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豆生南國4(2 / 2)

萬俟林木登時有些頭疼,一把捂住自己的臉,蕭先生果然是個普通人,這麼不擅長掩藏自己,幾乎就要露餡了。

他掰罐頭的習慣動作,還有遞給紅漆的習慣口頭禪,幾乎出賣了蕭昭明。

紅漆震驚的看著蕭昭明,瞬間仿佛定格了一樣,就在這時候,突聽“啊!!!”的大吼聲。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助蕭昭明,竟然有人來分散注意力。

和三寸丁關係很好的那個打手,之前也被二傻咬傷的那個人,突然蹦了起來,嘴裡大吼著,臉色猙獰,發瘋的衝向眾人。

嘭——

眾人正在吃飯,根本沒有防備,罐頭被他砸的一地,稀巴爛。

那打手好像是另外一個二傻,不知道怎麼回事兒,毫無征兆的發瘋,撲上去就咬。

蕭昭明和紅漆就在他旁邊,二傻一把打掉午餐肉罐頭,掐住蕭昭明的脖子,狠狠咬下去。

蕭昭明雖然不是練家子,但是反應很快,一把卡住打手的頭,不讓他咬下來。

“怎麼回事兒?!”

“怎麼突然發瘋了!”

“你他媽瘋了!?”

蕭昭明和那打手倒在地上,打手還在瘋狂的撕咬,牙齒不停的閉合,發出“哢哢哢”的聲音。不止如此,嘴裡還流口水,黏答答的口水,幾乎噴濺在蕭昭明的臉上。

紅漆一把拽住打手的肩膀,直接將人來了一個過肩摔,“嘭——”甩出去。

打手慘叫一橫,掉在篝火旁邊,立刻一個打挺爬起來,動作迅捷,瘋了一樣竟然去衝撞篝火,簡直就是飛蛾撲火。

篝火被他弄得稀巴爛,木柴到處都是,火焰甩出去,像是火箭一樣摔在帳篷上。

“著火了!”

“快救火!”

“他媽的著火了!物資點著了!!”

幾個打手衝過去將發瘋的打手壓在地上,合力捆起來,萬俟林木和羅參看到他們能製服瘋狂的打手,也就沒有貿然出手,趕緊衝到物資旁邊,搶救物資救火。

他們的水本就不多,而且很多物資著火,是不能用水撲滅的,打手們都是亡命徒,遇到這種事情卻慌了,羅參大步衝到車子旁邊,從後備箱裡麵掏出落滿塵土的小型滅火器,大長腿一曲跳下車子,拔開滅火器,衝著著火的行李“呲——!!”噴過去。

營地混亂一片,燒的七零八落,滅火器隻有一個,還是小型的,澆滅了行李的火焰,帳篷的火焰就沒辦法了,隻能用水撲滅,水都是他們帶來的飲用水。

蕭昭明癱在地上,感覺自己像是死裡逃生一樣,渾身都是冷汗,趕緊從地上爬起來,緊張的對紅漆說:“你受傷沒有?”

紅漆看了他一眼,冷淡的說:“還是關心你自己吧。”

“這他媽都是什麼事兒!”三寸丁一身都是水,大罵著:“中邪了麼?!怎麼就突然發瘋?!”

發瘋的打手實在太鬨騰,而且沒什麼理智,大家乾脆把他打暈了。

本想好好休息一晚上,沒成想竟然又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簡直匪夷所思。

其中一個打手說:“丁老大,咱們不會……不會真的遇到海神了吧?”

“什麼他媽的海神?老子淘沙這麼多年,就沒遇到過什麼神啊鬼啊的!”丁老大不信邪。

那打手說:“可是……可是如果不是海神,咱們的人怎麼會突然瘋起來?就跟……就跟二傻一樣!”

“彆他媽自己嚇自己了!”丁老大說:“行了,吃飽了就去睡覺吧,明天好繼續趕路!”

