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參剛說完,另外一邊臉上,迎麵挨了一巴掌,結結實實!
這一耳刮子,把羅三爺成功的給抽醒了,就見萬俟林木一臉羞憤,緊緊拽住被子捂住自己,瞪著羅參,咬住後槽牙,惡狠狠地說:“你竟敢占本座便宜!”
羅三爺:“……”臉,好疼。
萬俟林木昨日的神智分明退化了,不知道為什麼,今日又變成了“本座”,混亂的厲害。
大家又聽到了熟悉的慘叫聲,羅三爺的另外一邊臉也紅了,兩邊都蓋著五指山,這下子終於對稱了。
萬俟林木根本不記得昨天發生了什麼事情,就跟做夢一樣,雲裡霧裡的,一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竟然被一個假正經給“強”了,氣的咬牙切齒。
何酴醿和任葬走進開心墓場的時候,就聽到羅三爺的聲音說:“木木!你聽我說……你冷靜點,把鏡棺劍先放下。”
“咱們有話好好說……”
“你等……你聽我說,昨天真的是你自願的……”
然後是萬俟林木底氣十足的聲音,說:“你放屁!”
“本座怎麼會自願委身給你這個假正經!?”
“你這假正經竟然趁本座熟睡,占本座便宜,今日我就閹了你!”
何酴醿怔愣的站在開心墓場的大門口,此時此刻開心墓場頭頂上的霓虹燈還“啪嚓啪嚓”的像是鬼影一樣閃爍著,何酴醿突然有點邁不動腳步了,僵硬的對任葬說:“要不然……咱們明天再來吧,看來今天不太是時候。”
任葬:“……”
何酴醿走進員工宿舍樓的時候,就看到萬俟林木和羅三爺兩個人站在桌子邊上,一人占了一麵,萬俟林木手裡拎著鏡棺長劍,就差跨過桌子去砍羅參。
羅參一臉無奈,說:“木木,先把劍放下來。”
何酴醿尷尬的說:“那個……”
羅參看到何酴醿,立刻說:“你打聽到辦法了沒有?”
何酴醿臉上更是尷尬了,說:“沒有……”
因為何酴醿過來打岔,萬俟林木終於冷靜下來一些,暫時把鏡棺長劍收了起來,何酴醿說:“雖然我沒有打聽辦法,但是我打聽到一個差不多病情的人。”
羅參皺了皺眉,沒想到還有和萬俟林木一樣的人?
何酴醿說:“奇怪的是,那個人和萬俟林木完全沒有共同點,根本沒去過雪山。”
何酴醿所說的這人,是現在小有名氣的一個音樂家。
提起現在的明星,其實已經不局限於唱歌跳舞的愛豆了,最近有一個鋼琴家非常出名,就是何酴醿談到的人,叫做高曲一。
高曲一隻有二十出頭,在彆人看來還是個大學生,但高曲一已經是著名的音樂天才,在音樂方麵的造詣奇高,受邀參加各種知名音樂會,再加之高曲一顏值出眾,天生長著一張高貴精致的麵容,彈琴時候猶如偏偏貴公子,所以一舉成為了明星,知名度很廣。
高曲一的知名度,可不比一線流量差,很多綜藝節目,隻要和音樂沾邊的,都會邀請高曲一常駐,就算不能常駐,做一次嘉賓也好,如果這個節目有高曲一做導師,那麼必然大紅大紫,收視率突破天際。
高曲一這個人,以冷酷無情和毒舌著稱,大家都知道,其實綜藝節目也是有劇本的,參加的藝人會給自己樹立各種人設,很多爭議點,也是為了黑紅而故意設置的,畢竟這年頭,有討論度才能紅起來,很多藝人不怕黑,就怕沒人關注。
但是高曲一不一樣,他從來不接受劇本,想要他作為導師,高曲一就是有話直說,很多次高曲一都把有資本捧的小藝人罵的狗血淋頭,說他或她唱的一文不值,簡直就是垃圾,勸他不要進圈等等,被高曲一罵哭的小明星,沒有五十個,起碼也有二十個。
高曲一就是這麼一個狂妄之人,但是偏偏觀眾非常買賬,覺得他真性情,不做作,有一說一。
高曲一最近正在準備一場鋼琴表演,售票二十秒,所有的票一搶而空,售票平台直接癱瘓,可見高曲一有多火。
