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論上本丸的景色可以依審神者的喜好設置變化,不怕折騰刀的話一天四季輪著來也不是不行。
但是,所有的審神者裡隻有空蟬例外,她沒有選擇的權力。
小姑娘默默搖頭,紫色眼睛裡流露出掩飾不住的渴望。
“嘿!那就從最簡單的開始!”五條一躍而起,蓬鬆雪球砸了日和一頭一臉:“會了嗎?用雪球扔你能看得到的任何人,隨便怎麼扔。”
用雪球……砸人類?
“不可以。”日和的聲音逐漸消散在北風裡:“不可以攻擊人類。”
“有什麼大不了的,能不能砸中尚且兩說,哪裡要你擔心攻擊不攻擊的問題。要是有誰不願意,隻管往我身上推,就說是我砸的好了。”
五條大少爺不以為意的推推墨鏡,夏油傑趁機反攻塞了他一脖子雪:“就是這樣對抗才有意思,不試試嗎?”
這兩個人都不覺得說謊是大問題,毫不心虛想要把好孩子教壞。
“可是,巫女說……”刻在基因裡的認知,不會因為一兩句輕飄飄的安慰就被扭轉。日和下意識就往後退,胳膊上又吃了一記,五條悟拍拍手裡的雪沫:“管他誰說的,用你的腦子想想,為什麼要因為彆人的看法改變自己腳下的路?”
“……我不是。”
我隻是個像機械一樣被拚湊出來的人造人,科學家們製造我的目的並不是讓我去攻擊人類。
“你不是什麼啊?快點準備好。話說在前麵,我可不會因為任何原因放水,不許哭!”
說著五條再次開啟戰局,小雪球嗖嗖嗖飛得像張網。
夏油傑第一反應是抱起日和撒腿跑,跑了兩步才發現這片空地上沒有任何遮擋物。他辦不出把女孩子退出去擋槍的事,隻能護著小姑娘艱難反擊:“哇!”
五條說他不放水,就真的沒放水,幾乎被捏成堅冰的雪球混合著咒力砸過來。要不是夏油傑跑得快,說不定得被他砸個頭破血流。
“你竟然用咒力!”
身軀龐大的龍形咒靈出現在空地上,將日和擋在腹下保護。召喚它的人這才撒開手,仗著體術提起拳頭狠狠報複。
虹龍對藏在自己肚子底下的這個小家夥既害怕又忍不住想要親近——害怕是因為本能告訴它此乃天敵,而日和無意間散發出的親和力又吸引著這個詛咒想要靠得更近些,仿佛這樣子就能從她身上汲取些早已感受不到的暖意。
“嗷吼——”
涼涼的龍須掃過小腿,有點癢,日和忍不住伸手摸了把虹龍的大頭:“滑溜溜的……”
虹龍頓時大感委屈。
滑溜溜怎麼了?滑溜溜不掉毛又好打理,難道不比毛茸茸更適合家養嘛!
它擺了擺腦袋,將日和又往肚子下麵卷了卷,力求一點也不讓她暴露在寒風裡。
正在此時,夏油傑猛然放出十幾隻咒靈企圖擾亂五條的視線與路線,虹龍也跟著被操縱著移動。它戀戀不舍的放開小姑娘,依照主人的意誌載著他向空中飛去:“嗷嗚……”
夏油傑:“……”
這咒靈要造反麼?竟然敢對咒靈操使表達不滿。
好在它隻是叫了一聲而已,“大敵”當前夏油傑不想和它計較。
虹龍一走,日和就完全暴露在五條的視線裡,既喜歡啃硬骨頭又喜歡捏軟柿子的五條悟抄起雪球就砸。
要日和主動攻擊實在不可能,但要是閃避防禦保護自己,她也並非做不到。
飄在空中的夏油傑驚喜發現,堪稱火力網的雪球幾乎碰不到宮田日和。小家夥腿短歸腿短,跑起來竟然一點也不慢?
也行吧,跑得快也不失為一個好選項。
有的人天生就沒勝負心,你總不能硬逼著鹹魚往鍋裡跳。
一時間虹龍的主人和它一起盯著地上來回飛奔逃竄的小不點,興趣盎然。
對手毫無鬥誌是件無趣的事,把附近積雪揮霍一空後五條悟停了:“沒意思,你都不還手!”
“你也會疼呀。”日和跑得臉蛋紅撲撲的,小口小口喘著氣。
五條呲牙咧嘴衝她做鬼臉:“那有什麼,老子可是最強!”
“雪球砸在身上痛痛,和強不強沒關係。”
隻要不是麵對織田作之助,小姑娘還算能堅持一會兒“原則”。她不讚成的看著五條:“不吃飯會肚子餓,受了傷身體會不舒服,人類是一樣的,無論是不是最強。”
“哼!不玩了不玩了,去堆雪球啦!”
白發少年轉身就走,沒走幾步聽到從空中傳來一長串爆笑聲。他想也不想捏起雪球砸過去,被早有準備的夏油傑輕鬆躲過:“欸?!好像有人耳朵紅了?”
“滾啊!”又是一記雪球迎麵而來,內裡甚至裹了點淡藍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