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利肉鋪5(1 / 2)

羅族長?!

鐵頭他們不知道羅三爺就是無啟族的族長,但是萬俟林木知道啊。

唰——

好幾個人把目光盯在羅參的身上。

羅參自己也很莫名其妙,怎麼就“被去世”了?

萬俟林木說:“你能確定麼?”

雪先生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說:“應該可以確定,我看到了墓中的碑文,上麵的確寫的是無啟族的羅族長。”

眾人又陷入了一片沉默,鐵頭不明所以,隻是說:“無啟族不過是個傳說,有什麼可害怕的?這些不過是小把戲而已。”

他說著,指著承露盤說:“盤子裡的花紋可以造成視覺欺騙,再加上這些濃霧,我斷定這些濃霧裡麵有毒氣!”

“啊!有毒?!”尤水一聽,害怕的摟住鐵頭的手臂,嬌聲說:“乾爹——人家害怕!”

“彆怕彆怕!”鐵頭摟著尤水,說:“沒什麼可害怕的,有我在。”

羅參淡淡的說:“霧氣隻是普通的霧氣。”

鐵頭冷冷一笑,說:“羅三爺,這可就不對了吧?隻憑借承露盤裡的花紋,怎麼可能製造這麼大的視覺欺騙?就算事傳說中的無啟族製造的機關,也不能上天啊!”

羅參指了指旁邊的石林,用食指的指背輕輕蹭了一下石林的岩壁,那動作蘇的才要上天。

羅參說:“光靠承露盤的視覺欺騙自然做不到這種身臨其境的效果,石林才是欺騙的主體。”

“石林?”萬俟林木說:“這些石頭有問題?”

羅參說:“石林不隻是迷宮,更重要的是配合承露盤的花紋,迷惑心智,之前也說過,這種石林並非天然形成的,而是人工開鑿的,上麵每一條花紋,都經過精心的設計……”

“說句簡單的比喻,”羅參說:“承露盤製造的效果就像是電影,普通的2D電影,但再加上身邊的石林花紋,2D就變成了3D,甚至是4D。”

鐵頭不服輸,不想輸給羅三爺,就說:“這也不用害怕,不過是一個迷宮,咱們順著石林爬上去,不就能縱觀整個迷宮了麼?”

羅參突然“嗬……”的輕笑了一聲,笑聲帶著一絲絲嘲諷。

鐵頭不乾了:“你笑什麼?!”

羅參淡淡的說:“能把石林的每一條花紋都雕刻的如此精細,你覺得,製造迷宮陣法的人,可能沒想到石林的頂部麼?”

羅參抬起頭來,仰望著石林的頂部,說:“迷宮雖然沒有封頂,但是每一座石林都是錯落複雜的,不信你可以上去試試看,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沒有一座石林可以讓你俯視整個迷宮。”

鐵頭不信邪,畢竟羅參也是第一次到這裡,況且鐵頭生活在這附近,這座魔鬼林沒有人比他更熟悉了。

鐵頭“啐”了一聲,說:“好啊,羅三爺,那咱們打個賭,如果我爬上去真的看到了整個迷宮的全景,你就告訴整個道上,你羅三爺技不如人,服了我鐵頭!”

羅參隻是輕飄飄的看了一眼鐵頭,說:“你沒有這個機會。”

鐵頭冷笑,仰望著四周,當下找了一個最高的石林,準備順著石林的石頭峰爬上去。

“老大!加油啊!”

“老大,咱們以後就要揚名立萬了!”

小弟們給鐵頭鼓著氣,鐵頭準備好了設備,大喝一聲,往上一縱,扒著石林的岩壁快速往上爬。

石林高聳入雲,想要爬上去看到全景,肯定要爬最高的一座石峰,其他人全都席地坐下來,等著鐵頭做無用功。

萬俟林木正好餓了,拿出乾糧來吃,小聲的對羅參說:“喂,你什麼時候去世的?”

羅參揉了揉自己的額角,說:“肯定不是我。”

無啟族的人雖然“健忘”,但羅參陰錯陽差的已經把所有的事情全都想起來了,所以根本不會健忘,如果自己有這麼一座墓葬,他肯定會想起來的。

更何況是王銀耳陪葬的墓葬。

萬俟林木說:“那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冒用你的名字?”

