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今天真是倒黴,沒錢不說,還挨了打。”
這兩個人正是被容音當街揭發的騙子。
頭發花白的男人用布帕捂著鼻子,嘴上不停地罵罵咧咧著。旁邊的小姑娘臉色也很不好看:“都是那個綠衣服的賤/人,多管閒事。”
兩人走著走著到了拐角處,一轉彎,忽然看到一個散著長發的黑衣青年正抱臂靠牆站著,似乎是在等人。
那個青年五官生得極好,就是臉色蒼白得嚇人,眼瞳也是詭異的淡金色,眉心處還有一朵血紅血紅的蓮花。
看上去就很怪異,不像是什麼好惹的人。
青年站在左側,兩個騙子都自覺貼著右邊走。直到走遠了好幾步,小姑娘才心有餘悸地回頭看了一眼,忽然發現那裡已經沒人了。
她剛想和同伴說這件離奇的事,一回頭,瞳眸驟縮。
那個青年不知何時已經閃到了他們前麵,他伸出蒼白的手,一把掐住了男人的脖頸,將他從提上提了起來。男人像一隻雞仔似的被他掐著,雙目圓睜,頭上青筋暴起,卻沒有任何掙紮。
他連抬手抓住青年的手都做不到,隻有光著的雙腳前後晃動著。
如同冰水潑下,小姑娘感覺到了無比的冷意。
大難臨頭各自飛,小姑娘剛想跑,黑衣青年忽然垂下眼眸,冰冷的淡金色眼瞳映出了她的影子。如同五指山驟然壓下,小姑娘感覺雙腿都沉重了幾分,她愣在原地,動彈不得。
紅蓮淡淡勾起唇角,指尖一動,掰下了男人的頭顱。
鮮血從男人脖頸處的斷口噴出,潑落在了小姑娘身上。
新鮮的血液是溫熱的,她卻被澆了個透心涼。
青年那隻蒼白精致的手已經覆在了她的頭頂,小姑娘抖如篩糠,臉上的血色褪得一乾二淨。此時此刻她很想哭,但是眼睛居然一滴淚都擠不出來,她發抖著哀求:“求求你放過我......”
“你們弄臟了她的鞋子。”
紅蓮像是安撫般,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你的死法不會太痛苦。”
燦爛的深藍色星光於他的掌心綻放,小姑娘頓時被強大的吸力弄得後仰過去。她的臉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爬上了皺紋,白色於她的黑發之間快速蔓延開來,她想要尖叫,卻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唯一能發出的,是當她被吸成人乾後,落地發出的撞擊聲。
砰。
麵色恢複了些許的紅蓮躍上高處,看著容音的馬車漸漸遠去。
“跑得可真快,像隻小兔子似的。”
容音不知道,因為她的鞋子被弄臟這件小事,一個對她感興趣的霸道家夥居然殺了兩個人為她出氣。對她來說,這件事情不過是旅途中的一段小插曲而已,之後的幾天,她依然是吃吃喝喝看看。
這夜,馬車停在了一個比較偏僻的地方。
這裡算不上荒郊野嶺,畢竟周圍青山綠水,但是附近人煙稀薄,連個像樣的酒館飯館都沒有,而且隻有一家客棧。
三人隻能在這家客棧休息了,不幸中的萬幸是,這家客棧的環境還不錯,房間乾淨整潔,熱水也有供應。
容音拒絕了白芙想要同房的邀請,要了三間房。今天客棧隻有他們幾位客人,房間可以隨便挑,段意和白芙的房間是挨著的,她自己則選了一個周圍都空著的清淨房間。
這樣,白芙就會忙於糾纏段意,不會來打擾她。
趕路疲憊,容音在房間裡小睡了半個時辰,醒來後天已經很黑了,她叫小二送了熱水過來,準備沐浴。等到木桶盛滿了熱水,她起身拿起了放在桌上的紙包,將乾花瓣灑在水裡。
乾燥的花瓣吸足了熱水,被水汽溫養著,很快就恢複了嬌柔的原貌,驕陽紅,落霞粉,清雅白,鮮麗的色澤沒有消減半分。優雅的花香隨著熱氣不斷升騰,充滿了整個房間。
青衣自肩頭滑落,容音脫淨了衣服,將身體浸泡在溫暖的水裡。
附近無人,她沒有關窗,月光和星光漫進屋子,微風也吹了進來。容音喜歡溫水,沐浴的感覺讓她十分舒服,她用指尖撩起花瓣和溫水,澆在露在外麵的肩頭上。
她的肌膚在蓮花軒被視為寶物,日日以珍珠粉和香膏保養,始終白皙如玉,此刻在月光的照耀下更是瑩然生光。
容音閉目感受著溫水的包裹,忽然感覺窗外有什麼人在看著她。
那目光熾熱,卻不帶猥褻之意,很單純,很專注。
她立刻睜開眼睛望向窗外,卻沒有看到任何影子。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了門被猛然推開的聲音。容音記得自己是上過門栓的,她回過頭,果不其然看到了白芙和她腳下的門栓。
會武功的女孩子就是不一樣,力氣都要比彆人大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