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的天色暗下來比較早一些,因為是大年初三,街上已經沒什麼行人了,隻有一些偶爾路過的貨車,過年還在跑貨,大家的生活都不容易啊。
不知怎麼的,呂樹忽然又想起來今天白天那位雜技表演者被帶走的事情來,那位表演者會是現在網上大家猜測的異能者嗎?修道的人是不是真的存在?
為什麼這一切在過去都隻是個幻想,卻在今年忽然像是要馬上走進人們的生活一樣了。
今天還有一個人讓呂樹記憶深刻,就是自己出了後台以後遇到的那個叫做知微的年輕人。
呂樹想著那個有可能存在的、更加璀璨的世界,有點走神了。
就在此時,風聲猶如破碎了一般向呂樹身前席卷著,漫天的飛雪在兩束巨大的燈光下顯的格外絢爛。
那燈光來自身後,當呂樹回頭望去,刺目的車燈讓他些暈眩。
可即使是這樣,他依然能夠辨認出那是一輛巨大的貨車,如同猛獸一般咆哮著向他衝來。
刹車片與輪胎摩擦而起的尖銳聲、輪胎抓地的尖銳聲,一同響起。
可是猛獸已經失控。
隻是刹那之間的時間流逝,空氣被擠壓的幾近扭曲,就在這漆黑的夜色裡呂樹已經被巨大的猛獸給撞了出去。
他的身體猶如斷線風箏般撞破了身後的雪幕,呂樹的世界似乎變的緩慢了,不知道為什麼他忽然記起有人說,人死之前會瞬間回憶自己的一生。
呂樹閉上眼睛想要抓住那一瞬的機會,看看把自己送到孤兒院的父母到底是個什麼模樣……然而什麼都沒有看到。
呂樹覺得自己生命正在消亡,就像是世間所有美好事物都終將消亡一樣。
此時他胸前的吊墜驟然間化成了灰塵,不,隻是那堅硬到呂小魚拿錘子都砸不開的外殼,化成了齏粉。
終於露出了裡麵的一粒說不上來是什麼的東西,有點像是一顆杏仁,又有點像是一枚星辰。
那枚星辰彙入他的身體裡,隨著血液河流一路漂泊,最終停留在了呂樹的手掌之中,在它最終吐出一股暖流之後,徹底消失在了呂樹的感知之中。
那股暖流猶如太平洋上由南向北而去的洋流,彙入呂樹的心臟。
咚!
咚!
咚!
強烈的心跳聲,於是心臟之中有一團白色的火苗重新燃燒了起來。
是的,曾在他體內熄滅卻又重新燃燒的熾烈火苗,那種久彆重逢的喜悅讓呂樹從未如此舒爽過。
這熾烈的火苗本就該屬於他,似乎從天地出現以來,就是這個亙古不滅的道理。
啪的一聲,呂樹摔在了地上再無聲息。
貨車司機跳下車子,一臉猶豫的看著地上趴著的呂樹,他後悔如果不是自己疲勞駕駛就絕對不會出現這麼一檔子事。
司機慢慢挪向地上的少年,他這車買的是全險,幾百萬都賠得起,也不至於見死不救。忽然間少年動彈了一下,司機師傅驚疑之下走過去。
結果還沒走到跟前,隻見呂樹慢慢撐起了身子,滿臉都是血汙:“你攤上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