必也都知道楚鳳的來曆了。”

當然有人不知道,小白先生就不知道!

小白先生“切”了一聲,還是溫白羽脾氣好,解釋說:“楚鳳源自尹文子的寓言,有一個成語也叫作楚鳳稱珍,意思就是把贗品當成寶貝。”

《尹文子》記載了一個寓言故事,傳說在戰國時期,楚國有個挑著擔子的賣貨人,他挑了一隻山雞。

一個路人路過,十分驚訝的問,你這挑的是什麼鳥啊?

賣貨人信口開河,鳳凰!

路人聽了嘖嘖稱奇,他說我從沒見過鳳凰,沒想到今天叫我見到了,你能把他賣給我嗎?

賣貨人一聽,當然賣了,逮了個傻帽,能不宰他一宰麼?

路人給他十金,想要買這是鳳凰,賣貨人覺得路人是一頭肥羊,故意不賣給他,要求加倍,才能賣給他。

路人爽快答應了,他買下了山雞,興衝衝的想要將鳳凰進獻給楚王,但是沒成想鳳凰第二天竟然死了,變成了一隻死鳥。

路人沒有遺憾自己的金子打了水漂兒,隻是遺憾沒能將鳳凰獻給楚王,這事情鬨得沸沸揚揚,大家都以為出現了真的鳳凰,楚王也因為此聽說了鳳凰的事情。

楚王召見了路人,並以十倍的價格,把鳳凰給買了下來。

小白先生說:“這個路人,簡直人傻錢多啊!”

他這麼一說,眾人突然不再說話,定定的看著小白先生。

小白先生:“……”

小白先生立刻不乾了:“你們什麼意思?看我乾什麼,我是錢多我承認,但是我不傻啊!”

萬俟林木“禮貌”的笑了笑。

小白先生恨不能撲上去,說:“嘿萬俟林木,你笑什麼,你笑得很難看你知道嗎?”

溫石衣趕緊把小白先生攔下來。

溫白羽說:“因為這個故事,楚鳳也就演變成了贗品的代言詞。”

小白先生嘟囔著:“還是溫白羽好,你們都嘲笑我,哼。”

溫石衣捏住小白先生的脖頸,湊在他耳邊說:“彆用你那色眯眯的眼神盯著我爸,嫌自己死的不快,嗯?”

丁茵犀說:“沒錯,不過楚鳳還有一個後續,《尹文子》之中並沒有記錄。”

“什麼?”羅參沉聲說。

丁茵犀沒有說話,因為他又,又又又精分了,傀儡荼蕪說:“楚王非常遺憾鳳凰死了,楚國之中有個卜尹便前來自薦,說是可以讓楚鳳起死回生,重獲生機。”

卜尹就是楚國負責占卜的官員。

楚王聽說了這件事情,非常高興,立刻讓卜尹著手去做這件事情,不管什麼辦法,耗費多少物力財力,也要讓鳳凰起死回生。

劈啪——劈啪!

篝火燃燒著,映襯著荼蕪蒼白且麵無表情的俊美容顏:“楚鳳就算起死回生,也不過是一隻起死回生的山雞而已,卜尹真正地的目的卻不在這裡。”

卜尹利用楚王給他的表裡條件,建造了一個地下宮殿,美名其曰是給楚鳳準備的地宮,其實就是一個地下墓葬,為他自己準備的。

荼蕪說:“據主上所知,墓葬裡有不死樹和帝俊火種,都是為了重生做準備的。”

鳳凰的事情很快就被楚王遺忘了,這座地宮卻遺留了下來,卜尹死後就“鳩占鵲巢”的躺在了這座地宮裡。

萬俟林木說:“怪不得是楚鳳。”無論是卜尹還是山雞,都不是真的鳳凰。

劈啪——

劈啪!

篝火不斷的燃燒著,萬俟林木揉了揉眼睛,這回不是眼睛疼,而是有點……困?

羅參突然站起來,大長腿一蹬,“嘭!”的踩在篝火上,說:“這是什麼樹枝?”

