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這種事倒像是她的風格。
“魔教大小姐和你很熟悉?”
魏軒失笑,眼神有些失落:“怎麼可能,她對所有弟子都這麼好。”
容音把玩著手裡的兔毛掛墜:“你送我這個是要做什麼?”
魏軒抬起手,將她頰邊的碎發挽到耳後:“大小姐高冷美麗,是我年少時的白月光,這東西我日日貼身珍藏,因為沒有什麼東西能超過它在我心中的分量。所以青荷,你猜猜我是要做什麼?”
見她不答,他輕聲道:“我要親你了。”
容音微怔,剛要開口,臉頰就傳來了溫軟的觸感。
一團火紅的雲霞自她的臉頰燃燒起來,容音眼睫微顫,餘光看到了魏軒那張精致蒼白的臉。青年吻得很專注,他閉著眼,密密長睫因為緊張而扇動著,看起來純情得要命。
“你的心跳得好快。”
一吻結束,魏軒自動拉開了與容音的距離。他坐在離她半臂遠的角落裡,蒼白的指尖點上唇角,眯著眼睛,笑得像隻偷腥的貓。
“我被狗咬的話,心也跳得很快。”
容音麵無表情地回答,她抿著唇,平複呼吸和狂亂的心跳,努力讓臉上的熱潮逐漸散開,這才拿出手帕擦了擦被吻過的部位。
她將手伸進袖口,拿出了一塊金錠丟給他:“墜子算我買的。”
“你不覺得你很像一隻小兔子嗎,這墜子正好配你。”
魏軒抬手接住了金錠,放在手裡掂了掂:“不過這個我也收下了。”
其實若是說少女的回禮,他早就已經有了。
魏軒不自覺摸了摸腰間,一枚銅錢用紅線穿著,係在他的腰帶上,樸素的質地與他華貴的衣裳極不相襯,但千金難買他喜歡。
喜歡,他最難得的情緒就是喜歡。
無論是什麼,隻要讓他有了這種情緒,他都會不擇手段地留住。
見容音仍舊沉默,魏軒想說些什麼來逗弄她,剛要開口,卻在瞬間皺起眉頭。片刻過後,馬車的側麵傳來了沉悶的撞擊聲,一隻布滿紅疥瘡、麻麻賴賴的手臂伸進了簾內,朝容音的座下抓過來。
與此同時,簾外響起了段意的聲音:“馬車上沒有東西!”
白芙的大嗓門也穿透了簾子:“不要推我,食物都掉到地上了!”
那隻胳膊伸進來的瞬間,容音就快速朝馬車裡挪動了過去。她緊貼著馬車壁,也與魏軒緊挨著,不過她沒有空去顧慮這些。
她死死盯著那隻在車裡胡亂摸索的胳膊,渾身都在發抖。
這是這具身體本能的反應。
她不知道青荷經曆過什麼,但她能感受到那股強烈的恐懼。
“小兔子,我在呢。”
一隻溫暖的手覆上了她的眼睛,容音知道自己被魏軒圈在了懷裡。青年的長發垂在她的肩頭,那股溫暖馥鬱的蓮花香將她包圍,或許是因為兩朵蓮花的作用,她覺得自己沒那麼害怕了。
幾乎是本能地尋找著溫暖,容音轉過身,環抱住了他的腰。這個動作她在被吸血的時候做過很多次,甚至都有些熟練了。
看來她是真的怕極了。
魏軒輕聲歎了口氣,摸了摸她的發頂,然後抬起腳,重重地踩在那隻肮臟的手上:“滾出去,不然我廢了你的手。”
話音未落,身邊的車窗簾被人掀開,段意的臉出現在了窗外。
看到兩人相擁的姿勢,段意抿了抿唇,還是開口道:“魏兄,我那邊出了亂子。白芙送食物後,周圍的難民都朝我們湧了過來,白芙沒空理會,就說了句馬車上還有,他們就都圍上了馬車。”
他似乎也覺得白芙此舉太過無腦,隻得歎息道:“給你們添麻煩了,我想辦法讓馬車跑起來,先拜托魏兄保護好青荷了。”
“我自然會保護好她。”
魏軒此刻還不忘咳嗽兩聲:“段兄好好保護白姑娘吧。”
在那群患病的難民朝馬車衝過來的時候,車夫就棄車逃跑了。段意輕躍上車前,抬腿踹倒了幾個還想往車裡鑽的刁民,他坐穩身子,將韁繩握在手裡,一看前方,眉頭頓時皺緊。
街上的難民幾乎都圍在馬車前,有老有弱有婦人有孩童,個個滿身疥瘡臉色蠟黃,看起來可憐極了。那些人見識了他的功夫,也都不敢強上,隻露出哀求的神色,在馬車周圍跪倒一片。
“公子行行好吧,我們已經好幾天沒吃東西了......”
“公子俠肝義膽,還望可憐可憐我們這群苦命的人......”
正道多年的教育告訴段意不能見死不救,他看著跪在眼前的人,不禁有些心軟。就在這時,馬車簾後傳來魏軒的聲音。
“段兄請快點,青荷現在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