因為帳篷燒壞了好幾個,本來富裕的帳篷沒了,隻能好幾個人擠一個帳篷。

紅漆、丁老大、蕭先生還有萬俟林木和羅參幾個人住在一起,另外還有兩個帳篷。

萬俟林木低聲對羅參說:“三寸丁也是心寬,剛剛發生了那麼匪夷所思的事情,他竟然不安排人守夜。”

營地沒有人守夜,這荒郊野嶺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羅參低聲說:“你放心睡,我來守夜。”

萬俟林木的確是困了,昨天沒有好好休息,早就想睡了,靠在羅參旁邊,蓋上被子,很快閉上眼睛。

羅參也閉上眼睛,伸手摟著萬俟林木,將人摟在自己懷裡,但是他並沒有真的睡,隻是假寐而已,耳朵還聽著營帳外的動靜。

窸窸窣窣……

萬俟林木剛剛睡著,的確是剛剛睡著,沒多長時間,就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在自己耳邊,所以聽的很清楚。

是三寸丁。

三寸丁應該是起夜,才睡沒多久就要上廁所,摸索著離開了帳篷。

萬俟林木被吵到了,翻了個身,將自己的頭埋在羅參的胸口,還蹭了兩下。

他剛調整好睡姿,又是窸窸窣窣的聲音,這回是蕭昭明。

蕭昭明也坐了起來,不知道是不是起夜,萬俟林木心裡嘟囔著,怎麼都不睡覺,這是尿頻啊!

哪知道蕭昭明坐起來之後,並沒有離開帳篷,坐在原地大約有兩分鐘那麼長時間,萬俟林木都以為他是撒囈掙,沒準是夢遊。

蕭昭明終於慢慢的動了,從地上爬起來,萬俟林木歪了一下頭,羅參也是醒著的,但是並沒有動。

蕭昭明從地上爬起來,沒有離開帳篷,而是慢慢的走到了紅漆身邊。

萬俟林木眯著眼睛,心想不得了,蕭先生不會要大半夜偷襲自己老婆吧?

雖然是自己老婆,可關鍵人家不知道你是他老公啊……

仔細想想,蕭昭明可是個十佳暖男,應該乾不出半夜偷襲這種禽獸的事情吧?

萬俟林木已經完全醒了,心裡燃起了八卦的火焰,盯著蕭昭明和紅漆看。

紅漆似乎沒有醒過來,還在睡覺,但是蕭昭明已經到了他跟前,紅漆立刻就警醒了,睜開眼睛,對上了蕭昭明的目光。

紅漆微微皺眉,說:“你乾……”什麼。

他的話還沒說完,蕭昭明突然俯下身來,“嘭!”一聲,將紅漆雙手一分,壓在他的耳畔。

紅漆吃了一驚,想要掙紮,他的功夫是不用說的,連三寸丁都打不過他,更彆說是一個“司機”了。

哪知道紅漆一掙紮,竟然沒有掙開,蕭昭明的手勁兒驚人,死死鉗住他的手腕,壓在耳邊,竟然紋絲未動。

紅漆想要再次掙紮,更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蕭昭明突然低下頭來,準確無誤的吻住了紅漆的嘴唇。

“唔!”

紅漆驚得細腰一跳,好像乾涸的魚在岸邊打挺,使勁掙紮著,死死閉著嘴唇,就是不讓蕭昭明有可乘之機。

萬俟林木震驚的睜大眼睛,心說不得了不得了,果然聖母男心裡都裝著一頭野獸,不,禽獸!

蕭昭明嗓子裡發出禽獸,不對,野獸一樣的粗喘聲,一時間帳篷裡充斥著強吻的聲音。

萬俟林木看的目瞪口呆,羅參卻突然沉聲說:“不對勁。”

他說著,突然翻身躍起,一步跨到蕭昭明背後,“哢嚓!”捏住他的肩膀,羅參的手勁可不小,但是蕭昭明瘋了一樣,就是不鬆口,死死吻住紅漆的嘴唇,那已經不是吻,好像要鑽入他的口腔,甚至嗓子一樣。

紅漆雙手掙紮不開,已經一頭冷汗,牟足了勁兒屈腿使勁一踹。

咚!!

