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久福還隻是湊合,真不知道這人嘴裡的不湊合會是什麼模樣。
“毛豆泥、巧克力、草莓醬、海鹽……咦?怎麼混進來一盒酒心的,你們誰吃?”
他從幾乎堆成小山的點心盒裡翻出最不喜歡吃的分送,日和默默搖頭。
福澤先生說少年人飲酒不好,小姑娘就乖乖遵守他劃定的界限。
“來嘛來嘛,五個人,剛好六隻。”
白毛把盒子塞到每個人鼻子底下晃晃,隻有夏油傑肯接他的話:“請問你無敵的大腦是怎麼算出五個人剛好平分六隻大福這種神奇答案的?”
“我不吃,你們四個每人一隻半,耶!”
五條拿出一隻大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依次塞進三個男生嘴裡,拿起第四隻看看重新縮回去認真寫字的日和,壞笑著用胳膊肘撞撞夏油:“快點說話。”
“……”丸子頭青年斜了這家夥一眼,放緩聲音哄道:“小日和,張嘴吃東西了。”
日和果然想也不想的張嘴等喂,一團白白軟軟的點心飛速被送進嘴裡。她下意識咬了幾下,甜甜的,辣辣的,燙燙的……為什麼作業突然變成兩份了呢?
明明隻寫了一份呀?
“哈哈哈哈哈……眼睛變成蚊香圈了,啊!”
張嘴大笑的五條悟冷不防吃了一記來自好友的背刺,夏油傑趁機把剩下的兩顆大福一塊塞給他,還相當惡劣的一邊挨打一邊單手捂著白毛的嘴不許他向外吐。
這種傷敵一萬自損八千的執著看傻了兩個一年級。
灰原雄:“夏油前輩好強!”
七海建人:“……”
我常常覺得自己因為不夠奇葩而與你們格格不入,真的。
大福的糯米外皮入口即化,吐是吐不出來了。很快五條悟就敗倒在酒精的恐怖勢力下,矮桌上趴了兩個學霸。
“怎麼小日和也……?哎呀!”
注意到小姑娘睡了好一會兒,直睡到臉頰紅撲撲,夏油傑無語凝噎,隻得上前抱小孩一樣抱她起來往隔壁送。
再怎麼說宮田日和也是個女孩子,不能就這麼橫七豎八睡著隨便放在一群臭男人中間。
小小軟軟的一團,抱在懷裡沉甸甸的,與她纖合有度的外表看上去一點也不相符。但是,即使隔著層衣服布料,他也能確認這孩子肌肉緊實線條流暢,著實是個身體素質優越的體術天才。
就……這世上從不缺少天才,你永遠不知道人類的極限究竟在哪裡。
使喚咒靈通開門鎖,他把日和放回她自己的宿舍床上,想了想蓋上被子又打開空調。
“作之助……&%¥!”
小姑娘翻了個身一把抱住青年的胳膊吐出一串聽也聽不懂的夢囈,似乎察覺到氣味不對又迅速甩開,抱著被子拱啊拱縮成一團背過去蹭蹭枕頭。
真是個小孩子。
夏油傑苦笑搖頭,給她把被子重新收拾一下,關門走人。
他都不知道咒術高專也能布置這麼多暑假作業,看來夜蛾正道打定主意不想讓學生們閒著閒出屁來。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原來自己已經缺了這麼多課,雖說不打算參加大學升學考試,但也忍受不了泯然眾人的平凡分數。
好歹是和“六眼”並稱準特級的天才,夏油傑深藏內心的驕傲不允許他甘於普通。和五條打個平手也就算了,畢竟那家夥屬於天降奇才,至於眼前這個軟嘰嘰戳一下就會哭的小姑娘,他居然也不是對手,這就有點遭不住了。
保護者就應該無比強大無堅不摧,怎麼能還不如被保護者呢?
“傑你怎麼了,有點不對勁兒。”
五條扒著門板探頭出來喊人,站在原地發呆的青年被他一喊才突然驚醒:“啊……沒什麼,我就是在想,留了這麼多作業,夜蛾究竟會不會檢查。”
問是這麼問,大家都清楚全校學生加起來一共也就隻有那麼幾個人,隨便掃一眼本子厚薄就能看出來作業寫沒寫完。
“沒那麼重要吧,你很在意嗎?”
五條悟心大,對於被“自己人”在某方麵打擊接受能力良好。再說了,他進入咒術高專前五條家也不是沒有試圖對這位年輕家主進行傳統教育,能逃出漢字魔爪,某天才高興都來不及。如今再回頭看看樂在其中的小朋友,隻有“劫後餘生”的慶幸。
幸虧老子打小就不乖!
他是沒看到阪口安吾給日和留的那部分作業,希臘字符已經明顯不夠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