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蕭夙(2 / 2)

[綜武俠]聖火令 王浩然 22369 字 8個月前

西門吹雪冷冷道:“我不認識他。”

白離眼看著又要牽扯上自己,對二人說:“看來你們有話想說,我就不打擾,先走了。”

陸小鳳見他要走,連忙阻止:“你去哪裡?”

白離微笑:“先去弄清楚這裡是何處,再看看有沒有多餘的房間供我居住。”

陸小鳳不放心他,他完全忘記了西門吹雪的恐怖威壓:“我和你一起。”

白離看了眼西門吹雪,見他仍舊神情寡淡,興致缺缺,除了劍什麼都提不起樣子。

白離轉身離開,陸小鳳緊跟上去,一起離開了客店。

西門吹雪對他們的離開無動於衷,沒有半點波瀾。

他忍不住想,摩呼羅迦應該已經知道他殺死了目標,在外麵逗留。他的態度如此明確,摩呼羅迦應該看得出來,現在大概已經離開萬梅山莊了吧。

白離不清楚這裡是哪兒,陸小鳳是知道的。

他簡單地給白離介紹了一下,告訴他這裡隻是臨時的落腳點,隻要擺脫南平王府的追殺就可以離開,不必再要一間房。

“白樹還在花滿樓那邊?”陸小鳳道。

“我吩咐他做事去了,暫時不會回來。”

“你不會武功,又對江湖事知之甚少,白樹又不在身邊,還是要打起精神來,小心提防。”陸小鳳麵容嚴肅,“平南王府可能按捺不住了,想要趁此機會一舉多權。”

“我隻想知道,何時能回去。”白離語氣低落。

“忍一忍吧。”陸小鳳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陸小鳳說的不錯,平南王府果然派了刺客來殺他。陸小鳳先是用銀針試出了毒,又在馬鞍上找到了淬了毒的牛毛針,最後派遣殺手過來,被西門吹雪一擊斃命。

白離看清楚了西門吹雪的出劍。

他的動作乾脆利落,沒有分毫拖泥帶水,冷漠中透著清貴,與心境相合。

出過這一劍後,西門吹雪看著手上的劍,還是沒把他扔掉。

陸小鳳很少看到如此漂亮的暗器,還有如此迅猛的格擋,他道:“看來你這些年的劍法又有長進。”

西門吹雪頷首:“飛花落葉皆可為劍。”

陸小鳳道:“照你這麼說,豈不是連這把烏鞘長劍也會拋下?”

西門吹雪說:“是。”

陸小鳳道:“那你最後身邊還剩下什麼?”

西門吹雪道:“劍道。

陸小鳳無話可說,沉默了很久:“摩呼羅迦怎麼辦?”

西門吹雪:“他自有他的辦法,與我無關。”

陸小鳳看透了這個好朋友如今的模樣,他的心好像被人丟到了冰桶裡,一想到不久前,西門吹雪和摩呼羅迦的相處就難受得厲害。

怎麼會這樣呢?

上次見麵西門吹雪還以摩呼羅迦為傲,在他麵前狠狠炫耀了一遍,如果不是身份特殊,陸小鳳覺得西門吹雪會告訴全天下人,他的“繼母”摩呼羅迦成了他的母親。

誰知道再見麵,他竟如此冷漠,對摩呼羅迦的處境無動於衷。

陸小鳳知道現在不是談論私事的時候。

西門吹雪的私事,也輪不著他們來管。

西門吹雪淡淡地說:“人已殺死,我走了。”

陸小鳳無力阻攔,隻能看著這位絕世孤傲的劍客慢慢走遠。

陸小鳳本來要帶著白離繼續躲藏,誰知沒過多久,南邊就傳來消息,平南王和世子被人刺殺,雙雙暴斃。

“這麼說來,花滿樓

自由了?”陸小鳳突然想起來,看向白離。

“怎麼了?”

“平南王父子囤積了不少兵械,如今他們父子身亡,那些東西該由誰來處理?總不會上交朝廷,再分到各地駐軍手上,或者流入汝南王手中?”

白離問:“你有什麼辦法?”