蕭昭明被踹在腹部,頓時向後掀翻,羅參側身一閃,“嘭!”蕭昭明摔在地上。

他的臉部扭曲,額頭上都是冷汗,眼神在清明和混沌之間來回的切換著,就好像老式收音機在不停的跳台,整個人狂躁又不安。

過了一會兒,突然發出“嗬——”的聲音,似乎狠狠鬆了一口氣,蕭昭明從混沌中清醒了過來,眼神有些迷茫,說:“我……我這是怎麼了?”

所有人都盯著自己,蕭昭明本該睡覺的,但是此時此刻,他竟然倒在帳篷裡,腹部和肩膀還殘留著劇痛的錯覺,脖子也疼的要死。

萬俟林木說:“脖子!”

眾人看向蕭昭明的脖子,他脖子上的紗布掉了下來,傷口暴露在昏暗的光線下,竟然黑乎乎的一片。

羅參說:“中毒了。”

蕭昭明下意識摸了一下自己的脖頸,“嘶”了一聲,更疼了,還有點發脹。

萬俟林木恍然大悟,說:“中毒……剛才發瘋的那個人,是不是和他一樣,都被二傻咬過?”

的確如此,剛才發瘋的打手也曾經被二傻咬過。

羅參說:“不是什麼海神,應該是中毒,而且被咬傷的人還會傳染。”

但是……

按理來說,蕭昭明應該咬人,可他剛才對著紅漆一個勁兒的非禮,並沒有咬紅漆。

萬俟林木百思不得其解,腦海中突然一閃,說:“糟了,三寸丁!”

除了蕭昭明和那個打手,還有一個人也被二傻咬過,那就是三寸丁。

三寸丁剛才就離開帳篷起夜,這麼長時間了,就算是大號也應該回來了。

眾人趕緊從帳篷衝出來,荒野一望無垠,想要找人其實很容易,就看到黑暗的角落裡,有什麼東西蹲在那裡。

好像一個大樹樁,但大家肯定,那個地方本沒有樹根。

荒野上雖然有很多被蟲子蛀咬的樹根,但是他們準備在這個地方紮營的時候,就把樹根全都砍掉了。

不遠處突然多出一個“樹根”,仔細一看。

萬俟林木說:“是三寸丁!”

紅漆皺眉說:“他蹲在那裡乾什麼?”

三寸丁本來就不高,黑洞洞的夜裡,他蹲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不知道在乾什麼。

眾人快速逼近三寸丁,離得近了,看得真真切切,果然是三寸丁,他蹲在地上,仰著脖子,嗓子裡發出“咯吱咯吱——咯吱咯吱——”的聲音,好像在磨牙,但是他的牙沒有動,單純是嗓子一鼓一鼓的。

簌簌簌——沙沙沙——

簌簌簌……

“什麼聲音?”不隻是他們聽見了,其他打手也被吵醒了,從帳篷裡跑出來一探究竟。

聲音很奇怪,若隱若現的,逐漸擴大,而且還是從四麵八方不停擴大,好像三百六十度環繞音響一樣。

“水?”

“你們看!是水!”

打手指著遠方,乾燥的荒野上,寸草不生的荒野,竟然有水珠在流動,水珠快速的混合成水流,水流彙合成小溪,小溪彙合成湖泊,刹那間形成了一片移動的湖泊。

竟然快速向他們這邊移動過來。

沒有風,平靜的黑夜,湖泊卻在高速移動。

“怎麼回事兒?!”

水珠滾到眾人眼前,一個打手抬起腳來,“啪!”一聲將水珠踩爛。

水珠發出爆破的聲音,好像踩了一隻小炮仗,而且打手能明顯的感覺到爆破感,好像踩在腳下的不是水珠,而是一個小水泡,一下被自己踩爆了。

打手慢慢抬起腳來,水珠被踩爛了,一顆大水珠突然變成了小水珠,大約二十來顆,密密麻麻的錯落在地上,那些小水珠還不停的蠕動著。

“不是水。”羅參突然說:“是屍水虱,不能踩,會爆出腹中的蟲卵,快走!”

