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腕了,好疼。
今天是清明,跟父親的忌日也隻差一天,挺好的,千挑萬選的好日子。
所有人都會難過。
……其實也不會。人能為死人難過多久呢?我現在想到父親,一點兒感覺都沒有。
2015年4月6日
被人發現了。公司讓我彆矯情,專心準備接下來的演唱會。
我為什麼還活著啊。
2015年5月8日
好累,吃不下東西,連寫東西的力氣都沒有。
2016年1月1日
這世上許多人,十幾二十幾歲的時候就死了,卻要活到七老八十才入土。好恐怖。
2016年5月25日
越來越覺得自己缺乏了正常人所應有的情感,這感覺很糟糕。
更糟糕的是,打下這段字的我,並沒有感覺到“糟糕”這種情緒。
……
那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記錄。然後一些零零散散的片段,都不是什麼開心的話。
直到有一天,這個孤獨的備忘錄裡終於有一個名字出現。
2017年4月5日
我給大熊起了一個新名字,叫珩珩。
我今天看了一場電影,主人公的演員就叫這個名字。
我愛上他了。
自那以後,他的每一條備忘錄,都是珩珩的影子。
-
慕容儘歡有點擔憂地看著垂著頭不說話的薑珩:“誒,你沒事吧?”
“沒事。”薑珩笑了笑,“有煙嗎?給我一根。”
慕容儘歡從口袋裡掏出包煙,剛要從裡麵拿出一根。
薑珩:“整包都給我吧。”
“……”慕容儘歡憋出一句,“吸煙有害健康。”
但他還是把整包煙給了薑珩,明白煙這東西有時候能讓人心情快點平複。他說:“該說的話我都說了,雲淺一個人留在那兒我不放心,我先走了哈。”
薑珩點了點頭,神色無異。
慕容儘歡一走,他眉眼就有了鬱色。抿著唇,一言不發。
他點了根煙,靠在牆上一遍遍自虐般回想慕容儘歡的話。
“他呢……資料上說,重度失眠,中度抑鬱,自殺過兩次……病例檔案從十七歲開始,到十九歲那兩年都挺嚴重的……不過你彆太擔心,我看到到醫生寫的了,二十歲的時候他病情就好轉了,好像是找到了精神寄托。”
薑珩深吸一口氣。
-
沈浮白喝完果汁,就見薑珩往這邊走來。
瞅了眼這邊沒其他人,沈浮白妖妖嬈嬈地往沙發一靠,舉了杯桌上的香檳,嬌聲道:“哥哥,往這兒坐。”
——自打薑珩和沈浮白親密度到達999後,他們經常這麼互相惡心人。
……可能這也是一種情趣。
薑珩眼裡露出一絲遲疑,還是在他身邊坐下了。
沈浮白想起身坐他腿上,薑珩眼疾手快地挪了一步,沈浮白又落在沙發上。
沈浮白不死心,再坐。
薑珩再挪。
再坐。
再挪。
一來二去沈浮白不耐煩了:“你他媽給老子安分點!”
薑珩驚著,果真一動不敢動。
沈浮白滿意了,端著酒杯遞到他唇邊,眉眼盈盈:“來,哥哥,陪奴家喝一杯。”
那模樣,跟潘金蓮有的一拚。
而他口中的哥哥,定定看了他三秒,緩緩開口:“在下姓薑,單名一個沅字。”
沈浮白:“……”
尷了個大尬。
啊啊啊啊啊啊啊!!!
沈浮白臉一紅,迅速離薑沅有三米遠:“抱抱抱抱歉我認錯人了!”
主動朝他過來的,他還以為是珩珩呢……啊啊啊他都乾了什麼蠢事啊!
薑沅意味深長:“你和我弟……私底下挺會玩兒。”
沈浮白嗬嗬乾笑:“演,演員嘛……就是要有,隨時隨地入戲的本事。我去趟洗手間,您隨意,我走了!”
算了,彆解釋了,丟人。
他得去洗手間洗把臉冷靜冷靜。
-
來到洗手間附近,還沒進去沈浮白就聞到一股煙味兒。
有人在裡麵抽煙。
他凝了凝眉。他不喜歡煙味,珩珩也不抽,家裡的空氣一直都很清新。乍然聞到這麼一股煙草味,有點不太舒服。
反正也是陌生人,沈浮白沒太在意,徑直走了進去。
……結果他就看見靠在洗手台上的男人,低著頭,點著煙,神色在煙霧繚繞裡晦暗不清,像個有故事的人。
沈浮白掃了眼垃圾桶,煙頭挺多。
牛逼。
再看一眼煙霧散去後的那張臉。
臥槽?!
沈浮白懷疑自己被耍了。
其實剛才外麵那個就是珩珩,這個才是薑沅吧?兩兄弟聯合起來玩他?
珩珩怎麼會抽煙呢?
沈浮白不確定地喚了聲:“……珩珩?”
薑珩抬起頭,立刻掐滅手上的煙頭,扔進垃圾桶,一言不發地上前來抱沈浮白。
他似乎想吻他,又想到嘴裡的煙味兒浮白會嫌棄,就隻是緊緊擁抱他。
“薑珩珩你能耐了啊?偷偷學會抽煙啦?還知道背著我?婚都沒結呢就學臭毛病,給慣的你……”沈浮白話音消了,他感到肩膀上有點濕潤。
珩珩……哭了?
“怎麼了啊珩珩?”沈浮白聲音柔下來,“誰給你臉色瞧了?誰欺負你了?!看老子不弄死他!”
薑珩放開他,神情已經恢複了正常:“沒。我就是挺生氣,那些欺負你的人,我沒都給弄死。”
也很氣自己。在他粉著少年浮白的那段日子,卻不知道浮白承受著這麼大的壓力。
“都過去的事兒,還提什麼呀?”沈浮白側首看自己肩膀上那一片濕潤,“你彆是把口水流我身上了吧?”
“是啊。”薑珩望著他笑,“你令我垂涎三尺。”
“垂你妹的涎,去漱口,把嘴裡煙味兒去掉。”沈浮白萬分嫌棄。
薑珩都依他:“行行行,都聽你的。”
以後啊,什麼都聽你的。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