篝火被踹的四分五裂,火焰瞬間小了不少,竟然“呲呲——”的冒著濃煙。

濃煙瞬間擴散,彌漫著淡淡的香味兒。

“糟了!”丁茵犀沙啞的聲音喊了一聲:“大意了,咱們沒有甩掉那些人。”

他來不及再說其他,“咕咚!”倒在地上昏厥了過去。

萬俟林木很困,耳邊是“沙沙”的聲音,眼前一片昏花,一個小姑娘蹦蹦跳跳含著棒棒糖,一跳一竄的走出來,奶聲奶氣的說:“還不快給我綁起來!”

眼前一黑,萬俟林木終於還是陷入了昏厥之中……

“林木!林木!”

萬俟林木的頭很暈,迷迷糊糊的感覺有人推自己,耳邊聲音很熟悉。

“林木?林木,快醒醒……”

萬俟林木艱難的睜開眼睛,但是眼前太黑了,什麼也看不清楚,有人抓住萬俟林木的手,感覺也很熟悉。

是小叔叔溫白羽。

溫白羽的聲音說:“林木,怎麼樣?沒事吧?”

萬俟林木“嘶”了一聲,說:“沒事沒事,我們這是……”

中計了!

原來那小姑娘沒有被他們甩掉,而是在篝火的樹枝裡做了手腳,等於自己放了迷煙把自己迷倒了。

萬俟林木說:“這是哪裡啊?小叔叔,其他人呢?”

溫白羽說:“沒有其他人,隻有咱們兩個,還有丁老先生,其他人都不見了,還在森林裡。”

萬俟林木撐坐起來,感歎的說:“還在森林裡?太黑了,我什麼也看不見啊?”

他們明明被迷暈了,再醒過來的時候,隻剩下溫白羽、萬俟林木和丁茵犀,其他人都不見了,小姑娘也不翼而飛。

萬俟林木說完這句話,溫白羽突然沉默了一會兒。

“怎麼了?小叔叔。”

溫白羽的嗓音有些著急,說:“林木,現在是白天啊!”

“白……白天?”萬俟林木打了一個磕巴。

“你看不到麼?”溫白羽的聲音更加著急。

萬俟林木左右看了看,還是什麼都看不到,黑漆漆的一片,一點兒感覺也沒有,一時間萬俟林木也慌了,他之前眼睛難受,難道……

溫白羽趕緊去檢查萬俟林木的眼睛,隨即狠狠鬆了一口氣,安慰萬俟林木說:“沒事林木,彆緊張,是蒙眼,沒什麼問題的。”

蒙眼?

萬俟林木第一次聽說這個詞兒,但是如果有人家裡養蛇,應該就不會陌生,因為蛇在長大的時候都會經曆蒙眼。

萬俟林木有燭龍的血統,燭龍雖然是龍,但是沒有爪子,所以燭龍其實是巨大的蛇,他大叔叔萬俟景侯就是純種的燭龍,以前也經曆過蒙眼。

溫白羽解釋說:“過些日子漸漸就好了,隻是暫時看不見而已。”

萬俟林木鬆了口氣,說:“幸好幸好,就是有點不方便,小叔叔你還有靈力,沒事。”

說到這裡,溫白羽突然“嘶……”了一聲,微微彎下腰來,萬俟林木現在看不見東西,聽到小叔叔的呻/吟,趕緊扶住他:“小叔叔,你受傷了麼?”

“沒……沒有。”溫白羽的聲音透露著一絲是尷尬,他剛才稍微提了一下靈力,結果……

溫白羽支吾了一聲說:“林木,我的靈力……好像稍微有點……受製。”

受製?!

萬俟林木雖然看不見,卻死死盯著溫白羽,似乎要把小叔叔盯穿,說:“小叔叔你不會是……”懷孕了吧?