羅參搖頭說:“可以肯定的是,這個人就算不是無啟族的人,也和無啟族有一些關聯,這座石林就是最好的證明。”

眾人坐下來吃乾糧,一邊吃一邊等,足足等了兩個小時,鐵頭爬上去很久,終於呼出帶喘的爬了下來。

“老大怎麼樣!”

“乾爹,看到出口了麼?”

“乾爹,你說話呀——”

小弟們和尤水全都撲上去揪著鐵頭問東問西,鐵頭的臉色卻非常難看,不隻是通紅一片,而且異常尷尬。

羅參站起身來,說:“我說過,你沒有這個機會。”

鐵頭竟然沒有反駁,小弟們一看,這就尷尬了,原來真的讓羅三爺說準了,就算爬上去也看不到整座迷宮的全貌。

這座石林是錯綜複雜的,本身就充滿了視覺欺騙,就算爬上“最高”的石峰,爬上去之後也會發現,其實這根本不是最高的石峰,眼前還有其他的石峰擋住視線,根本看不了多遠,更彆提全貌了。

羅參站起來,輕輕撣了撣自己的衣服,說:“霧小了,上路吧。”

何酴醿大咧咧的笑著說:“啊!我知道了,你根本不是等鐵頭去看迷宮的全貌,你是等著霧氣變淡啊!”

的確如此,羅參沒有無聊到等著鐵頭做無用功,隻不過剛才霧氣太大,影響行程而已,乾脆坐下來休整一番。

何酴醿這麼大咧咧說出來,鐵頭的臉上更是通紅一片,說不出來的尷尬,臉皮都要給燒光了。

萬俟林木說:“那要怎麼穿過迷宮?”

羅參說:“我雖然並不精通陣法,但是無啟族的陣法其實都很簡單,是人心把陣法想的太複雜了。”

他說著,從背包裡抽出一根繩子,扔給萬俟林木,說:“每個人都把繩子係在腰上,霧氣大不要走散,我們……閉著眼睛走。”

無論是霧氣,還是石林的紋路,或者是承露盤的花紋,全都是利用眼睛來迷惑心智。

羅參說:“有時候……眼見不一定為實。”

隻要閉上眼睛,關閉雜念,其實陣法也不過如此。

羅參走在最前麵,其他人像是串糖葫蘆一樣,一個一個全都將繩子係在腰上,一個帶一個往前走,他們人多,很快就拉成了一條長龍。

羅參在最前麵,閉著眼睛往前走,萬俟林木跟在後麵,探頭看著前麵,好幾次眼看著羅參閉著眼睛就要撞牆,沒想到走到跟前,原來和石林的岩壁相差的還這麼遠,果然一切都是視覺欺騙。

眾人走了一會兒,石林錯綜複雜,恍然一片光線灑下來,萬俟林木抬起手來,遮住漏下來的光線,抬起頭來一看,竟然是天空,已經能看到石林之外的天空了。

不遠的地方,竟然就是石林的出口。

“我們走出來了!”萬俟林木驚喜的說。

羅生應聲睜開眼睛,果然看到了石林的出口,他並沒有什麼驚喜的表情,好像一切都理所應當。

就在這時候……

“不好了!”

後麵的朱大利急匆匆跑過來,手裡還拽著一節繩子,說:“雪先生、雪先生不見了!”

朱大利手裡的繩子明顯是被切斷的,缺口非常平滑,乾脆利索。

朱大利說:“我剛才覺得有東西在晃,回頭一看,原來是繩子!”

雪先生跟在後麵,繩子應該綁在雪先生的腰上,沒成想繩子突然斷下來,墜在了朱大利後腰。

朱大利說:“我什麼聲音也沒聽見,雪先生突然不見了。”

“你們看。”任生魂指著地上,說:“拖拽的痕跡。”

石林的地是土路,因為長時間沒人出入,地上蒙著很厚的一層土,他們走過來都壓上了腳印。

一排拖拽的痕跡非常明顯,一直向後蔓延。

“糟糕!”朱大利說:“不會是那夥人吧?就是逼我吃毒藥的那些人,他們一直想要雪先生的地圖來著!”