高曲一這個人,除了火之外,私生活特彆神秘,外界根本不知道一點消息,八卦代拍都拍不到。
何酴醿說:“我也是內部消息才知道的。”
何酴醿可是現在“最水”的流量巨星,有很多小道消息,神神秘秘的說:“我聽說這個高曲一的鋼琴表演臨時取消了,說是主辦方聯係不上高曲一,隻能聯係到他的保鏢,保鏢突然就說取消了,沒有任何理由,主辦方多方打聽,據說是這個高曲一生病了,得了一場怪病。”
主辦方在醫院的朋友打聽到一個消息,高曲一曾經去看過病,剛開始是感冒,隻是嗓子有點疼,後來發燒,和萬俟林木的症狀一模一樣。
緊跟著突然失憶,誰也不認識了,還偶爾有神智不輕的情況,因為他的病情,去看過很多醫生,所以難免透露了一些消息。
何酴醿一拍手說:“我一聽,這和萬俟林木的症狀,不是一模一樣嗎!”
他說著,手指著萬俟林木。
何酴醿說的激動,後知後覺,萬俟林木一臉高冷不近人情的模樣,何酴醿又趕緊把指著的手收回來,嘿嘿傻笑一聲。
萬俟林木疊著二郎腿,抱臂環胸,高冷的說:“什麼意思?你們說本座有病?”
何酴醿乾笑說:“你……確實有那麼一點點兒的小病,小病啊哈哈!”
任葬:“……”
羅參說:“既然如此,想個辦法去看看這個高曲一,說不定能找出什麼端倪。”
萬俟林木無緣無故的發病,羅參很想知道,萬俟林木和這個高曲一有什麼共同的地方。
何酴醿一臉沾沾自喜的說:“我跟你們講,我就想到你們會想去看看高曲一,所以我特彆聰明的提前布置了一下,你們要感謝我啊!”
何酴醿聽說高曲一的保鏢在找醫生給高曲一治病,特彆著急,所以就托朋友向高曲一的保鏢引薦。
他一拍手,笑著說:“羅三爺你扮成醫生過去看看,不就成了?!”
反正羅參會一些醫術,而且平日裡羅參總是衣冠楚楚的模樣,把眼鏡一戴,特彆挺像醫生的樣子,這個辦法也不錯。
何酴醿都安排好了,他是胸有成竹過來的,高曲一的保鏢聽說何酴醿引薦的醫生,是從什麼什麼國外才歸國的,特彆厲害,當即一口就答應下來,請羅醫生道家裡來給他們家少爺治病。
大家約好了時間,高曲一得了怪病,自然是越快治療越好,就約在第二天見麵。
何酴醿開車,和任葬兩個人把萬俟林木羅參送過去,其實羅參也會開車,但是開的太慢太慢了,萬俟林木現在又失憶了,實在受不了這個龜速,何酴醿就當了一回好人,給他們做車夫。
高曲一的家在郊區,是一棟彆墅群,非常偏僻,怪不得狗仔都找不到,進入彆墅群還要經過保鏢的層層篩查。
而且他們的車子不能開進彆墅群,到了門口,需要下車,乘坐高家自己的車子入內。
管家已經在門口等待了,笑的很有禮貌,說:“羅醫生,您好。”
羅參今日穿了一身白色的西服,襯托著“衣冠禽獸”一般的氣質,還特意加了一副無邊框的眼鏡,萬俟林木則是扮演成他的助手,不過這個助手的表情冷冷的。
管家說:“羅醫生請進,少爺在樓上,我這就去請吳先生過來。”
管家所說的吳先生,就是高曲一家裡的保鏢。
何酴醿小聲和他們咬耳朵,說:“這個吳先生就是高曲一的保鏢,好像叫做吳……吳……無什麼來著?不記得了。”
說了等於白說。
高曲一家裡,除了高曲一之外,最有話語權的不是管家,而是這個姓吳的保鏢。
因為這個保鏢跟著高曲一的時間最長,而且忠心耿耿,高曲一得罪了不少人,想要害他的人更是不少,什麼下瀉藥啊扔鞭炮都是輕的,潑硫酸、放火、開車撞人比比皆是,所以當高曲一的保鏢,是個高危職業,而這個保鏢一直跟在高曲一身邊。
眾人坐下來等了一會兒,就聽到“踏踏踏”的腳步聲,姓吳的保鏢終於從樓上走了下來。
何酴醿還在琢磨,說:“吳吳、吳……吳什麼來著?”
