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這樣了,他想。
......
......
上巳節後,轉眼間便又過了一月。
四月初時,奚鶴卿帶卷耳登了那艘船。
船桅高懸,讓人震撼。
“我想著,你大概想出去走一走。”船下海潮聲聲,奚鶴卿站在卷耳身後,淡淡開口,“蓬萊最好的時節是秋天,如今景色一般,倒不如去彆地看看。”
卷耳看了會兒這船上陳設,轉頭對上他視線,驚訝於他話裡的周全,禮貌道謝,“多謝你。”
奚鶴卿扯了扯嘴角,“應該的。”
靜謐片刻,奚鶴卿複道:“我讓蘭壺陪你一道去,護衛你無需擔心,我也會找知根知底的人陪著你。”奚鶴卿緩了口氣,“我希望……你能開心些。”
卷耳反應過來,輕輕蹙眉,“你……不和我一起?”
“我便不去了。”他扯了個笑,勉強道:“蓬萊還有許多事需要處理。”
卷耳頓了頓,點頭,有些可有可無,“好。”
她麵上哪怕有一絲的舍不得,奚鶴卿都會放下一切尊嚴,求她帶自己走。
可她沒有。
絲毫沒有。
......
船上的東西都是準備好的,卷耳離開那天,奚鶴卿沒有去送她。
蓬萊進入初夏,奚鶴卿回到偃月樓時,空曠寂靜從四麵八方向他擠過來,悶得人窒息。
鳴金去送他們一程,卷耳離開,連帶著咕嚕那隻貓也一起帶走了。
這裡除了一盞孤燈,什麼都沒留下。
奚鶴卿疲憊不堪,他脫靴上榻,蜷在被子裡悶了半晌,霍然掀開被子。
好委屈啊。
奚鶴卿咬咬牙,為這樣的情緒有些難堪。
他就這樣躺了半晌,直到夜色壓下來,樓梯上傳來聲音。
奚鶴卿閉眼,煩躁出聲,“不必伺候了,你下去吧。”
他以為是鳴金。
可他說完,那人卻離他越來越近。
腳步聲聲裡,芙蓉香濃鬱,奚鶴卿陡然僵住。
昏暗光影
下,奚鶴卿睜眼對上她的視線。
卷耳神色淡淡,和往常一般。=杰米哒XS
“你......怎麼沒走?”心臟劇烈收縮,奚鶴卿抬手按著,顫著聲音,“你......你,可是忘了帶什麼?”
卷耳點點頭,“是啊,忘了樣東西,便回來拿。”
原是這樣。
原來隻是這樣。
奚鶴卿眉間<落寞,強撐著笑,“忘了什麼,我替你尋來。”
往事走馬而過,卷耳看他半晌,笑著落下視線。
“你可有看到我的狐狸?”卷耳手裡比劃著,煞有其事,“黑色的,很乖,受了委屈就會自己躲起來。”
“你......”
卷耳打斷他,“你可有看到?”
她眉眼昳麗,笑的溫和又包容。
奚鶴卿愣愣看著她,“你是不是......是不是......”
“是。”她笑著,“想起來了。”
“......”
奚鶴卿不語,卷耳便靜靜坐在一旁陪著他。
過了會兒,他扯了扯嘴角,奚鶴卿眼底有些濕的嗤笑,“老子才不是狐狸。”
可偏偏這人眼睛越來越紅,就差把委屈寫在了臉上。
“對不起。”卷耳歎了口氣。
對不起,讓你惶然一人前行這許久。
對不起,我做了許多讓你難過的事。
奚鶴卿咬牙不語。
卷耳笑著向他伸出手,“我真的是回來找我的狐狸的。”
“船還沒開,狐狸哥哥要和我一起走麼?”
......
夏風入江河,高船揚帆,船艙床榻上,卷耳拍了拍抱著自己的人。
“你先放開我。”
他枯指按著她頸子,嚴嚴實實地把人壓在自己懷裡,磨了磨牙,啞著聲說,“不放。”
卷耳無奈,“那你鬆一些可好?我想抱一抱你。”
“......”
奚鶴卿聞言眉目緩了緩,鬆了些力道。
卷耳抬手攬住他的腰,掌下觸感讓她皺了皺眉。
她頓了頓,有些心疼,“怎麼瘦了這麼多。”=杰米哒XS
奚鶴卿垂眸不做聲,抱著她的力道又收緊了些。
房間裡溫暖安靜,空氣裡留著淡淡的木香,卷耳折騰了一天,此刻卻不困。
她想起了許多。
包括她昏迷時,這人抱著她魔怔低語的幾多歲月。
她說話奚鶴卿不應,她不說話了,他又不滿意。
這段日子來,奚鶴卿以為自己早就被她磨沒了脾氣,可此刻偏又想作。
他有些陰陽怪氣,嗓音裡還帶著啞,“你怎麼不說話了?”
“......”
卷耳無奈,拍了拍他的腰,“司主,莫要恃寵而驕。”
“......”
奚鶴卿語氣不屑,啞聲諷她,”我哪來的寵了?”
這半年彆說寵,他差點被折騰死。
“......”卷耳抬頭看著他的眼睛,纏綿溢了滿眼,她突然笑了。
“那我寵寵你?”
作者有話要說:奚哥:你從來沒寵過我,倒是沒少虐我。
這個故事還沒結束,等後天會接著更的。
明天請個假,要改個論文,還要做個彙報視頻。
腦瓜子嗡嗡的,今天寫論文的時候差點在作者那一欄寫‘彎腰撿月亮’,還好我及時睜大眼
睛看看!
啾啾我的小可愛們!
感謝在2020-03-2419:46:30~2020-03-2518:45:5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好想去旅行100瓶;榮華10瓶;遙8瓶;終見南6瓶;千年光、雲兮5瓶;是小可愛鴨、又沒吃藥呢= ̄ω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