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氣質出塵的白衣琴師是本世界的男配, 段意,他的真實身份是青山派的首席弟子, 也是被女主愛慕著的師兄。
段意某次下山被魔教教徒重傷, 被容音所救, 對她一見傾心。他想要為她贖身,但老鴇還沒從容音身上壓榨出多少油水, 怎肯放人,段意自然不會強取豪奪, 他就做了蓮花軒的琴師。
雖說是琴師,但他的琴聲隻為容音彈奏, 隻有每夜容音跳舞的時候, 他才會出現在蓮花軒為她撫琴, 其餘時間,誰都看不到他。
在容音知道自己被王爺看中、即將賣身後,她自認這麼多年已經足夠回報蓮花軒的恩情, 便跟著段意逃離了蓮花軒。兩人戴著足夠的細軟,準備去南方水鄉安頓。
在途中, 他們碰到了被惡徒追殺的女主容月, 段意是容月的師兄, 自然不會袖手旁觀。容月被救下來後, 就和兩人一起前往南方。
容音和容月始終沒有認出彼此, 但或許是血緣的作用, 她們成了很好的姐妹。
某一天夜裡, 容月看到容音的鎖骨下方有一朵青色蓮花, 覺得好看,就央求容音幫她在相同位置也紋了一朵。
再然後,女主容月就遇到了裝成小可憐的魔教教主,幾人結伴而行。某次機緣巧合之下,教主發現了容月鎖骨下方的那朵花,把她當成了故人,將她擄回了魔教,要與她成親。
沒錯,新任的魔教教主曾經是魔教的弟子,他從小暗戀當時還是大小姐的容音,算是單方麵的和她青梅竹馬。
容音曾經生過重病,她對魔教的記憶已經非常模糊了,她不記得自己的真實身份是什麼。在容月被抓到魔教後,她將計就計被魔教分部的統領抓了回去,並在婚宴當天被送到教主麵前,向他獻舞。
在舞蹈最美最驚豔的部分,容音突然暴起,朝座上慵懶品酒的教主衝了過去,企圖刺殺,被他當場掏穿了胸口。而段意也被教主抓了起來,放在地牢裡日日折磨,作為威脅容月的籌碼。
此後就是教主和小白花的虐戀情深故事了。
再然後,容月因為受刺激過於嚴重,再次失憶,忘掉了段意和容音。她被教主洗腦,繼承了原本屬於容音的部分記憶,以為自己和教主是青梅竹馬。教主便把沒有利用價值的段意丟進了萬蛇窟,和心愛的人過上了幸福快樂的生活。
那對原本互相戀慕的男配女配,就成為了他們腳下的白骨。
容音回憶完了全部的命運線,淡淡地垂下眼眸。
現在的時間點正是她被王爺看上的時候。
容音打開了那隻雕刻著蓮花花紋的精致木匣,木匣底部鋪著淡銀色的名貴絲絹,一對晶瑩剔透的翡翠鐲子安靜地躺在匣底,氤氳著極品帝王綠才能有的淡綠色寶光。
渾然天成,翠綠欲滴,不愧是王爺,好大的手筆。
容音伸出指尖撫上翡翠天然的紋理,忽然聽到了輕輕的三聲敲門。門外很安靜,沒有人走動的聲音,她知道是段意來了。
在記憶中,段意始終對她極儘嗬護尊重。容音的神色變得軟化了些,她用裙擺遮住裸著的雪白雙足,輕聲道:“你進來吧。”
房門打開又合上,一道輕盈的身影如白鳥般從門口掠了過來,於房間中央輕點了一下,最終停留在容音的窗前。
白衣青年抱著劍倚在窗框上,微微側過臉看向她:“青荷,我剛剛聽到老鴇說要將你賣出去了。”
段意的嗓音很好聽,如清澈的溪水,如帶著積雪的鬆,溪裡有魚,雪底冒著新綠,清新而微冷,卻是溫柔的,有活力的。
他的麵容也如容音想象的那般清秀俊美,最吸引目光的是他那雙眼睛,漆黑如夜,帶著星星般明亮的光澤。
此刻他的目光輕輕落在她身上,異常專注,也異常溫柔。
“我是來帶你走的。”
“我知道。”
容音正把玩著手裡的鐲子,碧綠的翡翠在她雪白的肌膚間更顯美麗。她拉開梳妝台的抽屜,露出裡麵繚繞著的金釵玉串,隨意將鐲子丟了進去,嘴角泛起淡淡笑意:“你總是擔心我受苦。”
以前的青荷冷若冰霜,即便是相處多年,段意也從未見到她笑過。容音生得本就極美,一笑便如冰雪化開,新蓮初綻,他一對上她那雙漂亮沉靜的黑眼睛,心跳不受控製地加速。
段意忽然感覺有些慌亂,偏頭看向窗外的皎月:“我帶你離開。”
“明晚吧。”
容音倒是很淡定,她對著鏡子將頭上的珠花卸下來,放進妝奩裡。
“王爺身份尊貴,不會總出入青樓,他既然送我手鐲,明晚我應該會被送去王府,戴著他送的禮物為他獻舞。比起從蓮花軒逃跑,你在我坐馬車的時候來幫忙會更加穩妥。”
容音說著頓了頓,聲音放低了些:“我不想讓你遇到危險。”
這句話出自她的本心,不帶任何曖昧的情緒。
蓮花軒其實是魔教的機構,花柳繁華地,溫柔富貴鄉,這裡魚龍混雜,各方的人來來往往,是絕佳的情報收集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