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斐用手指把眼罩勾了下來,看見裴璋形狀優越的下頜骨,和他眼底被睫毛打下的一片陰影,要說的話堵到嗓子眼,又被她咽了回去,最後隻餘下一聲嘟囔:“晚安你個頭啊晚安。”
話是這麼說,但眼睛閉上的也很自然。
第二天方斐醒的時候,身旁原本鼓起來的被窩已經被人掖了回去,她伸了個懶腰,洗漱完換了衣服,坦著一張素顏就這麼走出去,走廊裡用奇怪姿勢伸懶腰的阿丁嚇了一跳,“啊!你醒了。”
“早啊。”
“……早。”
阿丁也從房間裡出來,甩著膀子,似乎剛做完一套廣播體操,說:“小方想吃什麼,你是唯一的女性,你說了算。”
方斐半點沒客氣:“臊子麵!”
“得嘞。”阿金下去做臊子麵了。
眾人陸陸續續都醒了後,裴璋才從自己房間裡出來,換了身更顯少年感的運動服,看起來像個高中生。方斐看了他半天,在眾人沒注意的時候,也回了趟屋,換了條毛呢百褶裙,離女高中生隻差個書包。
方斐一下樓,眾人的目光齊刷刷看向她。
“你怎麼換衣服啦?”
“哇你這樣好可愛!”
“學妹!”
“女兒!”
“……”
在一眾或欣賞或調侃的目光中,有一束目光隱隱帶著笑意。
方斐特意挑在大家都在忙的時候上去換衣服,就是不想被人調侃,結果還是沒逃過,好在她修煉了一段時間,應對這種場麵的本事也見長,淡定地轉了個圈,“好看嗎?”
大家都說好看。
方斐滿意地點點頭:“我代言的牌子,大家喜歡可以去支持一下。”
“……”
原來換衣服是想帶貨,佩服佩服。
隻有那束含笑的目光,沉穩依舊。
吃完早飯,三人便結束了錄製,符嘉言趕往片場,方斐和裴璋宣傳的活動告一段落,可以休息幾天。不過坐上飛機,裴璋突然告訴方斐,他要出差一個月。
“出差?”方斐對這個詞不陌生,但是對於這個詞出現在裴璋身上的情況有些陌生,他們一般需要外出都是叫做趕通告,從來沒有出差一說,方斐便問道,“你接通告了?”
裴璋看著她的百褶裙,說:“沒有,不是通告,是公司的事情,需要出國一個月。”
“公司?”方斐問,“華禾嗎?”
“算是吧。”
算是?方斐覺得奇奇怪怪的,但她沒有再繼續問,隻是說:“一個月啊,去這麼久,那我這段時間乾什麼呢?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去啊?”
在方斐想法裡,出差就是換個地方辦公,平時他倆都不忙的時候,裴璋在家辦公,她就在旁邊追追劇,或者興起了學著做兩道菜,等裴璋忙完了讓他嘗嘗,小日子過的還挺有煙火氣的。正巧她現在戲也拍完了,宣傳也告一段落,有空閒的時間,便自然地想和裴璋待在一塊兒。
沒想到的是,裴璋居然拒絕了她,雖然語氣溫和,但是態度堅定:“你就在家呆著,我給你買了輛車,去把駕照考了。”
方斐:“……”
……她倒是確實因為懶得開車,一直都沒考駕照。
“我不想考啊……”聽到開車,方斐關於裴璋拒絕了她的小脾氣都撒不出來了,她現在能平靜地坐車,但坐久了還是會感到慌,更彆提開車了,她一點想法都沒有,“平時有司機不就好了,為什麼要學開車?”
“以防萬一,技能掌握在自己手裡才有用。”
“但是我害怕……”
“彆怕,車不貴,撞壞就撞壞了。”
“……那把我撞壞怎麼辦?”
“沒事。”裴璋側身,手摸上了方斐的百褶裙,“我給你請了個老師,他會保護你的。”
“你乾嘛?手拿開……什麼老師?你怎麼知道他會保護我?萬一出了車禍跑得比我還利索呢?”
“這條裙子很好看。”
“我知道,你手拿開!你彆想轉移話題啊,我不學開車……不……”
裴璋另一隻手一勾,艙位外的“勿擾”燈亮起。
尚年輕的方斐當時就學到了一堂課——人生中總有一輛車要學會開的。
……
裴璋出差的第二天,方斐被他留在車庫裡的車震驚了雙眼,全球限量一百台的超跑,還被漆上了獨一無二的“粉紅色”。
這就是裴璋說的,不貴隨便撞的車。
方斐:“……”這什麼鬼顏色。
孫姨端著一盆車厘子過來,“方小姐,有人找您。”
“誰啊?”
“不認識。”
方斐啃著車厘子上去,邱離大咧咧坐在沙發上,吃著另一碟車厘子,衝她揮手:“老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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