陸小鳳搖頭:“暫時沒有想到,但是我的運氣向來不錯,等時候到了,自然就知道該怎麼做了。”

白離在心裡吐槽,到那時候人都死的差不多了,用什麼用?

陸小鳳依然不放心白離獨自在外,帶他去見了花滿樓,確定花滿樓無事後,才讓他帶著白離返回小樓。

花滿樓很少和白離這樣相處過,微風吹拂,衣袂飄動,花滿樓溫和地說:“這次還要多謝你派白樹幫我。”

白離心虛:“小事而已。”

花滿樓沒有再說什麼,隻是心裡暗暗感激。

回到住處第二天,花三童找上門來,檢查過花滿樓的身體,壓著他回花家。

他許久沒有露麵,父母和兄長快要起疑了,多虧白離提前告知,花三童才能順利搪塞過去。

被三哥欺負了一把,花滿樓回來時天已經昏暗,回來路上經過白離的住處。

白離正在外麵吹風,看到他的模樣,笑著問道:“你這是怎麼了?往日也不見你如此衣冠不整的。”

花滿樓苦笑:“我離開太久,哥哥們很擔心,見我回來,難免熱情了些。”

尤其是三哥,他竟知道全部的真相。

花滿樓還以為自己隱藏的很嚴實,沒想到竟是白離偷偷與他聯係,才讓三哥發現了不對,牽製住平南王府在中原的人馬,讓大軍無力回援。

平南王死後,如白離所料,與王府距離不算遠的葉孤城收複了可用的人馬。

葉孤城獨大並非是好事,他會破壞南方勢力的平衡,逐漸向被侵襲,就算收複失地,自己登機做皇帝,白離也不覺得意外。

但是他不能縱容這樣的事情發生,不說幫派間的勾心鬥角,就算真的能全部收複,內部的聲音也是混亂的,至少明教不可能完全信服他,除非把明教教眾都殺光了。

白離思慮很久,還是沒有讓本體留下,繼續切回基地修行,把馬甲切到了蕭夙那邊。

蕭夙這幾天壓力很大,做成了許多件事情,喝酒也沒了約束,還好他的酒量不錯,不至於每日都酩酊大醉。

白離切過來的時候,蕭夙正在床上躺著。他的身體好像比原來弱了些,呼吸都有些粗重。

等張無忌領著大夫過來診脈,白離可以確信,這不是錯覺了。

張無忌緊張地問:“我大哥怎麼樣?”

白離憊懶地躺在床上,似乎對自己的身體完全不在意,又好像是疲憊極了,打不起精神來。

大夫道:“分明心疾已經如此嚴重,卻不好好愛惜身體,身上滿是酒氣,這是病人該做的事嗎?若是不想死,那就謹遵醫囑,不要過度傷神,疲乏時要立刻休息,戒葷腥辛辣。我開個方子,照著喝半個月,胸悶之症便可緩解,切忌不可飲酒。”

張無忌看了眼白離:“我會看好他的。”

白離告饒:“無忌……”

張無忌抬起手臂撫了下眼角,自以為隱蔽地擦掉水光:“我隻知道大哥身體不好,竟不知你患有心疾。”

白離看他哭了,頓時無措:“我哪有什麼心疾,你莫擔心,不是什麼大病,不妨事的。”

大夫冷哼一聲:“還拿不拿藥了?”

張無忌領著大夫離開。

白離躺在床上,臉色蒼白,輕輕地咳嗽兩聲,緩解胸中的悶痛。

他回想起了馬甲之前的記憶。

蕭夙帶著屠龍刀到處跑,把各

個幫派都得罪了一遍,順便殺了躲藏在少林寺的成昆,背了不少黑鍋。

他身邊有明教弟子暗中保護,中原明教各處分教都配合他的行動,屢次破壞一些小人的栽贓陷害,也和趙敏等人打過幾次交道,這一年多幾乎沒有停下來休息過。

就在前天,蕭夙終於積勞成疾,突然昏厥,沉睡了兩日,白離切過來前,蕭夙剛剛醒來不到兩刻鐘。

白離慢慢側躺,低低地咳嗽了幾聲,慶幸自己過來了,不然真的想不到,蕭夙這邊的壓力這麼大。

不能再讓蕭夙這樣放縱了,有張無忌看著也好。

張無忌送了大夫出門,去藥鋪抓好了藥才回來,他把藥交給小二去煎煮,回來就看到白離身體微微蜷縮,似乎很痛苦的模樣,連忙走過來:“大哥,藥很快就熬好,你再忍耐一下。”

白離的眼睛裡泛著水光,語氣委屈:“我想飲酒。”

張無忌道:“不行!”