一想到剛才在車上,溫白羽吐得那麼天昏地暗,萬俟林木心裡就更沒底兒了。

萬俟林木喃喃的說:“大叔叔也真是寶刀不老了。”

萬俟景侯是燭龍,燭龍的壽命幾乎與天地齊平,雖然萬俟景侯輩分很高,但是他看起來也就是三十出頭的人,恨不能比羅三爺還要年輕。

萬俟林木蒙眼,溫白羽靈力受製,其他人又走散了,這副本突然從簡單變成了困難級彆。

“沒事。”萬俟林木安慰溫白羽說:“我們還有丁老先生。”

萬俟林木平時都管他叫老頭兒,這會兒的稱謂分外恭敬起來。

丁茵犀在旁邊就沒出聲,如果不是因為溫白羽說丁茵犀在旁邊,萬俟林木都以為他也走散了。

丁茵犀後背緊緊靠著樹乾,沒說話,還抱團兒縮起來。

溫白羽有些奇怪,說:“丁老先生?您是不是受傷了?”

他說著稍微湊過去一些,丁茵犀連忙向後搓了搓,似乎在躲避溫白羽,溫白羽更奇怪了,皺了皺眉,突然伸手過去,一把掀開了丁茵犀的鬥篷。

嘩啦——

是鬥篷掉落的聲音,灰黃色的鬥篷飄悠悠落在地上,露出了丁茵犀的真容!

“你是誰?!”溫白羽突然厲聲說,他說著,還把蒙眼的萬俟林木攔在身後。

萬俟林木看不到情況,但是不難想象,難道丁茵犀有問題,是彆人冒充的?

鬥篷下麵,根本不是一個年邁的老頭子,而是一個看起來最多十七八歲的少年。

少年皮膚白皙,是常年不見陽光的白皙,大眼睛水汪汪,眼尾朝下,一臉的無害怯懦,微微有些駝背,整個人充斥著一股蕭條和自卑,被掀開鬥篷,連忙用手遮住自己。

“你到底是誰?”萬俟林木雖然蒙眼,但是靈力沒有消失,“唰!”鏡棺碎片飛起來,一下抵在少年的脖頸上。

“啊!”少年“咕咚!”摔在地上,咬著嘴唇,使勁擺著自己的手:“我、我……”

少年的聲音略微有些沙啞,尾音有些熟悉,和丁茵犀的腔調太像了,而且他還有一點跛足。

溫白羽吃驚的說:“你……不會是丁茵犀吧?”

少年害怕的向後縮了縮,把鬥篷撿起來,捂著自己的臉,然後慢慢的點了點頭,說話打結巴,略微沙啞的說:“我、我……我是丁、丁……丁茵犀。”

萬俟林木:“……”什麼情況?!

丁老頭是個少年,而且還是個結巴,之前不是那麼能說會道,而且還喜歡玩雙黃精分的麼?

萬俟林木皺眉說:“丁茵犀可不是結巴。”

“我……我……”少年一緊張,更結巴了,還是用鬥篷捂著臉,斷斷續續的說:“我真……真的是丁……丁茵犀……”

少年怕他們不信,又說:“我……我的、傀儡……丟了,所以……我、我……”

少年一著急就說不清楚,結巴的更嚴重了。萬俟林木和溫白羽卻瞬間醒悟了過來,丁茵犀感情是有社交恐懼症吧,而且是那種極其嚴重的恐懼症,戴著鬥篷遮著臉,再牽一個傀儡,精分到飛起來,騷的腰都要斷了,一旦丟了傀儡,瞬間被打回原型變成小結巴……

萬俟林木抬手揉了揉額角,本以為是簡單級彆的副本。萬俟林木蒙眼,溫白羽靈力受製,瞬間變成了困難級彆,困難就困難吧,稍微有點挑戰性。

可是萬俟林木萬萬沒想到,現在連丁茵犀都淪陷了。

這根本不是困難副本,是地獄級彆……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萬俟林木:請各位小天使跟隨我的鏡頭,一起揭秘丁·精分達人·茵犀,不為人知的兩麵性!每位看客1條大黃魚,前排兜售花生瓜子~】

萬俟·主持人·林木:請問你覺得傀儡好玩嗎?

丁·有傀儡buff加成·茵犀:盒盒盒~那要看怎麼玩了?你是說【嗶——】還是【嗶——】或者【嗶——】呢?

萬俟·主持人·林木:請問你覺得傀儡好玩嗎?

丁·無傀儡buff加成·茵犀:我……我、我,不會玩,你、你你彆瞎說……

荼·……·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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