搶在他們之前挖墓的那夥香人……

之前他們脅迫朱大利炸毀漁船,給大家的乾糧裡下安眠藥,還讓朱大利過來偷地圖,顯然是針對王銀耳來的。

朱大利說:“肯定是他們沒有得到地圖,乾脆把雪先生帶走了,這可怎麼辦?!”

鐵頭說:“咱們好不容易走到石林的出口,難道要折返回去?”

尤水抱怨的說:“不要啊,這裡好可怕,人家不想再折返一次啦!”

小弟們也不想重新進入石林,畢竟出口就在眼前,誰願意再冒一次險?

“可是……”朱大利說:“那些人都不是善茬兒,他們逼我吃毒藥,會不會也逼迫雪先生吃毒藥啊?!”

萬俟林木說:“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問題,沒有雪先生,你們有誰知道王銀耳的具體位置?”

鐵頭這下子不說話了。

萬俟林木一拍手掌,說:“尾款啊!尾款也會打水漂!”

羅參:“……”

鐵頭臉色瞬間難看到了極點,如果不去救雪先生,尾款和王銀耳瞬間都打了水漂,隻能從此打道回府,之前的一切都變成了白用功。

眼看到嘴的肥羊,怎麼能這樣就飛了?

鐵頭一狠心,說:“走!追上去!”

地上拖拽的痕跡一直蔓延著,明顯往回去了,眾人跟著拖拽的痕跡一路快跑,很快衝入了石林,又折返回去。

“你們看……”萬俟林木低聲說。

他們來的路上,那片平緩的山坡上,竟然紮起了營帳,好幾個帳篷連綿成一片,周圍還排列著好幾個黑色的大卡車,將整個人營地團團圍起來,周邊有放哨的傭兵,穿著統一的服侍,不停的巡邏著。

眾人藏在草叢裡,何酴醿小聲說:“天呢,他們還有槍!”

不隻是有槍,火力還很凶猛的樣子。

一群傭兵不間斷的巡邏著,營地裡麵也有少人,搬運著物資,兩個傭兵過來換班,談笑著說:“剛才帶進去的是什麼人?長得可真好看。”

剛才帶進去的?

肯定是雪先生了,萬俟林木心想。

“你不知道麼?那就是雪先生啊。”

“什麼?原來長得這麼漂亮,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個娘們兒呢!”

“這下子咱們二哥可有福氣了,大哥不在,二哥不就喜歡玩這種小男生麼?”

哢吧!

草叢中一聲脆響,朱大利的拳頭攥的哢吧有聲,臉上浮現出一絲絲的怒容,不過被大胡子全都擋住,有些看不真切。

那幾個傭兵沒有發現他們,繼續談笑著說:“等雪先生交出了地圖,咱們找到王銀耳,是不是也能長生不老了?”

“嗨!就你還想長生不老,能分到一些古董就不錯了!”

傭兵們嘻嘻哈哈的談論著,眾人縮回草叢裡,朱大利說:“雪先生就在裡麵,咱們要進去救人。”

鐵頭說:“他們人太多了,還有火力,怎麼救人?”

萬俟林木說:“現在咱們還不清楚裡麵的情況,先進去看看。”

鐵頭眼睛一轉,說:“咱們這麼多人,全都進去肯定打草驚蛇,這樣吧,你們進去看看究竟,我和兄弟們給你們把風。”

萬俟林木:“……”

萬俟林木鄙夷的看了一眼鐵頭,把風?你給我墊後好不好啊?

