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說要像昨晚那樣練?
他沒那個臉。
“就,再對對詞。”昨晚他台詞說成那個鬼樣子,沒一句真情實感。
哦,還是有一句的。
——我好喜歡你。
本色出演,無需注入情感,自然濃烈。
薑珩半垂了頭笑:“好啊。”
想聽你再說幾遍。
說你喜歡我。
我當真。
白天的時間很短,天黑的很快。
沈浮白已經做好造型,有些緊張地捏了捏衣角,手心冷汗都要冒出來。
夜色中青年穿著一件羅裳,妝容未點,素麵朝天,仍是一等一的好看。
今天的重頭戲就要開始了。
他可得好好發揮,不能拖了珩珩的後腿。
一隻手忽然握住他的手,掌心傳來溫暖。沈浮白一愣,轉頭看見薑珩站在他身邊,一身軍裝,英姿颯爽,麵容俊美。
薑珩說:“乾杯。”
沈浮白驚訝。
“你粉絲的應援詞。”薑珩笑,“是加油的意思沒錯吧?”
沈浮白不好意思地點頭。這事不算秘密,一查他的百度,都能知道他應援詞是這個。
但是被珩珩知道了,就……就很……
哎呀,好羞澀。
“小薑小沈,過來準備!”徐導在對麵拿著喇叭在催。
薑珩看沈浮白:“我們過去吧。”
“嗯。”沈浮白點頭。
徐導最後給兩人講一遍戲:“……待會兒你就從外麵進去,找虞棠表明心意,然後你把他抱到床上,脫他衣服,然後接著演,演出那種柔情似水的感覺。整個過程一鏡到底,明白了嗎?”
兩人點頭。
徐導又道:“兩個男人應該也沒什麼顧慮,上床是情侶下床是兄弟,劇情需要,不影響的啊。小沈啊,你也彆害羞。”
沈浮白:“……不會的導演。”
徐導剛剛的言論讓他想起一句話——兄弟就是在你需要的時候做你的女人。
……有點害怕。
徐導顯然也就隨口一說,很快拿著個擴音喇叭喊:“各就各位!第八十一場十三鏡一次,a!”
楚禦從屋外走進來,看見虞棠坐在桌旁,妝容與頭麵都卸乾淨了,隻一身戲服還未褪下。青年的臉清麗俊俏,不比濃妝豔抹的時候差到哪去。
虞棠在昏黃燭火下低頭坐著,怔怔出神。聽到軍靴踏在地麵的聲音,才輕輕抬起眼:“少爺來我這兒做什麼?”
“阿棠,你這段日子總不理我。我想了很久想不明白。方才知道,你是因為章家小姐?”楚禦問,“你以為我要和她成親了?”
虞棠問:“難道不是?”
“當然不是。”楚禦斬釘截鐵。
虞棠起身,有些無措:“可是,你家裡人,還有其他人……都是這麼說的。”
“他們從未問過我的意願,我不願意。”楚禦走到他麵前,低頭吻他的眉眼,“阿棠,你知道的,我隻中意你。你該信我的。”
薑珩蜻蜓點水的吻落在眼角的時候,沈浮白睫毛一顫,差點出戲。
他闔上眼,忍住聲音裡的顫意:“好,我信。”
薑珩親了親他的鼻尖,然後一把抱起他,往床榻走去。
徐導趕緊推進機位,給了個特寫。
屋內已經做了清場,除了必要的工作人員其他人都不得入內。如今場中兩名主演,加上導演和工作人員,不超過五個人。
但這種場麵,有第三個人注視就足夠尷尬了。
當演員的,心理素質必須得強。
薑珩抱著沈浮白,旁若無人地上了床榻。他將沈浮白輕輕放下來,容色豔麗的青年便坐在他身前,雙手搭著他的肩膀,微仰頭,唇瓣殷紅,眸光輕顫。
未語臉先紅,清甜又醇香,像壇醉人的桃花酒。
輕解羅裳,絲綢的麵料瞬間滑落,堆在腰間,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青年的背上布滿細碎的傷痕,都是些陳年舊傷。有些是叫人拿笤帚打的,有些是被人拿煙頭燙的,還有些是練習基本功吃的苦,落下了痕跡,生生破壞了那份美感。
“少爺。”沈浮白還清醒著,沒忘了說台詞,“阿棠這身子……有許多疤,醜,您彆嫌棄。”
白天對了那麼久,他詞已經背的滾瓜爛熟。真到上陣的時候,沈浮白還是不容易掉鏈子的。
薑珩輕撫過那些傷痕,目露憐惜:“沒關係,我不嫌棄。”
他想起沈浮白是學舞蹈的,練舞蹈的人,身上也難免磕磕碰碰。久久酒店那晚,沈浮白在他麵前做的那兩個高難度舞蹈動作極為漂亮,薑珩卻隻想到沈浮白要練成這個樣子,該吃多少的苦。
他有點心疼了。
沈浮白又很流暢地跟薑珩對完剩下的台詞。
然後——
好戲正式開場。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周三,要是被鎖了下周就沒榜了。【可能這就是很多作者周三斷更的原因?】
我慫,所以,明天見!
講真,寫成這樣我都怕。
頭頂高壓線,腳踩紅鎖鏈。
常在河邊走,遲早栽跟頭。
用幾張表情包來表達我此刻的心情。
綠芍點煙.jpg
楚幕哭泣.jpg
沈氏麻木.jpg
薑珩微笑.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