眾人雖然聽不懂什麼是屍水虱,但大家親眼看到一個水滴裂成二十多瓣。

而那些湖水,則是成千上萬的“水珠”,也就是成千上萬的蟲子。

“怪……怪物!!”

“快跑!”

“行李!拿行李!”

打手們亂做一團,迅速撤退,大家搶了行李,根本來不及去拆帳篷,瘋狂的向前跑去。

而三寸丁蹲在遠離,嗓子裡仍然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那些屍水虱並沒有攻擊三寸丁,繞開他,快速衝向營地。

嘭——

屍水虱非常小,彙聚在一起好像水流,但是它們遠比水流要可怕,所過之地,帳篷立刻坍塌,篝火也被撞得七零八落,整個營地好像蝗蟲過境一樣。

萬俟林木被羅參拉著快速往前跑,說:“屍水虱是什麼東西?”

羅參說:“說來話長。”

他說著,看到了營地旁邊遺棄的戶外便攜燃氣,打手們用這個做飯,吃完飯之後沒人收拾,就扔在一邊。

這種東西其實很危險,用完之後為了避免危險,應該敲漏之後再遺棄。

羅參一把抄起地上的戶外燃氣,猛地扔向追趕著眾人的屍水虱大軍,“咚!!!”燃氣罐子掉在屍水虱群眾,隻是將蟲子砸的分散了一些而已,並沒有什麼威力。

羅參又掏出防風打火機,點燃之後,“唰——”的一聲扔過去。

啪!

打火機準確無誤的掉在屍水虱群眾,落在那隻燃氣罐子上。

羅參立刻大喊著:“趴下!”

燃氣罐子隻使用了一點,突然受熱,簡直威力無窮,羅參一把抱住萬俟林木,“嘭!”壓倒在地上,用後背護住萬俟林木。

與此同時,蕭昭明突然一把摟住紅漆,將紅漆也快速壓倒在地上。

嘭——!!!

劇烈的爆炸聲,天搖地震,屍水虱組成的“湖泊”突然被燃氣炸上天,水珠紛飛,燃起大火,劈裡啪啦的“爆炒”著那些屍水虱。

眾人趴在地上,全部灰頭土臉,被炸得耳朵裡“嗡嗡”作響,,一頭都是碎石和土渣子。

萬俟林木抬起頭來,“呸呸”吐了兩口,把嘴裡的沙子吐出去,回頭一看,鬆了一口氣,屍水虱應該怕火,雖然篝火的力度不夠大,但是燃氣罐足夠給它們吃了,蟲子已經被控製住,七零八落的。

萬俟林木剛鬆了口氣,登時又提起一口氣,連忙對蕭昭明擠眉弄眼。

蕭昭明被炸的頭暈,石子蹦起來,劃傷了他的麵頰,熱乎乎的鮮血順著麵頰流淌下來,眼睛也被血迷住了。

他看到萬俟林木好像在對自己“擠眉弄眼”,但是眼睛被血糊住,幾乎看清楚,因此沒看到萬俟林木的“深意”。

——麵具!

——麵具開了!

——麵具翹角了!

萬俟林木對著蕭昭明一個勁兒的做口型,蕭昭明完全沒懂。

但是有人懂了。

那就是野外知識和下鬥知識都比蕭昭明強上百倍的紅漆。

紅漆震驚的看著蕭昭明的臉,抬起手來,準確無誤的揪住蕭昭明麵具的翹角,沙啞的說:“你……到底是誰?”

蕭昭明一愣,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麵具可能被炸掉了,想要補救,已經來不及。

嘶啦——

紅漆毫不手軟,直接將那張麵具撕了下來,“打手司機”本來的麵目立刻暴露在了眾人麵前……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蕭先生:調查老婆出軌,被老婆本人發現了,怎麼辦?在線等!

紅小漆:結婚五年,老公一不小心發現我的性彆為男,怎麼辦?在線等!

萬俟林木:高能預警,前排嗑瓜子。

羅小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