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羅刹說:“這些年我和聖子時長來往,他同我說起過你,你的事,爹並非一無所知,不必這樣拘謹。”
摩呼羅迦:“……嗯?”
玉羅刹麵不改色:“聖子每個月都會去一趟西域,二十年來從未間斷,我想你應該知道?”
係統掛機下的程序歪了歪頭,異色雙眸中流露出些許困惑,沒再出聲。
玉天寶:“是嗎?”
“你要是想回家,隨時都可以。家裡還跟以前一樣,沒什麼太大變化,你的房間也都還留著。”玉羅刹歎息著說,“沙漠中風大,你在院子裡拋的小坑,已經被填平了。”
玉天寶也回憶起了從前。
在摩呼羅迦到來之前,他一直都是一個人。
身邊照顧他的仆人對他一點都不上心,連個陪他玩的人都沒有。正因為身邊人的冷漠,玉天寶隻有在情緒強烈時才會獲得回饋,久而久之他的性格就變成了那個樣子。
現在回想起來,玉天寶也是萬分唏噓。
他埋怨玉羅刹對自己的忽視,可是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又能怎麼辦呢?
摩呼羅迦看向了玉天寶,似乎在等他的回應。
玉天寶說:“我不回去了,在昆侖山上挺好的,現在在外麵遊曆,雖說不是很太平,也見識到了不少東西。”
玉羅刹詫異地看著他。
他還以為這小子會感恩戴德,答應回到西域,繼續這段父子情誼,沒想到玉天寶竟然給出了這樣的答複。
向來不被他放在眼裡的玉天寶,也看不上他了。
摩呼羅迦很滿意這個答複:“天寶,厲害。”
玉天寶:“嘿嘿。”
摩呼羅迦說:“你、你跟著我,先不,回去。”
玉天寶說;“我都聽叔叔的。”
摩呼羅迦看向玉羅刹;“你可以,回去了。”
玉羅刹欲言又止,擔心好不容易刷出來的好感度再次降低,沒有留在這裡,順從地離開了。
營帳裡安靜片刻,玉天寶恢複了活潑:“哇,叔叔,他竟然這麼聽你的話!”
摩呼羅迦點頭:“他,打不過我。”
玉天寶羨慕地說:“我什麼時候也能像叔叔一樣武功高強?說到武功,西門吹雪好像很厲害。我之前聽說過,你和西門吹雪走得很近,怎麼現在形勢如此緊迫,西門吹雪卻沒有出手相幫的意思?”
“他是,自由的。”摩呼羅迦有些茫然,“你知道,吹雪、是誰嗎?”
“還能是誰?”玉天寶比他還茫然。
“嗯……”摩呼羅迦想了想,裝作不會講話的樣子,什麼都沒告訴他。
事情太複雜了,還是交給天寶自己來探索吧。
他的小腦瓜如果想不明白,那就最好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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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頭好疼。”白離揉著腦袋醒了過來。
他做夢夢到回到了蕭夙小時候,偷吃了彆人家的東西,被一個身形健壯的漢子追趕,就算他拚命地跑,還是被抓住了,那人按著他的腦袋使勁往牆上撞,緊接著就疼得醒了過來。
他一時間沒能分辨出夢境和現實,躺在床上恍惚了片刻,盯著揉腦袋的手掌看了會兒,疑惑上麵怎麼沒有血跡。
“你昨日喝了太多酒,頭疼也是應該的。”
白離抬起頭:“你怎麼在這裡?”
葉孤城淡淡地說:“若是我沒來,你豈不是要喝到昏死過去?”
白離按了按額角,完全不記得睡前發生了什麼,他隻記得自己在喝酒,然後……好像被人抱了起來?
他看了眼身上,外袍被人脫掉,穿的是單薄的褻衣,正是睡覺時該有的裝扮。
“是你給我換的衣服?”
“是我。”葉孤城說,“你可還記得答應過我什麼?”
“什麼?”
“可以喝酒,但是不能喝醉。”葉孤城打量著他,“你若是做不到,最好還是把酒戒掉,免得耽誤了正事。”
“我做得到!”白離想起來了,“這裡的酒太淡了,我一不小心就喝多了,有了醉意以後,就更嘗不出酒味了,以後我會注意的。”
“最好如此。”葉孤城頓了一下,“明教的人做得很好,當前的麻煩已經解決,可以繼續向前行進了,你準備一下,後日清晨拔營啟程。”
“好。”白離從床上起來,隨意地套上靴子,來到桌邊倒了杯水,玩笑著說道,“你要是真放不下我,不如跟我一起住?省的來回跑,我飲酒時也能在你眼皮子底下,方便你及時製止。”
他對葉孤城隨意進出自己房間很不滿,故意這樣說的。
誰知道本該清冷疏離的葉孤城不但沒有反思自己,與他保持距離,反而露出沉思的神色:“好。”
白離:“我沒聽錯吧?”
葉孤城說:“我應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