白離:“唉。”

不知想到了什麼,這個身量高大的青年眼眶又紅了,他執拗地守在白離跟前,半步不讓。

算算日子,蕭夙和張無忌也已相處了許多年,同生共死不知多少次。這個義弟看起來高大健壯,實際上才二十出頭,他還真舍不得張無忌哭。

白離軟下語氣:“好了,這次我聽你的。”

張無忌強忍著淚意,眼神看起來有些凶狠,配上他溫和的麵容,像隻沒長大的奶貓在發狠,毫無威脅性。

“你要好好的。”張無忌說,“這世上唯有大哥與我最親近了。”

蕭夙最初奉命監視張無忌,沒想到竟給自己添了個小累贅。

修養了三四日,每日都是淡粥小菜,還有熬得酸苦的藥汁,白離的身體倒是好了很多,可以下床行走了。

身體好轉的第一件事,就是離開這家客棧,改換裝扮,到彆處去,免得突然被人襲擊無法反抗。

係統掛機時,屠龍刀都是放在蕭夙身上的,白離切過來後可以使用背包,他就直接把刀丟進了背包裡。

張無忌駕著馬車,帶他離開此地,白離這才想起來,他們前段時間是和玉天寶在一起的,多虧有玉天寶相助,分擔了一部分壓力,蕭夙現在才能輕鬆一些。

大概一周前,玉天寶就帶著部分明教弟子離開了,同時吸引走了不少視線。

白離不禁慶幸摩呼羅迦當年救下了他,這孩子看起來不太聰明,實際上什麼都知道,真的做起事情來,比蕭蘭靠譜多了。

張無忌放緩了車速,回頭喊道:“大哥,你要是身體不適,一定要說。”

白離低低地應了一聲。

片刻後,他嗓音沙啞地問:“我們要去哪兒?”

以前這些事情都是蕭夙拿主意的,現在白離精力不濟,隻能靠張無忌做決定。

張無忌說:“我也不知道,到處走走吧。”

白離:“嗯。”

他昏昏沉沉地睡了一覺,夢到自己躺在一片木板上隨著大海漂流,晃得他頭暈,一片浪花打過來,直接把他驚醒。

白離睜開眼睛,發現馬車已經停下,他躺在車廂裡,渾身都是冷汗,不過胸口倒是沒有那麼悶痛了,精神也沒有先前那樣萎靡。

張無忌聽到聲音,從外麵進來,看到白離渾身濕透的模樣,連忙從懷中拿出一隻瓷瓶,倒出一枚藥丸,塞到白離口中,“大哥哪裡不舒服?”

白離說:“沒事,隻是做了個夢。我現在感覺已經完全恢複了,車裡悶得很,想下去走走。”

“先換衣服,這樣容易著涼。”張無忌說著,拿來衣服,熟練地扶著他起身,給他更換衣物。

白離不喜歡這樣無力的自己,但又無可奈何。

他突然想起

來:“我昏迷那些日子,也是你換的?”

張無忌道:“是。大哥要是不想讓我照顧,就好好修養。”

白離說:“我已經好多了。”

張無忌覺得他極有可能為了喝酒謊報病情,半點都不相信,穿戴整齊後,直接將他抱下了馬車。

白離被他扶著走了幾步,看到遠處似乎有炊煙,給張無忌試了個眼色。

張無忌低聲道:“這一路上遇到的都是圍追堵截,隻有偶爾幾個有善意,大哥如今重病未愈,咱們還是快些離開,不要驚動他們。”

白離低咳一聲:“怕是已經晚了。”

張無忌一驚,看到煙火冒出的地方,隻見是幾個黑衣勁瘦的漢子在圍著火堆炙烤,不經意間看他們幾眼,似乎在判斷二人的身份。

白離捏了下張無忌的身體,暗示張無忌沉住氣,咳嗽個不停。

張無忌道:“這裡太嗆了,還是回車上去吧。”

白離:“嗯。”

張無忌扶著他上車,馬車在原地停了一會兒才緩緩行駛。

火堆旁的黑衣人問:“要不要追?”

