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你沒有。”化妝師妹子說著,“這盞燈太暗了點。我去開另一盞。”
化妝師去把另一盞燈打開,室內頓時亮如白晝。
沈浮白才把鏡子裡的自己看得清清楚楚。
臉蛋很美。
軍裝很帥。
嘴巴很……
紅……
沈浮白的唇型很好看,薄厚適中,唇色淡粉,就像是清晨初開的薔薇花瓣。
現在已經被親成玫瑰花瓣了。
“哎呀,你這嘴巴。”化妝師驚訝,“都不用塗口紅了。”
沈浮白冷漠臉:“你閉嘴。”不知道他剛拍的是什麼戲嗎?!
化妝師忍笑:“沒事,我給你遮一下。”
她邊給沈浮白遮掩邊八卦:“薑先生還是第一次拍吻戲呢,下手也沒個輕重。這要是再重點,你明天的戲份都沒法拍了。”
沈浮白慢吞吞的:“沒法拍就沒法拍吧。”
化妝師:“這話可不像你會說出來的。”
相處一個月,劇組上下都知道沈浮白挺敬業的。
沈浮白:不,我會。
薑珩乾完一整瓶水,才覺得溫度稍稍降下去點。
徐導走過來,開了句玩笑:“難得你也有ng的時候啊。怎麼,小沈漂亮到你都心動了?”
眾所周知,薑珩演戲,向來是一遍過。
薑珩想,心動算什麼。
他心跳都停了。
薑珩淡笑:“徐叔就不要笑話我了。”
“年輕人嘛,誰沒個血氣方剛的時候。正常。你第一次拍這種戲,已經發揮得很不錯。”徐導從不掩飾對薑珩的厚愛,“剛才那一段兒,你和小沈都配合的很好。但有一個小問題。”
薑珩問:“什麼問題?”
“楚禦對虞棠的愛,大膽,熱烈,不加掩飾。愛這個東西很難演,演員沒有感情基礎很難演出來。但我從你眼睛裡看到了。從你們倆的眼睛裡都看到了。”徐導很欣慰,“你能夠演出愛,這很了不起。但你不夠放開。你像在藏著掖著,眼神總有閃躲,你在顧慮什麼?你在害怕什麼?楚禦是個多灑脫的人,他是個將軍,怎麼會這麼扭捏?”
薑珩斂眸:“那我該……怎麼辦?”
徐導一本正經地講戲:“愛要大膽,要放肆,要說出來。楚禦和虞棠兩個是互相表明心意了的,你們兩偏偏就演出了互相暗戀沒捅破窗戶紙的感覺。”
暗戀。
冷不防被戳中心思,薑珩手指蜷縮了一下。
“我知道了。”薑珩點頭,“下次注意。”
“不止你有這個問題,小沈也有。”徐導說,“他現在應該在化妝間,我去給他也說說。你再揣摩揣摩。”
“哦對了。”徐導走了幾步又回過頭,“剛那段戲前麵演的都不錯,待會兒再拍就從吻戲那兒開始。”
薑珩頷首,若有所思。
半小時後,重新開始。
沈浮白妝容已經補好了,就是眼角還帶點紅。他就得演出這種哭過的狀態,剛緩了半小時,眼眶一點濕意都沒了,去廚房要了兩個洋蔥才維持住這樣的效果。
沈浮白把外套還給薑珩,看他重新穿回身上,突然有種“他們也穿過同一件外套”的幸福感。
徐導剛也給他講過戲了,說他演作為新人第一次演電視劇演得很好,就是還缺點什麼,說他太含蓄內斂,不夠奔放。
沈浮白尋思著他都當眾脫衣喘上了還要咋奔放啊……
徐導又委婉表示不是那個奔放,是情感,是眼神。
不過徐導沒說太多,吻戲的鏡頭虞棠是半闔著眼,出境的大多是背部。這個地方的特寫要給薑珩。
大家中場休息半小時,該冷靜的冷靜,繼續各就各位。
從吻戲開始,沒有一句台詞。
這次拍攝不需要台詞,隻要吻就夠了。
沈浮白被吻得幾乎快要透不過氣,輕輕發出幾聲鼻音,撩人又動聽。
他覺得自己不能演得太被動,徐導說了,要放肆。
沈浮白左手貼上薑珩的衣領,想扯開剩下的扣子,孰知被薑珩一把攥住手腕。
沈浮白手一抖,又有點慫。
薑珩攥著沈浮白的手,一個翻身將他壓在身下,一手撐著。如星如月的眼眸無比清明地望著他。
這又是劇本裡沒寫的。
徐導沒喊卡。
薑珩在過去也有過臨場加戲,每次都能成為點睛之筆。徐導很好奇薑珩這次又有什麼樣的想法。
薑珩這次……沒什麼想法。
他隻是有點私心。
沈浮白隨機應變也很快,沒有被這一出搞得當場發呆。他僅僅愣了一秒,便輕喚了聲:“……少爺?”
薑珩手指嵌入他的指縫,與他嚴絲合縫地十指緊扣,按在床邊。
“……浮白。”
這聲極輕,如果不是沈浮白就在下麵,離他那麼近,可能根本就聽不清這聲呼喚。
薑珩望著他,眼睛裡有星星。
他俯下身,輕輕在沈浮白額間落下一吻。
“我也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