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什麼泡麵啊,我給你煮麵條吃,”呂樹不情願了,這麼冷的天還得出門買泡麵,這大過年的想要買泡麵都得去隔著兩條街的24小時張東來便利店才行。
“你煮的掛麵一點味都沒有,我不吃,你去給我買泡麵!”呂小魚不樂意了。
“我不去,”呂樹說著就要換鞋了。
“那你把你脖子上的小核桃敲了給我吃,”呂小魚眼睛裡閃著光。
“敲你妹啊,彆惦記這個了成不成?”呂樹整個人都有點不好了,自己脖子上的帶的玩意不是什麼核桃,隻是上麵的紋路看起來像而已,隻是有些發黑,圓的也有些不正常。
這是隨著自己一起被遺棄在孤兒院的,看起來平平無奇。雖然呂樹經常詬病那個孤兒院裡的員工都有點不負責任,但呂樹必須承認他們的人品還是挺端正的,不然這玩意也留不到現在他還帶著。
這東西對彆人沒什麼用,可對呂樹來說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念想。
萬一……他是說萬一,他的父母如果通過這個又想找回他呢,這不就是一個憑證嗎?
雖然他對父母這個詞彙並沒有什麼概念,自己這麼多年一個人也活的好好地。
當初有家長來孤兒院想要領養孩子,院長牽著他的手走到那對陌生夫婦麵前時,他還對父母這個詞彙有過一絲期待。
然而當對方嫌棄他體弱多病之後,那一絲期待也隨之煙消雲散。
自己好像,真的不太需要父母了吧,呂樹偶爾會這樣想想。
但總歸真的要扔了它時……還是有些不舍得。
“我再說一遍這玩意肯定不能吃,”呂樹沒好氣的說道。
“彆人的中藥我都敢喝,這有什麼不敢吃的!”呂小魚不服氣。
呂樹當時就尿了,你特麼說的好有道理啊!
“呂樹你變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呂小魚平靜道:“去年你還幫我……”
呂樹當時臉就黑了:“呂小魚你夠了啊……我給你說,你再看愛情肥皂劇,我就砸電視了!”
“那你得賠房東800塊錢,”呂小魚冷靜分析道。
“我去我去,我去給你買泡麵!”呂樹轉身就出門了。
站在門口的呂樹緊了緊自己的領口,洛城的冬季確實有點寒冷。
忽然眼皮上感覺到了一點濕潤,他抬頭看去,不知道什麼時候天空開始飄起細密的雪花。
細碎的雪像是絨,緩慢的由天空向大地墜落著,飄零在地麵上,屋簷上,呂樹的身上。
自己和呂小魚的關係為什麼會這麼好?呂樹站在門口看著天際落下的白色雪花想著,其實他也不太清楚。
大概是自己14歲過年時在孤兒院發燒的那天,呂小魚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水?自己被孤兒院裡的其他人欺負時,呂小魚總是替自己喊來院長?
也許是大家都無依無靠,抱團取暖?
又或許是呂小魚毫無道理的信任他,依賴他,讓他有種莫名的責任感。
“管他為什麼呢,”呂樹笑了,既然這世上已經沒有父母沒有親人,多一個妹妹又有什麼不好的?即便這個妹妹整天給他鬨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