一人道:“一個病秧子,應該不是咱們要找的人。”

還有一人反應過來:“荒郊野外,哪個大戶公子會在此停留,還隻帶一個仆從?這就是我們要找的!”

其餘人也回過神,連忙起身:“追!”

白離坐在馬車裡,掀開車簾,避著飄揚的塵土往回看,“無忌,他們追過來了,看來還是免不了一場惡戰。”

張無忌道:“我來迎戰,大哥你不要動手。”

白離思慮片刻:“是唐家的人,為首那人應該是唐天儀,最擅長使毒和暗器,你要小心。”

張無忌道:“好。”

白離靠在車廂裡,食指煩躁地抖動,他舔了下舌頭:“好想喝酒啊。”

明明已經很小聲,還是沒能瞞過張無忌的耳朵,張無忌惱怒道:“不準喝!”

白離笑道:“你氣惱什麼,我又不能憑空變出酒來。不過無忌,先前的那些酒你都藏哪兒去了,我記得是在這車廂的暗格裡。”

他隨手按了下,打開下麵的抽屜,果然看到熟悉的酒囊。

白離高興地拿過來晃了晃,確定裡麵裝了滿滿的酒,丟掉塞子,仰頭痛快地喝了兩口,他的眼神變得茫然,遞到鼻子跟前嗅了嗅:“怎麼是水?”

外麵的張無忌冷笑:“大哥,坐穩了!”

馬車劇烈地顛簸起來,白離連忙把塞子放好,將水囊塞回暗格中,扶好了車廂,從背包中拿出暗器穿戴到小臂和手腕,屠龍刀也拿在手中,隨時準備出去幫忙。

張無忌按部就班地習得了本該屬於他的武功,心性也更為剛毅,以一敵四完全不落下風。

白離透過車簾,看著外麵的打鬥。

一個黑衣人微微抬了下手,似乎是準備耍陰招,白離當即射出暗器,打在他的手腕上。

那人的暗器沒能拿穩,掉在了遞上,他罵道:“好個蕭夙,竟敢偷襲!”

白離冷笑。

張無忌說:“分明是你要偷襲在先,武功不如人,還不認輸!”

黑衣人道:“還沒到分出勝負的時候。”

外麵的馬匹似乎受到了驚嚇,發出一聲嘶鳴,車廂被巨力拽動,直接甩了出去,白離臉色煞白,心慌得厲害,他聽到張無忌關切地聲音,連忙平複呼吸,順著力道運起輕功,逃離車廂,平穩落地。

張無忌連忙過來扶他:“大哥,你沒事吧?”

白離朝張無忌搖頭,握緊了手上的屠龍刀,打量著眼前的四人,他笑道:“打了這麼半天,怎麼一個都沒殺死?”

張無忌有些不好意思:“對付他們四

個,我還是吃力了些。”

唐天儀的臉色陰沉下來,張無忌不過是個二十出頭的毛頭小子,他們卻是蜀中唐門的佼佼者,這話分明是在說,唐門四個人,也比不上他一個初出茅廬的少年!

白離拿著刀,向唐天儀攻了過去。

他的氣勢太過剛勁,屠龍刀又渾厚無比,優雅宛若王孫貴族的青年憊懶之態儘消,勢如破竹,銳不可當,隻是朝著他們進攻,還未刀劍相接,就足以令人心生退意。

唐天儀連忙躲閃,他身後之人卻沒能躲過,一刀劈向肩膀,整個人被劈成了兩半。

“果然是削鐵如泥的寶刀!”唐天儀的眼中閃爍著貪戀的光芒,他的行動卻極其理智,朝著身後兩人喝道:“撤!”

白離抬起右臂,連射六枚小箭,射在了最後那人的後背上。

那個黑衣人身形一頓,踉蹌走了幾步,摔在了地上。

兩名同伴看都沒看他一眼,倉皇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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