不過萬俟林木也沒想鐵頭一起跟著進去,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到時候鬨出岔子就不好了。

羅參給萬俟林木打了一個手勢,鐵頭、小弟,還有尤水留在外麵“把風”,其他人快速往前撲去,準備潛入營地。

營地四周巡邏的人很多,眾人靠近營地,羅參突然衝出去,一個箭步上前,不等那巡邏的傭兵反應,敲在傭兵的後脖頸上,傭兵臉哼一聲都沒哼,身體一軟,直接倒在地上。

羅參伸手一接,沒讓傭兵發出聲響,將他輕輕放在地上,衝著眾人招手,示意大家過去。

巡邏的人雖然很多,但是和羅參的反應能力相比,都差的太遠了,眾人順利的混入營地,進去之後,守衛就沒有這麼複雜了。

一個大帳篷裡傳來“哈哈”的笑聲,朱大利低聲說:“是那個人。”

之前朱大利點香,過來和他接頭的人,朱大利本想把頭目老太太引出來,沒想到老太太那麼機警,隻來一個接頭的打手。

朱大利一聽就聽出來了,笑聲就是那個接頭的打手,在這群打手裡應該算是個小頭目。

眾人小心的靠近帳篷,裡麵笑聲是十分肆意。

“你就是雪先生?”

大家雖然看不見裡麵的情況,但是這麼一聽,雪先生肯定在裡麵。

“為什麼不回答我的話?”打手“嘭!”使勁一拍桌子,恐嚇似的發問。

果然,雪先生的嗓音幽幽的響了起來,沒什麼溫度,仍然十分冷淡,說:“既然你都知道,何必再問一遍呢?”

打手的嗓音說:“我也不跟你廢話了,把王銀耳的地圖交出來,還能少吃點苦頭。”

“我說過……”雪先生淡淡的說:“沒有地圖。”

“沒有地圖?!”打手的嗓音突然拔高,重複的大吼著:“沒有地圖?!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子呢?已經是階下囚了還敢騙我?!”

“二哥,您彆生氣!你看看這小子,身子骨不硬,嘴巴倒是挺硬的,說不定……地圖就藏在他身上呢!”

旁邊有打手遛著葷段子,說:“要不然……咱們把他扒光,看看地圖到底藏在哪裡?哈哈哈——”

帳篷裡瞬間彌漫起猥瑣的笑聲:“不錯,我怎麼沒想到,還是你想的周到,很好,不乖乖的交出地圖,我們就把你扒光,看你還能把地圖藏在什麼地方?”

“二哥……這……這不太好吧?”另外一個打手聲音說:“大哥還沒回來,咱們要是這樣……大哥回來沒辦法交代啊……”

“呸!”打手的小頭目啐了一聲,憤怒的說:“什麼大哥?他不在這裡,這裡就是我做主,我說了算!”

“放開我!”

帳篷裡傳來雪先生的聲音,朱大利一聽,憤怒的手掌又開始“哢吧”作響,即使有胡子擋著,也能感覺的到,他此時臉上一定滿是怒氣,那種森然的氣息已經爆破了出來,壓迫著每一個人的神經。

朱大利“嘖”了一聲,就要衝出去,萬俟林木立刻一把拉住他,說:“等等。”

朱大利聲音沙啞,說:“還等什麼?”

萬俟林木一愣,不知怎麼的,雖然朱大利的麵容仍然被大胡子擋住,看不真切,但剛才那一句話的氣場,和往日裡朱老板的憨厚氣場,好像有些不太一樣了……

萬俟林木說:“我有辦法,跟我來。”

那幾個打手在帳篷裡說著葷段子,萬俟林木卻突然轉身離開,朱大利不知道萬俟林木說的是什麼辦法,心急如焚。

帳篷中。

打手小頭目就是之前和朱大利接頭的那個男人,男人臉上都是猥瑣的笑容,走到雪先生麵前,抓住雪先生的衣領,大力的撕扯,笑著說:“細皮嫩肉的,聽說你很有錢,怪不得呢,這養尊處優的,皮膚還挺白,告訴你好了,我就好你這口兒的!”

雪先生身材單薄,又被繩子捆住,根本無法掙紮,他的呼吸急促,突然咳嗽起來,單薄的身子仿佛千瘡百孔的枯葉,隨時都會昏厥過去。

“二哥……這個雪先生看起來不禁折騰,如果真有個好歹,大哥回來了,咱們肯定吃不了兜著走……”

“滾!彆特麼掃興,大哥大哥!什麼都他麼大哥!”小頭目十分生氣,揚手就要去打那個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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