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酥聽見了半妖這個詞。
她猶豫了片刻,還是沒有去問什麼。
畢竟半妖也不是很少。就像是在王都,安常茶館內能經常販售半妖,那就證明半妖的數量是不少的。
就是半妖的存在就不安全,沒有保護的半妖,大部分都會落到屠城鬼蜮手中。
這個自稱丁夏的少年口中的白萱兒,或許是一個有什麼關係的半妖,不然不會與這種宗門弟子有所牽扯。
酥酥如此想著,倒是很用心將那丁夏口中說的白萱兒的特征記下了。
此處客棧倒是比王都便宜不少,一行五人開了三間房。酥酥和大師姐一間,空寂書和冉尚戈一間,而重淵身份特殊,他獨自一人一間。
且回到房中休息時,葳蕤特意在還沒有進去時,站在門外對著眾人大聲叮嚀。
“若是無事,不許夜中敲門尋人。”
說這話的時候,葳蕤是盯著重淵的。
重淵對此沒有反應。他知道這話是說給他他聽的。
聽著就聽著,畢竟他也沒有打算大晚上去敲門找酥酥。
畢竟她和她師姐住在一起呢。
酥酥居然聽懂了,她臉上有些燒,尷尬地轉身就先進去了,急匆匆說自己先去洗漱睡覺。
一夜無話。
次日中午,葳蕤才接到喬池心的音符。
他在大漠的正東處入口往裡二十裡的位置。提醒他們小心一隻鳥。
但是更多的也沒有什麼了。
已經得到了喬池心的消息,那就不用在客棧繼續耗下去了。
多一天時間,葳蕤多接了幾個尋人的工作。不過相比較丁夏那個直白的尋人,其餘幾個都是比較隱晦的提起,人若是尋不到,尋一下遺物做個念想就是。
也因此,酬勞沒有尋人的酬勞多。
葳蕤算了算,這趟的開銷基本都包圓了,隻要沒有意外,額外的收入也還不錯,等找到了兩個不省心的,一起再接個大的活計,等回師門的時候就能給師父帶點驚喜回去了。
隻無度大漠的危險性還是存在的,葳蕤也不敢托大,叮囑了年紀最小的酥酥讓她千萬不可以遠離人,又瞥了眼重淵。
這其中的意思酥酥自然明白。不要離開重淵半步。即使有什麼意外危險,有個人在身側絕對和她孤身一人不一樣。
“聽見你師姐說的了吧,牽著我。”
重淵正大光明伸出手,讓酥酥牽著他。
酥酥立刻扭頭跑到葳蕤身側,牽著她的衣袖。揚著小下巴,顯然是有靠山的模樣。
重淵失笑。
空寂書給他們一人塞了幾個法器,酥酥得到了很多,一股腦塞到錦囊中,唯獨一個手鐲模樣的法器,晶瑩剔透地,酥酥看著好看,就戴在了手腕上。
重淵看得真切,若有所思。
一行人帶上了一個丁夏。
丁夏的修為不高,也就是築基。年紀也不大,十七八歲的樣子,且是一個第一次出門的小修士,被冉尚戈勾肩搭背了一個多時辰,冉尚戈連他宗門有多少人師父愛喝酒師兄喜歡師妹這種事都知道了。
總結下來就是一個初出茅廬還很天真的小修士。
問道他和白萱兒如何認識的,那白萱兒又是他的什麼人,丁夏倒是咬緊了牙關什麼都沒有說,隻不斷重複著,萱兒是個好人,她雖然是半妖但是她不害人的。
葳蕤也不在乎那萱兒不萱兒的半妖,總歸是有酬勞的,隻要把人撈回來就行。
一行人禦劍前往無度大漠的邊緣。
那之前的修士說,不要從東方進去大漠,因為有妖獸肆虐。
而喬池心傳回來的消息,他身處正東方往裡走二十裡的位置,看來他們避不開東麵了。
葳蕤也就提醒小師妹多加小心,還是選擇了從東入境。
抵達大漠的邊緣,目之所及之處已經截然不同了。
黃沙漫天,一望無際的遼闊,沙漠與天際相接,走進去仿佛就會深陷其中。
酥酥這會兒被重淵拉著給她披鬥篷,戴兜帽。
兜帽很大,耷拉下來把她臉蛋都遮在裡麵。
好處是鬥篷能隔絕烈日的暑熱,且自然帶有冰爽之氣,穿著後是沒有被烈日灼曬的痛楚。
不過這鬥篷就一件,還是重淵給酥酥帶的,其餘人都隻能將將就就用鬥笠。
空寂書還算手上有法子,捏了個法器暫做避暑。可到底這法器能做的有限,也就少受點熱罪。
酥酥起初抬步踩在綿軟的沙地中還覺著鬥篷過長,走起來不方便,走出一截路,烈日照的沙漠一片暖金,就連大師姐葳蕤都有些氣喘,她才發覺了鬥篷的好處。
葳蕤走南闖北多年,但是並未深入過大漠,初到無度大漠,一眼所及,空曠且遼闊。她心中知曉越是如此的地方,越容易失了方向。
走的也慢,怕風吹過腳步印子,到最後前路後路都沒有個方向。
叫做丁夏的小修士才叫一個慘,修為太低了,沙漠中行走又十分費力,豔陽天下,熱得他氣喘籲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