“吳胥。”羅參突然說。
“啊對!就是吳胥!好像是這個名兒!”何酴醿一拍巴掌,這才奇怪的抬起頭來,看向羅參,奇怪的說:“咦,羅三爺,你的八卦消息也挺靈敏的?”
羅參卻沒有理他,那叫做吳胥的保鏢從樓上走下來,身材高大,肩膀很寬,穿著保鏢標配的黑西裝,耳朵上掛著藍牙耳機,一雙大長腿,尤其是步下樓梯的時候,眾人都是從下往上看,就更顯得吳胥的腿修長筆直。
即使穿著西裝,也不會顯瘦,那肌肉藏在規矩的西裝下麵,透露著一股練家子的氣息,但偏偏吳胥的臉長相端正,還有一種優雅氣息,乍一看根本不像保鏢。
吳胥從樓上走下來,輕笑了一聲,說:“羅三爺什麼時候改行去做醫生了?”
隻有道上的人才叫羅參是羅三爺,他一開口,何酴醿就懵了!
吳胥走下來,說:“昨日我聽何先生說起,一聽名字就想到了羅三爺,但不確定是不是重名,今日一見,果然是羅三爺……羅三爺,久違了。”
顯然,吳胥和羅參不是第一次見麵,羅參能叫出吳胥的名字,這兩個人是老相識了。
萬俟林木眯著眼睛坐在一邊,疊著二郎腿,一副事不關己,但卻用餘光緊緊打量吳胥,用一副抓奸一樣的眼神,心裡思忖著,這個吳胥和假正經怎麼還認識?
何酴醿也說:“你們……你們認識啊?!”
羅三爺認識的,大一般都是道上的人。
果然……
羅參說:“大名鼎鼎的六親不認,金盆洗手之後就銷聲匿跡,沒想到原來藏在這裡。”
吳胥其實並不姓吳,他的名字就叫做無胥。
在多年以前,萬俟林木的叔叔肯定知道,在道上有個外號叫做六親不認的人,就是無胥,他沒有姓,是個亡命之徒。
這個無胥手藝很高,而且功夫好,出神入化,很多人都想要和他搭夥,無胥從來不講交情,隻認錢數,給錢多就搭夥,所以大家送了他一個外號叫做六親不認。
但是後來無胥突然銷聲匿跡了,據說是金盆洗手了,來的很突然,直接消失在這個江湖中,變成了一個傳說,沒幾年就被人淡忘了。
原來無胥躲在這裡,變成了吳胥。
吳胥並不在乎羅三爺掀開自己的老底兒,說:“不瞞羅三爺,如今我就是一個保鏢而已。”
羅參抬了抬下巴,完全沒有在萬俟林木麵前的遷就,態度很強勢,說:“既然你早知道是我,見我有什麼事,說吧。”
吳胥說:“羅三爺快人快語,那我就直說了,其實我的事情,和羅三爺的事情是一樣的。”
他說著,看向萬俟林木。
羅參眯了眯眼睛,沒有接話,吳胥又說:“我聽說萬俟小公爺突然得了怪病,和我家少爺的病情是一樣的。”
羅參淡淡一笑,笑容卻不真切,說:“你的消息倒是靈通。”
吳胥說:“人雖然不在道上了,但是一有風吹草動還是會在意的。”
其實吳胥早就知道羅醫生是羅三爺,隻是沒有點破,他想要見羅三爺,和羅參想要見高曲一是一樣的,大家都想找出兩個病患的共同點。
羅參說:“既然如此,廢話便不多說了,帶我們見一見高曲一吧。”
吳胥點點頭,說:“幾位請跟我來。”
