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間有人問呂樹孩子多大了,呂樹說自己還沒結婚。
所有人驚詫:你還在等那個人?
呂樹沉默很久說,對,還在等。
好兄弟問:非她不可?
呂樹在心裡猶豫了很久,但最終說道,對,非她不可。
47歲,經濟形勢不好,呂樹失業了。
職場裡的後輩們一個個熱情似火,呂樹已經不再是那個拚搏的年紀,競爭不過那些年輕人了。
50歲的時候,呂樹和好兄弟喝酒,好兄弟來到呂樹家裡,他們已經不再需要觥籌交錯與燈紅酒綠,人生已過大半,仿佛什麼都能看明白了,兩瓶白酒足以。
好兄弟喝的滿臉通紅後說道,身體越來越差,生活就是平淡的柴米油鹽醬醋茶,老婆娘家老是對自己不滿意,孩子要上的補習班那麼多。
這裡也要花錢,那裡也要花錢,有時候半夜看著那個“是你也行”的妻子默默跟他算著家裡的賬本,他幾乎要崩潰了。
幼兒園一個月一千多甚至幾千,輔導班也是,孩子說想出國,一年就是幾十萬砸進去了,但是他看著孩子期待的目光真的不願意承認他負擔不起了,他也想有自己的人生。
好兄弟說自己的孩子爭氣,學習比自己當初強多了,他要為孩子創造好的條件。
隻是報誌願的時候他說孩子你一定要報一個好找工作的誌願啊,孩子卻不願意聽,父母與孩子之間就像是有著一個巨大的鴻溝,無法跨越。
孩子看著窩囊的父親說,我不想活的像你一樣。
好兄弟說,孩子工作以後開始慢慢理解我了,可是我多想告訴他,不要向生活妥協,不要想世界妥協。
說著說著眼眶就紅了,好兄弟說這酒真辣啊。
56歲喝酒的時候,好兄弟沉默了許多,他對呂樹說:其實我有點羨慕你知道嗎,你孑然一身,從未妥協。
呂樹有些苦澀,其實我也想過要妥協的,但這麼多年都等了,也不差最後的那一點人生。
好兄弟問他,如果最終還沒等到呢。
原本猶豫的呂樹忽然說道,那就再等一輩子。
80歲,好兄弟病重了,呂樹來到病床前,好兄弟拉下氧氣說道,這幾天我的人生八十年就是幻燈片一樣,一張一張的放映過去。
後悔的,不悔的,都曆曆在目。
呂樹握著對方的手,彼此皮膚都鬆弛了,像是一張皮覆蓋在軀體上,隨時都可能脫落。
好兄弟忽然哭著說,我昨天晚上做夢了,夢見我回到了我們的那塊操場上,暮春的季節裡大家打著籃球,你還記得那個跟我告白的女孩嗎,她拿著一瓶礦泉水遞到我手裡,我回望草長鶯飛的操場。
身邊的人都在興奮的喊,喧囂而又繁華的世界都在喊,在一起,在一起。
90歲,呂樹也躺進了病房,沒人來看他。獨自躺在病床上的呂樹,就像是一座孤城。一個人,一座城,一生心疼。
這一天忽然有一個神秘青年來到他的病房裡,看著垂垂老矣的呂樹說道:“你明白自己的心意了嗎?”
……
還有兩章,這兩章寫的很耗費情緒,我緩緩,剩下的大家明早看吧,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