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哇哇哇哇哇!好大的雪啊!”
木質宿舍門被人暴力推開,“咣當”一聲敲在隔壁牆上,五條從房間裡跳到欄杆上,朝草坪上那一整塊奶油雪糕似的雪地躍躍欲試。很快隔壁的門也開了,夏油傑散著頭發伸出腦袋:“搞什麼,昨晚寫報告寫到那麼晚,你不困嗎!”
“下雪了!”五條執著的指著樓下空地,夏油看了一眼敷衍他:“嗯,是的,下雪了,我並不瞎。所以你想說什麼?”
下雪有什麼奇怪,每年冬天都會下雪。真要說雪景,五條大少爺家隨便哪個院子的景色都比這塊荒地要好,也不知道他興奮個啥。
“不對不對!”五條悟來回搖著腦袋:“你看,這麼大一塊完整的雪地,難道傑你就不想撲上去把它踩亂?”
話要是這麼說……夏油傑盯著樓下的眼神也變得蠢蠢欲動起來。
兩個高中生互相對視一眼,相當默契的一同翻越欄杆從二樓跳下。
等織田作之助帶著日和從宿舍出來,就看到樓下的雪地一片狼藉,堪比兩隻哈士奇肆虐過後的客廳。
“哦,昨天後半夜下起雪了。冷不冷?”織田作之助呼出一口白氣,決定今天就把被爐弄回來。他知道些能弄來二手好家具的門路,雖說不那麼合乎法律,但也不至於被警察帶走。
日和搖頭,新奇的把手伸出去接著。
雪還沒有停,紛紛揚揚的白絮悠然落入掌心,一時竟和她的手融於一色。
“這就是雪,天上落下雪片,我們把它叫做‘下雪了’。”
他平和的添了句解釋,聲音被樓下兩個年輕咒術師熱鬨的打鬨蓋了過去。
五條把好友摁在雪地裡埋了一半,抬頭朝樓上招手:“小日和,快點下來玩。”
“去嗎?想去就去,今天下雪,你可以留在家裡休息。”
織田作之助注意到她空蕩蕩的脖子,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看上去就覺得好冷!
宮田日和用力搖頭,織田作之助笑著揉揉她的頭發:“我要出外勤,帶著你不方便。而且外麵實在是太冷了,走到偵探社也不容易。”
“快點下來嘛!”五條耳朵尖得很,聽他這麼說馬上又喊了一句。
“今天的補習呢?”
如果日和玩遊戲,一定會是最肝的玩家,刷每日任務都能刷出儀式感的那種。
織田作之助笑道:“這麼大的雪,安吾開車過來會很危險,體諒體諒他吧。”
小姑娘伸頭看向外麵的道路,來往車輛將白雪壓得又臟又亂,一片泥濘。這種天氣,果然能不奔波最好不要奔波。
“作之助不能休息?”
她軟軟的問著他,擔心寫滿了整張臉。
紅發少年這回笑出了聲:“不,偵探不能休息,還有人在等著我去幫助。正義與邪惡對我來說沒有不同,但是能來到好人這一邊,總比……要好。”
關鍵詞被他模糊掉,日和也隻是疑惑的眨眨眼睛:“嗯?”
“沒事,我去上班,你留在家裡。玩一會兒不要忘記……算了,我還是交代夏油。”與謝野晶子昨晚值班,今天不到中午不會起來,沒必要去擾她的清夢。
織田作之助把主意打到了夏油傑身上。
看上去就一副脾氣很好的樣子,臨時奶爸就抓這個人好了。
在雪地裡奮力掙紮的夏油傑還不知道,他被鄰居貼上了個不得了的標簽。
“哦,好。”
既然他做出決定,日和就不會反對,乖乖點頭表示同意。
於是織田作之助又帶著她從樓梯一步一步挪到一樓,鄭重將小姑娘交接給幾乎變成雪人的夏油同學:“玩過雪記得提醒日和洗個熱水澡再喝些熱水,穿厚一點的衣服。按時喊她吃午飯,還有作業,寫完後麻煩你檢查。我大概下午六七點能下班的樣子,請你們吃咖喱飯?”
夏油傑:“……啊!好的,我記下了。”
他迅速扭過去看五條悟,試圖用眼神揶揄對方——看看看看,差不多一樣的年齡,彆人比你成熟了多少倍!
五條對此嗤之以鼻:“把小不點交給我們你就放心好啦,至於咖喱飯,還是等五條大人露一手。”
“也行,我會記得帶食材回來,就這麼說定了。”
不知不覺間織田作之助把這兩位咒術師給簡化成了“隻比日和大一點兒”的小朋友,同屬需要輕拿輕放好生關照的類型。
等他走遠,五條悟對夏油傑道:“我們是不是被看輕了?”
“不至於,還不是悟你實在太幼稚,平白被人誤會。”夏油傑微笑著會心一擊,他從雪地裡摟起一捧雪捏了捏,捏出一隻五角星遞給日和:“會玩嗎?”
她當然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