眾人跟隨著吳胥上樓,很快就到了二樓,二樓竟然把守著很多黑衣服的保鏢,跟電影裡演的一樣誇張。
吳胥微笑了一下,笑容有些苦澀,說:“幾位不要介意,這不是針對各位,而是因為少爺……如果沒有這些保鏢守著,不知少爺會跑到哪裡去。”
他說著,走到二樓最裡麵的房間,門外也站著四個保鏢。
吳胥走過去,揮手說:“你們去休息吧。”
四個保鏢很快離開,吳胥站在門口,敲了敲門,輕聲說:少爺,我要進來了。
裡麵沒有聲音,也不知道聽到沒有,吳胥敲門之後,在門上輸入密碼,這才“嘀——”一聲打開房門,推門走進去。
房間裡亂七八糟的,一架鋼琴,鋼琴蓋子卻掉在地上,鋼琴豁了牙子,琴鍵飛得到處都是。
不隻是鋼琴,桌子也是倒的,床單在地上,水杯碎了一地,地上有水,還有一些玻璃碴子。
而在這樣雜亂的環境中,一個身材纖細的少年蹲在地上,手裡抓著一個鋼琴鍵,眨著大眼睛看著他們。
那少年長相異常精致,精致的令人屏息,一雙大眼睛仿佛混血兒,深邃卻溫柔,眼尾微微向下,簡直就是漫畫中標準的無辜眼。
少年的鼻梁很小巧,嘴唇上薄下厚,微微有些肉,麵色白皙的厲害,給人的氣質清冷又高貴,果然適合彈鋼琴。
“啊!”少年看到他們,卻大叫一聲,似乎受驚了一樣,往床底下爬去。
吳胥一見,大跨步走過去,一把抱起少年,說:“少爺,地上都是玻璃,會受傷的。”
他說著,把高曲一打橫抱上床去,輕輕放下來,拿出隨身的手帕,給高曲一輕輕的擦著一雙踩得臟兮兮的腳。
高曲一果然神誌不清的樣子,有點怕生,窩在吳胥懷裡,緊緊抓著他的領帶,怯生生的偷看萬俟林木他們。
萬俟林木看到這一幕,挑了挑眉,很是不屑,本座才不這樣呢,本座怎麼會如三歲頑童一般?
其實萬俟林木不記得了,昨天晚上,他就是這樣,之前還說任殺破壞力強,像一隻二哈,如果再加上萬俟林木和高曲一,簡直就是雪橇三傻的完美組合……
吳胥安撫著怕生的高曲一,高曲一把頭埋在他的肩窩上,似乎是玩累了,打了個哈欠,眼睛一眨一眨,有些想睡了,他一歪頭,白皙的脖頸上正好露出一塊吻痕。
相當新鮮……
吳胥對眾人說:“各位見笑了。”
吳胥又給高曲一整理了頭發和衣服,臟兮兮的少年瞬間變得乾乾淨淨。他的眼神有些複雜,動作溫柔極了,輕拍著高曲一,似乎在哄他入睡,輕聲說:“少爺對我有救命之恩,如果不是少爺……當年我已經死了。”
吳胥突然退出圈子金盆洗手,不是因為他賺夠了錢,而是因為命懸一線,差點就死了,那時候高曲一在采風,無意間發現了奄奄一息的吳胥,他不知道吳胥是什麼身份,把吳胥救了回來,從那之後,吳胥便死心塌地的跟隨著少爺。
吳胥沙啞的說:“我的命是少爺給的,我不能讓他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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